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當關 宅門棄女篇 265曾是驚鴻照影來 266陳魚

作者 ︰ 斯赫

收費章節(24點)

這感覺說來有些奇怪,千秋心中知道這其中應該有些原因,可是听阮胥飛將此事隱瞞,明知不應該太過生氣,心底還是忍不住冒火。

阮胥飛嘆了一口氣,道︰「雖然說是和她有關,但是她派出來的人我已經抓到了,想著她那線應該斷了,便不想你和她太多硬踫硬。」

這算是什麼話?千秋並不接受他的理由,她和她早就已經對上了,她想要殺她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她可不在乎知道這些。

千秋卻是沒有將這個問題繼續追問下去了,將心中的想法壓下去,微微一笑道︰「那我們是要這樣子回奉昌了嗎?」。

阮胥飛點了點頭,將大致的路線說了一遍,千秋一直點頭听著,之後便說累了,在農舍沉沉睡去。喝過姜湯捂著被子睡覺,出了一身汗之後,倒是也沒有什麼發病的跡象。

然而千秋心中到底是有疙瘩存下了,剛剛覺得同阮胥飛走得近了,又一下子拉開了一段距離。

英帝三十一年的春天,早春的桃花三三兩兩地開了,千秋隱約間記起四五歲的時候陪同老夫人上中黃寺看桃花的時候。春日的光景總是給人帶來美好的希冀,千秋騎著馬從山下而過,在那之上,紅色黃色的廟宇,便是中黃寺。

這季節此地是少不了游客的,這股熱情一直要持續到暮春。千秋離京兩月有余,重新回來,遠遠地見到奉昌城,便又不得不考慮一些事情。

出去的時候帶著一些興奮,回來的時候倒是帶回來一些落寞了呢。千秋想著,看來她不是一個適合游山玩水的人,且這一趟出去還真是沒有玩得盡興過。回來的路上,又遇上了兩次刺殺,還有葉臻的追截,不過她還是回來了。

日上正中,陽光卻並不刺眼,到了城門口,稍稍盤查之後,便很容易地進城了。阮胥飛將千秋送到了將軍府,千秋笑道︰「護送我離開的是白鷺先生,結果到了最後都咩有看見他,我少不了要同爺爺抱怨一番了。」

「那你便去信西南吧。」阮胥飛當做千秋是笑言,盧縝此時早已離京,將軍府內只珍珠公主和兩個小孩兒。

李元早就收到了千秋今日回來的消息,迎出門來。在回來的路上,千秋遇上了盧甲,也順道將他帶了回來,他是痛哭流涕了半日,細說自己的遭遇,表達對千秋的關懷思念之情,說是一日都不曾怠工,總算是找到了小姐。

千秋咩有理會這家伙稍稍有些夸大的形容,不過他也算是盡心盡力,便也沒有怪罪,只不過終究是逃月兌不了李元的責罰就是了。

千秋還在想螢衣不出來迎她也就算了,結果小黛都沒有出來,便有些奇怪。將春桃打發去了她院子里頭的管事娘子蝶衣,千秋便入了自己的院子,只見小黛正埋頭在一堆賬冊中,抬頭見千秋,面上微愣,忙站起身來,頓時一些個書冊就掉在了地上。

千秋看了看自己的書房,指了指道︰「這算是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成抄書先生了?」

「小姐你可總算是回來了,你不在的這些個日子里頭,莫掌櫃將這些賬冊都給送到了這里,說是讓核對賬冊的,奴婢便想著需要為您核對一二啊。」她也顧不得去撿起那些書冊,千秋蹲來翻看了一會兒,道︰「這是碧瑕齋的賬冊啊,哦哦……看來生意真的很好,不愧是安如璧,敗給他了。」

她又撿起一本,一呆,再撿起一本,便詫異起來,道︰「他……這前期投入進去的就這麼多?我不會被他敗光了吧?」

小黛過來瞧了瞧,面上也有些激動,道︰「對啊,奴婢也想要說這個呢,那個叫樓碧的,雖然說是得到了小姐您的同意,可是同無瑕齋支走了一大筆銀子呢,可不知道咱們賺錢多麼不容易」

千秋走之前確實是將關于建立貴婦會所的事情托付給了樓碧,而樓碧也快要將那事情的一期工作做完了。

「選址是在東三街開雲湖那邊啊,地段是好的,不過那價格也讓人心驚就是了,不過對照這原本的地價,他竟是能將價錢壓到了這個地步,也算是厲害了。」千秋干脆抱著關于那會所的賬冊仔細看了起來,道,「樓碧還真是一個能人,我以前是太浪費他了,今後必當讓他做牛做馬。」

千秋一下子心情大好起來,小黛看著卻依舊愁著臉,道︰「可這樣一來,我們碧落齋的銀兩就有些吃緊了唉,莫掌櫃還同別的地方調撥了一點。」

「總會有回報的。」千秋倒是不擔心這個,前期投入得多一點,日後的回報就會更大,她對這個項目有很大的信心。

千秋盤算的是接下來所需要的伙計,她打算要一些受過一些教育的年輕男女,並不會引來太多風言風語,又能對上那些個貴婦的喜好。

一回來就投入到生意中,讓珍珠公主和兩小兒有些不滿,千秋挑了一些有趣的經歷同幾人說了一些,將那些危險的事情一一省去,讓盧甲也封口了。

珍珠公主掩著嘴笑道︰「說是小郡王一直和你在一塊兒呢。」

千秋知道珍珠公主的言下之意,便道︰「這不是正好趁了爺爺和娘的心思嗎?」。

珍珠公主一面點頭笑著,一面又浮上一些擔憂,道︰「雖然如此,四月也快要到了,那時候春闈的成績就要出來了,而武科卻是要開始了。」

記得阮胥飛說過,葉惜京和他有一戰,贏了他便能真的讓婚約成立了。

「不過小郡王如此能人,是東宮的左右手,想必應該用不著為此擔心。」見千秋一下子沉默下來,珍珠公主範兒出言相慰。

翌日千秋便找來樓碧了解那會所跟進的事情,兩人坐了馬車外出,直接去東三街的開雲湖,並無高樓,卻是一間一間層層繞進去的漂亮屋子。

「這地方原來是做什麼的?」千秋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建築,這設計和奉昌城內一般的房子完全不同,更顯得秀氣內斂,看上去還有一種神秘的美。

屋子是五成新的,樓碧還在找人將一部分翻新。

「是江南大商沈家留下的手筆,只是後來沈家潰敗,他們留在京中的一些東西也漸漸消失,這里經過不少人的手,如今算是落在了小姐您的手里。」

果然有江南秀麗的氣韻,千秋在周圍轉了一圈,地方不僅大而且景致好,樓碧還真是能挑。

「叫什麼名字?」千秋道。

「這地方原先叫做隨夢園,幾經人易手,名字早就被改得亂七八糟了,小姐要是要用,便也要取一個名字。」

千秋想到這最初的主人姓沈,腦海中便冒出一個「沈園」這個名字。

「你听過這樣一個故事沒有?有一人名曰陸游,和表妹唐婉結為伴侶。兩人青梅竹馬,婚後情投意合、相敬如賓、伉儷情深。但卻引起了陸母的不滿,她認為陸游沉溺于溫柔鄉中,不思進取,誤了前程,而且兩人婚後三年始終未能生養。于是陸母以‘陸游婚後情深倦學,誤了仕途功名;唐琬婚後不能生育,誤了宗祀香火’為由逼迫孝順的兒子休妻。雖然兩個感情很深,不忍分離。然最終陸游還是遂了母親的心意另娶王氏為妻,而唐婉也被迫嫁給名士趙士程,縱然百般恩愛,終落得勞燕分飛的地步。」

「十年之後的春日,陸游滿懷憂郁的心情獨自前往沈園,卻意外地遇見唐婉及其改嫁後的丈夫趙士程。盡管兩人中間隔著十年的光陰悠悠,但那份刻骨銘心的情緣始終留在他們情感世界的最深處,正當陸游打算黯然離去的時候,唐婉征得趙士程的同意,差人給他送去了酒菜。陸游觸景傷情,悵然在牆上奮筆題下︰紅酥手,黃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唐婉見之,感慨萬千,一病不起,終因愁怨難解,郁郁而終病中,唐婉提筆寫道︰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倚斜欄。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風起漣漪,開雲湖水微波旖旎,千秋踏上橋頭,樓碧在橋頭面容有些恍惚,道︰「小姐說這個故事為何?」

「只是一時興起想起來,你覺得這個故事怎麼樣?」

「這男人有些可惡了。」樓碧說著微微一笑,「若是我,便不會放任那女人離開,白白讓自己苦等一生。」

「你說,就將這園子叫做沈園如何?這初代的主人,不是也叫做這個名字嗎?」。這故事正好可以作為賣點,將那兩首詞提上去,女人最喜歡這種故事了,不過她的內心深處,是完全同意樓碧的說法的,甚至是有些鄙視陸游。

既然選擇割舍,就要完全放下,不然就是四個人一起不好受,還讓本來不該死的人郁郁寡歡提前沒有了性命。

慧極必傷,情深不壽,或許不動情才是長存之道。

千秋嘴角略微苦澀,腦海中想起在疾馳的馬車里她刺了阮胥飛一刀的模樣,想起他奮力將她從懸崖上拉上來的模樣,想起小巷子里他沖過來抱著他的模樣……他說要給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樓碧凝眸,從他的角度只看見千秋的三分之一的臉,湖面上倒映著他的身軀,垂柳迎風而動。

「我明白小姐的意思了,便按著小姐意思辦吧。」

千秋走進里頭,已經布置得有模有樣了,里頭的書畫之作雖然多是前朝名士的贗品,卻也臨摹得極其高超。園內可分左右,左邊的園子多是以富麗奢華而布置,右邊的則是清新淡雅,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

「怪不得支走了那麼大一筆銀子,卻也沒有將之完全弄好了。」千秋咂舌,雖然對于樓碧的不布置很是欣賞,卻也不得不說實在是耗資巨大。

樓碧笑道︰「小姐讓我盡心盡力,我自然要將之做到盡善盡美。」

千秋哼了一聲,算是對于樓碧挪用如此一筆巨款打造沈園的理由接受了,足足花了一個時辰將沈園大抵走了一遍,道︰「我一大半的家產都在這里了,六家碧落齋可向我抱怨了你的罪行了。」

「我知道小姐能夠懂得我的心意,以小姐的聰明才智,知道這一些都是值得的。」

「少給我戴高帽子,你雖然動用了那麼一大筆的錢財,可是也不過只是將最初的事情做了而已,這之後還有侍者與侍女,還有宣傳,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你這半邊的布置也不夠。」千秋說完思考了半響,道,「有了,只將沈園先開放一半。」

「開放一半?」樓碧喃喃,瞬間明悟,道,「小姐好手段,將一半做到盡善盡美,之後便有人對于另一半格外好奇起來,到時候先籌措足夠的銀錢,便能夠解決那個問題了。」

千秋又將之後的細節一一同他討論了,樓碧有一問,道︰「小姐果真只將它打造成一個女園?」這無疑會流失很大一筆銀子,因為京中舍得花大把大把錢財來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男人。

「那是因為此前從未有人這麼做過。」千秋說道,就是因為此類場所對視為男人而打造,她若是開了第一個這樣的園子,京中閑居的婦人便有了消遣的場所,到時候可以開娛樂服務措施,關于美容美體類或者服飾珠寶類的行業便能興盛起來,別忽視了女人的消費啊

如此,千秋便有意識地讓碧瑕齋將沈園的事情傳播了開去,先宣傳一波。那些個來碧落齋買香料香茶的人听了那些個伙計的敘述,回頭和自家的女主人一說,一傳十十傳百,都很是震撼。

「竟是只讓女人進去的地方?」

「可不是,听說奉茶的都是相貌清俊的孩童,也有本來只供男人消遣的彈唱歌舞。」

「誰有這麼大的能耐?」

「……那個,卻听說是那位縣主了。」

「哪位?」

「噓,你附耳過來……」

……

千秋對于經過加工包裝之後的沈園很是滿意,看了牆上題寫的那兩首詞,道︰「然後要做的事,便是將這個故事給流傳出去,淒美的愛情總是叫人動容的,那些個深閨之婦不少似是都能夠感同身受呢。」

雖然說她已經知道了想要從藍于滄身上知道的事情,不過千秋還是定期地進了東宮看望左青青。她如今要大肆經營的沈園,或許左青青也是一股不錯的助力,怎麼說她也是頂著太子良娣的名頭。

太子今日不在東宮,因為不日就要開始武科的關系,便前往校場而去。

然而進了東宮,千秋卻是見到了一個一直想要見卻不曾下定決心去見的人,少女圓圓的臉蛋還很是稚女敕,一雙眼楮卻澄澈平靜,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十三歲女孩的眼楮,這一點倒是和千秋有些相似。

但是她的經歷和掐你去不同,千秋是帶著前世的記憶,不過這人卻是純粹一個早熟的孩子罷了。

只一眼千秋就認出了她,二人一時間竟是都沒有說話。

左青青看左右,道︰「怎麼著不說話,是不是都很是驚訝,我听說千秋妹妹要進宮來看我,便也將魚魚叫了來,你們也不曾敘舊。」

「千秋,真是許久不見了呢。」陳魚微微一笑,打起了招呼。

千秋心中想著寧春嬋的事情,心道陳魚不會演變成她們那樣的關系吧?所以在剛才那會兒,便不知道怎麼開口,不知道陳魚知不知道寧春嬋剁了一根小指的事情。

左青青讓二人坐下來說話,千秋拿著一盒月餅來,便就此打開來供人品嘗,陳魚捻起一塊,嘗了一口,便是眼楮一亮,面上雖然沒有什麼大的情緒起伏,依舊是一張撲克臉吃東西的樣子。

千秋松了一口氣,似是發現陳魚還是那個陳魚,她竟是有些畏懼同過去為敵,不管是過去的人,還是過去的事情。

兩個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兩個人都是一愣,左青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怎麼回事?」

千秋略有些汗顏,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心理包袱呢,是對于寧春嬋的事情太過在意了吧。千秋道︰「畢竟是八年沒有見到陳魚了,一下子見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有什麼就說什麼,你哪里是一個這麼不爽快的人了?」左青青這陣子心情似是開朗了很多,也許是左亮在她身上做了一些功夫,或者她本人也想開了一些吧。

怎麼說她都已經嫁給了太子了,怎麼樣抓住太子的心才是最重要的,更或者,就如同武威伯期望的那樣,早些誕下太子的子嗣才是正經。

這會兒千秋也不方便過問這些,幾人只不過稍稍談及一些小時候的趣事,不過陳魚是一步不太喜歡說話的人,從小就是酷酷的,便也只是听著千秋同左青青在說而已,她只負責吃。

「听說你和南承郡王訂下婚約了?」左青青說得有些小心,傳聞中還牽扯進了大光明王世子,凡是牽扯到了那位質子,原本很簡單的事情似乎總會變得有些麻煩。

「好像是。」千秋自己心中也有些不確定,至少要風阮胥飛過了武科再說,不過阮胥飛本人倒是信心滿滿,一點也不為此擔心,已經將她當成是她的未婚妻了。

「看你這個樣子,像是真的有了心上人了。」女孩子在一起說話話題便會時不時地扯到那些那孩子身上,左青青還是一個在追夢的人,即便她知道,那個夢永遠成不了現實。

她目光中有些黯然,心中還未那一段感情抽痛。千秋忽然覺得她很是可憐,是因為走得近了吧,出于人的私心,相比起來,倒是千秋總是在利用她,而她卻是總是真心誠意對待千秋的。

說起女性朋友,千秋以往還能想到寧春嬋,現在卻是將她剜除了,這會兒面對左青青,心中也浮起一絲同情。

「有心上人真好。」左青青目露羨慕,握著千秋的手,千秋能夠感受到她手中的熾熱,這個原本俏麗的女子因為家族的利益而被縮在了宮中,一生都得不到釋放。

左青青微微偏過頭去,看了陳魚一眼,道︰「魚魚,是要等來年?」

陳魚點了點頭,左青青問的是她生命時候進宮的事情,本來說是今年六月的,卻是因為太子練習她年齡幼小,讓她在外頭多住一年罷了。

「這樣也好,看來太子真的很疼你。」她說得沒有意思嫉妒的意味是,只為著陳魚著想罷了。

不知不覺竟是過去了兩個時辰,兩人也差不多是時候告辭了。千秋同陳魚並肩走出來,一直都話不多的陳魚反而率先開口,緩緩道︰「你不會覺得我過分吧?」

千秋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一見到陳魚堅定的眼神,便立刻想到了之前左青青那一句「太子是真的疼你」,看來陳魚是在說她們姐妹要共同侍奉太子的事情了。

古代三妻四妾算是平常,更何況是未來的皇帝,太子不過是納一個兩個良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我明年春進宮。」她說道,那張臉還帶著些嬰兒肥,身子並沒有完全長開,個子還矮了千秋半個頭,一身青蔥色的襦裙,將之襯得清麗可愛,千秋點了點頭道︰「其實我有些怕見你。」

「是因為春嬋的事情嗎?」。不愧是陳魚小包子,腦子轉得很快,一下子就听懂了千秋話語中的意思。

「是啊,我知道她有不得不做的理由,可是竟是以我的性命作為籌碼,我不能放棄我的怨恨,被背叛了一次人還不能學乖,兩次就是無可救藥了。」

「我不知道具體的事情,只听說了她似是失魂落魄地從將軍府出來了,說是和你再無干系了。」陳魚面上有些遺憾地說道。

走出了東宮,風忽起,吹起二人的衣袂,腰上原本帶子竟是纏繞在了一起。

二人皆是一愣,陳魚解了一會兒沒有解開,千秋不禁苦笑起來︰「這樣子可麻煩了。」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一妻當關最新章節 | 一妻當關全文閱讀 | 一妻當關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