一段深摯的內心情感,像泄了閘的河水,滔滔不絕的說了出來。紫魅自己都分不清楚是為了演戲,還是真的想找個人來傾听。
朝曦妍安靜的听著,雖然沒有感動的落淚,但是神情上透露的驚訝和憐惜,同樣說明她內心受到不小的撼動。默默听完,拾起理智的反問紫魅,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輩子,遲早有一天會被花蕊兒知道,特別是等族王末日蘇醒過來的那日,他打算怎麼做?怎麼處理這份感情和他倆的孩子。
紫魅糾結痛苦的搖頭,自言自語般的說著不知道,不想去想,走一步算一步,或許讓花蕊兒就這樣誤會下去也好……
「呵呵,也是,換作我,也會選擇轟轟烈烈的愛一場。真羨慕你們,至少有相愛的人。」朝曦妍望著紫魅,眼神里盡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紫魅不好意思地將原本落在朝曦妍臉上的目光移開,用閃躲偽裝成心思被看透的慌亂,並故意把話題扯開,詢問她可想到什麼好方法幫助他們,又自言自語般叮囑自己別去胡思亂想,要把身心都放在解救情花族,喚醒末日的事情上。
「你何苦為難自己?讓更多的情花知道,你們的事會暴露的越快,能理解你倆的會為你們擔憂,不能理解的指不定會添什麼亂子。你們救出他們,他們不一定會領情,反而會把你們自己逼上絕路。」朝曦妍斟酌了一番才慎重的說出這番道理。
她的意見很明確,既然他選擇和花蕊兒相愛,自然不能進行救援行動,因為帶給情花自由,必定葬送他們的幸福,若是真愛,豈能讓對方不幸福或遭受危險?
紫魅不作解答,假裝鎮定下來,笑著說︰「本就錯了,豈能再錯,至少我努力過,內心好受點,不會再那麼內疚。」
跑出門去的花蕊兒,氣呼呼的一腳踹開銀珠的房門,隨手抓了個凳子就在桌旁坐下,嘴里罵罵咧咧不停。她的舉動頓時把屋內正在卿卿我我的兩人嚇了一跳,迅速的分開,然後臉紅尷尬的望向她,發覺花蕊兒並沒有注意到什麼,這才稍微安心,鎮定的打招呼詢問來意。
「氣死我了從今天起我住你這,眼不見心不煩,等等,你倆不會也被那女人收買了吧。」花蕊兒竭斯底里的大叫,雖然知道紫魅是在配合她,但心里仍止不住生氣。有必要裝的這麼像,這麼絕情嘛
銀珠和贏五面面相覷,根本不能理解花蕊兒在說什麼。贏五豪氣的拉著銀珠坐到她對面開始了解事情始末,銀珠邊听邊細心的給三人斟上茶,然後勸慰花蕊兒注意自己有孕在身,不能發那麼大的脾氣,誰知不說還好,一說花蕊兒直接抱起她大哭,令兩人慌得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火爆的贏五當下拍桌而起,撩起衣袖,幻化出本命武器狼牙棒扛上,叮囑銀珠照顧好花蕊兒,雄赳赳地出門去幫花蕊兒報仇。別說他看不得女人哭,何況還是他發過誓要好好保護的女人之一,本以為紫魅會好好照顧花蕊兒,他才放心沒去過問,怎想到她竟然受到委屈,委屈到哭。這新帳舊賬一起算,心里恨不得立刻去把那家伙痛扁一頓。
一旁正在安慰花蕊兒的銀珠見狀,慌忙的出聲阻止他不可魯莽,話沒說完,人影都看不見了。
看見銀珠想要追去阻止心上人,又不放心自己,在門前左右為難,急得火燒火燎不住嘆氣的樣子,花蕊兒破涕為笑,「好姐姐,你不用擔心他,不一定會打起來,就算打起來,有醫術高明的你在,也不怕他受傷。倒是未來姐夫能把紫魅那混蛋揍個鼻青臉腫給我出氣最好,還是姐姐姐夫最疼蕊兒了。」
銀珠的臉一下紅到耳根,嬌羞的教訓道︰「這會知道貧嘴,剛也不說清楚怎麼回事。紫魅要受傷你不心疼呀,到時候可別反過來責怪我們。」」
「不心疼,剛只顧著哭,忘記叫姐夫別給我面子,順便再教訓下那喇叭花,最好嚇跑她。」花蕊兒吸吸鼻子,一抹眼淚,絲毫不愧疚的說出這麼一段話逗笑了銀珠,然後才一股腦的曝光起喇叭花的「壞事」,末了,可憐巴巴的瞅著銀珠,好似希望博取她的同情。
搖了搖頭,銀珠嘆了口氣,重新坐到花蕊兒身旁,非但沒有同情,且食指帶著怪罪般親昵的點到她額前,「你呀,定是亂發脾氣,要不就錯怪他們了。紫魅和童大人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等回頭,讓五哥幫你去問問清楚。還有,你不是和那女情花甚為投緣,才把她接來府中的嗎?」。
花蕊兒推說是為了取悅紫魅,知道他想和族人多相處才找了這麼個借口,卻不料這女人如此壞,如此有心計。
說到這,花蕊兒突然想起個好點子,臉上不由樂開了花。
這女人不是答應幫我們嗎?正好讓她去暗下鼓動情花族人,反過來要求我們幫他們恢復自由,我們不用出面卻能達成目的,也成全喇叭花一片誠心。估計童老頭也是這個意思,所以才逼那女人親口答應。咳咳,我心底還是很善良的,這個點子只是考驗下,沒其他的用意。
你就不要狡辯了,花蕊兒,明明想著︰若喇叭花不答應去做,或答應沒做好,正好指責她居心不良,若她去做了,並成功說服情花,你樂得坐享其成,且無後顧之憂,太卑鄙,太陰險了所以,你得讓紫魅或火舞去說,不能傻得自己親自去說。哈哈。
心里拿定主意,花蕊兒恨不得立刻回去找到紫魅或火舞告訴他們,這般的喜怒無常,著實讓一旁的銀珠產生擔憂,一把拉住她,開始喋喋不休地講起其中的利害關系,灌輸起孕婦應該戒怒戒躁,不可大喜大悲等等。
「別拉著我,再拉我連你一塊揍,你跟那小子一伙的居然敢騙我,我是看在我妹妹面子上……」屋外傳來贏五的大嗓門,但顯然被什麼打斷了下話。
銀珠立刻起身迎來出去,硬著頭皮拉著苦瓜臉听孕婦經的花蕊兒總算松了口氣,一扭頭看見火舞嬉皮笑臉的拉著吹胡子瞪眼的贏五跨進門來。當下跳了起來,說曹操曹操到,火舞來的太及時了。不去詢問兩人怎麼遇見,剛才贏五怎麼了,有沒有幫她報仇跟紫魅吵架或打起來,而是興奮的抓住火舞大叫正要找他,告訴他個好消息,然後示意火舞低頭耳語。
火舞一甩手放開贏五,朝花蕊兒努努嘴,示意她進里屋床邊說話,回頭挑釁般對贏五和銀珠笑笑,實際是警告他們不要過來。
「有沒有受傷?怎麼遇上他了?」銀珠本就沒那麼多好奇心,且她更關心的是贏五。
「沒事,半路就遇上他,騙我說紫魅也賭氣跑出去了,說帶我去找他算賬,雖知道這混蛋帶我回你這里。」贏五沒好氣的說,他現在心里很窩火,火舞剛在外面一句話堵住了他,他非但不能去找紫魅幫花蕊兒出氣,且說不定會越幫越亂。
是呀,到時候傳出什麼我對花蕊兒戀戀不舍,又為她同紫魅大打出手,甚至更難听的流言蜚語,我是無所謂,但銀珠和花蕊兒不一定受的住,且紫魅要信以為真,兩人不越加鬧別扭了
察覺到贏五的不對勁,銀珠再三的詢問,火爆煩躁的他直說別問了,花蕊兒的事不能關,插都不能插手。銀珠一愣,隨即笑嘻嘻地夸他能想通最好,不用她再費口舌,苦口婆心的勸說了。
里屋內听完花蕊兒點子的火舞,收起痞氣嚴肅的思索片刻,然後露出欽佩贊賞的目光,點頭同意。
「這個壞人只能我來當了,我會找機會去說,你安心在這住下,要相信紫魅。不過還是要謹慎小心點,若有事,讓小Q龍來找我。」火舞臨走前再三叮囑花蕊兒,並拜托銀珠這段時間辛苦勞累下,細心照顧好她雲雲,一改之前留下痞里痞氣的印象,親切禮貌的讓人以為是錯覺。
花蕊兒在銀珠修養安胎的事情很快傳遍王府,自然離不開和紫魅、朝曦妍三人間的八卦傳言。王府內借著此事大行整頓,名義上為了懲治多嘴多舌,無禮數沒教養的下人,實際上是暗中排除可疑的內奸。效果嘛,呵呵,沒人敢在亂傳八卦,大批的下人被送走,或被處罰,里面有沒有內奸不得而知,但警示的效果是絕對存在。
就在花蕊兒住到銀珠那的第二天,赤煞的老鼠妖大臣前來拜見,商議授課事宜。花蕊兒擺著架子讓他去宣布,所有有要听課情花的官將把情花送到整理出來的王府別院,凡沒送來的取消听課資格。老鼠妖迷惑不解,暗下指出她別有用心。
「對呀,我就是另有目的。」花蕊兒不怒反笑,「因為我要聚集所有的情花,就地取材制作雪花蜜,不然,大人以為我還能有什麼其他用心?或者大人本就看不慣我,要擋我財路運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