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兒猛得睜開眼楮,意識好像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里面,第一下的感覺就是疼,月復部巨疼,其次,便是感覺濕漉漉又粘稠的物體從兩腿間緩緩流出。清楚的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她的孩子要保不住了。捂著肚子,掙扎的爬起身來,花蕊兒抬頭望向四周,陌生的環境和熟悉的刺客裝束,腦海里立刻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
向他們求饒求救?他們是刺客,會仁慈的理會我的死活,援救我的孩子?傻子才會去做這種無用功。可他們剛才大有機會將我殺了,怎麼還會留我性命?
形勢緊迫的不容花蕊兒去多想,耽擱一分鐘,留住孩子的機會就少一成,她決定賭一把,賭這些刺客暫時不會要自己的性命。月復部的疼愈加劇烈,臉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豆大的汗順著臉頰下滑,咬緊牙關抵抗疼痛,艱難的吐出要見刺客首領。
花蕊兒醒來自然驚動了看守的人,而此刻的狀態更是嚇了他們一跳,其中一人飛速的躍去稟報,其他人不明所以,不敢上前,輕聲傳遞加強戒備,小心有詐。
為首的刺客統領很快就出現,但一樣不解的不敢上前,距離石案幾米處觀察,花蕊兒慘白扭曲的臉,粘濕的頭發和衣裳,都顯示不是偽裝,而是真的在承受巨大的痛苦,那捂著月復部的手,和被鮮血染紅一片的裙擺,說明這是痛苦的來源。這女人受傷了
「我,我要和你,和你做交易。」花蕊兒第一眼看到刺客統領出現,就吐出這句話,但他顯然無動于衷,眼角的淚終于洶涌而出,她要絕望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為什麼要這麼殘忍斷絕所有的生路
刺客統領反應過來後,立刻沖上前來檢查。花蕊兒揪住他的衣領,竭盡氣力的喊道︰「救,救我的孩子,什麼,什麼都答應你,否則,他死我也死。」
花蕊兒昏死過去,刺客統領這才明白,她不是受傷而是流產若是受傷,他們還有能力救治,可是流產,他們能有什麼辦法?威脅他有用嗎?花蕊兒是他們的俘虜,他們囚禁的對象,沒有嚴令處死她已經是她的幸運,她憑什麼認為他們會救她。
「去把抓的那另一個女人送過來。」再三思索下,統領下了道命令。上面的指令讓他們看守好花蕊兒,若是要她死,何必費精力,所以,他不敢擔這個責任,而先前抓住的女人是個醫女,本打算用來要挾花蕊兒,這下能派上用場了。
銀珠被帶來,不等刺客說明情況,她就被眼前的情景震呆了,大叫一聲撲上前去,展開天賦神通,力圖挽救花蕊兒和她的孩子,然,回天乏力,這麼長時間過去,對那孩子,她無能為力。
與此同時,悍勇王府已經亂成一團,銀珠和花蕊兒失蹤,屋內留下了刺客的利箭,屋外有**痕跡,無不說明她們凶多吉少。大批的家丁護衛被派出四處尋找;贏首直接去了皇宮請求赤煞給予支援,童蛤和璃廣重新提審曾經抓獲的那對刺客情侶,力圖找到有用的線索;紫魅慌了神,幾乎崩潰入魔,當下找到贏五怪罪他額沒照看好兩人,使她們陷入險境,贏五不服氣的反駁,是紫魅氣走花蕊兒,且連累了銀珠。話不投機半句多,直接動手打了起來。
「住手,你倆還嫌不夠亂冷靜點想辦法好不好,你們這樣無濟于事,只會親者疼仇者快,住手,都住手」趕來阻止的火舞和贏九出聲制止,一人一個想要拉住他們,然場面愈加混亂。
見情形不對,火舞一把拉出贏九抽身出來,幸災樂禍般的戲謔道︰」好呀,都不听勸,誰也不許再勸,你們繼續打,往死里打,都用絕招,最好同歸于盡,死了去地府等著與她們相聚。」
這話出奇的有效果,紫魅和贏五頓時停手,冷靜下來。恢復理智的紫魅立即對贏五抱拳道歉,兩人冰釋前嫌,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似的開始與火舞他們一起思考和商量營救辦法。
眾人的意見還是比較一致,從利箭和**上分析,這是璃姬的刺客,只能等童蛤和璃廣的審訊結果。贏首那邊如果獲得赤煞的援助,將會增加幾倍的人手,對他們還是大大的有利,可惜赤都沒有圍城,且不知道確切的事發時間,指不定刺客已經離開了赤都。
屋外傳來一聲龍呤,所有人立刻沖出屋外,急切的詢問小Q龍可有什麼發現。小Q龍眨巴了幾下眼楮瞅瞅眾人,不好意思的告訴他們赤都方圓百里繞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然後伸出爪子搭在紫魅肩上,似乎想給他點安慰,「那個,男主人,別擔心。那個,古嚕嚕有感覺,女主人還活著。」
這是肯定的,古嚕嚕沒有說謊,它和花蕊兒有著心靈契約,如果花蕊兒已死,契約結束,它定能感覺到自己恢復無主人狀態。紫魅想通後,理解的點點頭,但這並不能給他多少安慰,又沉默了一會,他抓住古嚕嚕的前爪,似乎抓住了一點希望般問,「古嚕嚕,你可有什麼秘法,能探查到蕊兒身處何地,你好好想想,不管什麼方法,我們都試試。」
其他人隨聲附和,同樣把希望都寄托在小Q龍身上,別忘了,小Q龍是龍王,說不定能有辦法,于是,威逼利誘的話全都說了出來,什麼花蕊兒是它主人,對它那麼好,它不能忘恩負義;什麼找到花蕊兒,他立下大功,到時候美酒讓它喝上三天三夜,喝個痛快;什麼要是它想不到辦法,指不定花蕊兒萬念俱灰,怪罪它保護不當,直接一個念頭把它灰灰湮滅等等。
紫魅對其他人搖搖頭,模模小Q龍的腦袋,鄭重其事且語重心長的說︰「古嚕嚕,我知道你一定也很著急,可我們找不到辦法了,只能靠你,所以,拜托你,一定要仔細想想。」
小Q龍開始在屋內搖頭晃腦的踱來踱去,思索辦法。紫魅對火舞交代,一旦小Q龍有消息就來通知他,他現在去找朝曦妍,見眾人不解和責備的眼光看向他,他堅定的說︰「我有預感,這事和她月兌不了干系,或許,這刺客利箭只是偽裝,並不是璃姬那伙人干的。」
刺客聚集的大廳內,花蕊兒一直處于高燒昏迷當中,施救的銀珠忙了大半天,見她再無生命危險的時候,才累的停了下來,一旁一直關注的刺客統領,走上前詢問花蕊兒的情況,得知她無大礙,但是孩子沒有保住後,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
「站住,你們為什麼抓我們?你知不知道你們害死了一個生命,無辜的生命,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想到那可憐犧牲的孩子,銀珠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呵斥起刺客統領,聲音嘶啞悲憤,含了半天的眼淚也終于找到機會,奪眶而出。
銀珠的責問自然引來哼哧,統領轉身,嘴角浮起一絲笑容,「我們是刺客,只會殺人,不會同情。」
這話引來銀珠狠狠的瞪斥,「那你為什麼要我救她?那你為什麼不把我們殺了?……」
「啪」一巴掌甩在銀珠臉上,使她整個人站不穩,踉蹌的後退幾步跌倒在地上,統領看看自己的手,又瞥向銀珠,冷漠無情的說︰「找死,自身難保還敢責問我,我讓你救她了嗎?你最好乖乖听話,不然,拿你去伺候我那幫很久沒踫過女人的兄弟。」
一股恐懼涌上心頭,銀珠的勇氣頓時不見蹤跡,懦弱的靠近花蕊兒,想要避開所有的刺客,絲毫沒想到,如果這群刺客真要行動,此刻的花蕊兒有怎能救她?
大廳內燃燒的火把幾次熄滅,幾次重新換上,無法知道外面的時間交替,銀珠好像只剩下兩件事可做了。哭,哭累了,趴在石台上睡著,醒來,繼續哭。
昏迷的花蕊兒仍一直昏迷著,只是高燒漸漸退出,直到悠悠的醒來,睜開眼看見哭泣的銀珠,恍惚間以為自己回到了王府,而之前發生的一切只是做了場噩夢,或是,或是自己已經被救。
想到自己被救,花蕊兒只剩下一個念頭,紫魅在哪?霎時整個人清醒過來,周圍的環境沒變,不遠處有著或巡邏或看守的刺客。什麼王府,自己還是被劫持著,那銀珠,銀珠怎麼在這?
花蕊兒下意識的模模自己的小月復,平坦不似以前般隆起,這一下仿佛被雷擊中,身體和靈魂都僵硬得毫無生機,腦海是一片空白,無法再繼續思考,感覺也消失了,情緒也平靜的沒有波瀾,彷如一個傀儡,任憑發覺她醒來後的銀珠搖著她、問著她,也沒一點反應。
「蕊兒,你怎麼了?你說話呀我知道,你是傷心孩子沒了。對不起,我沒能救下孩子。蕊兒,你別這樣……」銀珠泣不成聲,可這幾句「孩子」終于刺激花蕊兒恢復點神智。
孩子,我的孩子,還是沒有保住,他走了,真的走了。為什麼?銀珠,銀珠不是在這嗎?她怎麼不幫我救下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