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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阮胥飛來說,和葉臻談判什麼的,其實真的不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那個人若是能夠接受談判,那還是葉臻?所以在朝堂上各位臣工說的唾沫橫飛,激情澎湃之時,阮胥飛只是站在一旁,腦海中想著千秋在家中的模樣,外間寒冷的空氣和殿內溫暖的環境香腸強烈的對比,讓他忍不住想要快點回家睡覺。
他是越來越懶了,也許是一驚太過習慣這樣子安定舒適的生活,西瓜了有千秋和福生陪伴在身邊,所以很多事情竟然都懶得說了。
這並不是一個好習慣,阮胥飛一抬眸,卻發現順帝皺著眉頭正好看向這邊,左亮在一旁露出一絲笑意,于是阮胥飛裝作他很認真在听的模樣,卻是依舊一言不發。
最終的結果,只是順帝說了一聲︰「這件事情茲事體大,既然各位都有不同的意見,在朝堂上實在是听得朕頭疼,要說的人擬一個奏折來吧。」
下朝之後,阮胥飛腳步很快地回去了王府,千秋身子已經七個多月了,正在與定慧公主閑聊。兩個女人一看見阮胥飛回來,便開始關心起今日朝堂上熱議的事情來。阮胥飛心道別家女人相比都在後院里面研究衣服鞋子還有把我男人的高招,只有在他家,不管是娘還是妻子,似乎總是把心思往朝政上放。
阮胥飛直草草將幾位大臣的言論說了一遭,听得兩個女人都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意。
「那李玉琦說了什麼沒有?」這樣的事情,兵部尚書李玉琦的發言至關重要。
阮胥飛直一頓,即便是心不在焉地听著,但是還是沒有錯過關鍵人物的話,只道︰「李玉琦這只狐狸怎麼肯這麼快表態,上一次舉薦宴爾昆便是如此,總是吊著人的胃口呢。不過他雖然沒有說什麼,他手下的兵部尚書尚達卻是不贊成派遣使者的,我想應該也是他的意思吧。」
阮胥飛說罷,倒是很想要听一听定慧公主與千秋的言論,便問道︰「你們如何想?」
千秋與定慧公主對視一眼,定慧公主笑道︰「葉臻向來自負,不將這天下人放在眼里,但是至今為止也吃了不少苦頭了,雖說這派遣使者的事情不一定有用,試一試倒是無妨,順便探一探葉臻如今的虛實。」
阮胥飛眉眼一挑,笑言︰「若是這人肯坐下來談,就是虛了嗎?」。
千秋道︰「依我之見,葉臻不管是虛還是實,都不會肯坐下來談的。然而婆婆所說的試探虛實卻也在理。」
千秋與定慧公主再次交換了一個眼色,看得阮胥飛嘖嘖稱奇,這二人何時如此默契,倒是他反而像是外人似的。于是有些不滿地問道︰「理在哪里?」
「如果葉臻毫無所懼,身體無礙,能夠繼續投入戰場的話,想必會很興高采烈地先將那侍者戲弄一番再說,然而若是葉臻心中畏懼,想必會急著直接對使者動手。」
阮胥飛點了點頭,了然道︰「你說的是悠閑地玩弄與急切斬斷什麼的區別嗎?」。
千秋承認,阮胥飛說到點子上了。阮胥飛覺得在家中討論這個嚴肅的問題,比之在朝堂上和一幫男人有趣得多了。不過別的朝臣可不像他這樣,家中的女子哪里會如此有見地有心思地琢磨這個啊。
阮胥飛閑閑地吩咐阮密去備墨,道︰「可听見公主與王妃的話了?便這麼寫一封給陛下吧。」
阮密啞然,自家王爺一向勤勉,怎麼著如今對待此事卻如此興致缺缺?而且讓他寫折子,這若是陛下知道了該怎麼想?不會將王爺的封號給直接削去了吧?
面對阮胥飛,阮密卻也只得應是。他一走,定慧公主瞪了阮胥飛一眼道︰「你這像是什麼話,怎麼能隨意將這事情交給阮密了呢?」
阮胥飛揉了揉眉心道︰「我瞧著這事情也就只能這麼收尾,該打的還是得打,若是真的能夠談下來倒是好了。西北之地雖然苦寒,卻也是這江山的一部分,怎麼能就此將之交給葉臻?」
阮胥飛言語間殺氣畢露,定慧公主一頓,再不說什麼。
午飯後,千秋先去考校一番盧音稀的學問,然後便去東暖閣睡午覺。千秋剛想隨便翻一翻書入睡呢,卻是見阮胥飛進了東暖閣。阮胥飛拿走千秋的書,便過來摟著她,吻了吻她的唇角,道︰「冷不冷?」
千秋有些迷迷糊糊地應了一句不太冷,阮胥飛卻沒有放手,索性也鑽進被窩里頭和千秋一起睡。然而未時剛過,宮里頭便來了傳話的公公,來傳召阮胥飛進宮去呢,阮胥飛異常不滿自己大冬天被人從睡夢中吵醒,換了衣服往皇宮而去。
千秋理了理頭發,在阮胥飛走後,也沒有了多少睡意,便讓小黛過來幫她梳洗梳洗,晚點她邀請了幾個女孩子過來賞雪。這其中,不過是借著「賞雪」的名頭,順順當當地將尹雪鹿叫過來罷了。
千秋換好了衣服,阮密這邊也已經準備妥當,賞雪會就在東暖閣旁邊的大堂內舉行,大堂連著外間的回廊,視野廣闊,正好可以看見外間的白梅,這個時節開得正俏麗。
「劉尚書家的千金過來了。」
「李大人家的兩位女兒也過來了。」
阮密說著,千秋在腦海中一一對上號,然後想起還邀請了阮家族中的幾個女孩子,不想有一天自己竟是會當起牽線搭橋的人。
千秋身子重,不便跪坐,便讓人抬來矮塌舒舒服服地斜躺著,面前放上矮幾,冬天水果很少,只一些保存得當的秋梨,不過點心倒是精致漂亮,種類眾多,不得不說千秋在懷孕期間,大廚房里頭可是費盡了心思要伺候好王妃。
劉家小姐乃是劉冰雲,今年剛及笄,還未定親,接到千秋的帖子受寵若驚,想來誰家府上接到端王妃的帖子都會驚喜不已。然而劉冰雲並沒有打扮得十分艷麗,在她看來去見端王妃,並不能夠太過奢華了,誰奢華能奢華過她去。由此看來,千秋覺著這人是一個聰明謹慎的姑娘,挺早熟的,並不讓人討厭。此前千秋與她也並無太多交集,只因為此人與尹雪鹿似是關系不錯,便一道邀請了。
李家小姐李慕容,也是與劉冰雲相似年華,長得十分秀麗,清秀端莊得叫人生憐惜之情,是一個傳聞有些才名的姑娘。千秋要搜羅一些家世出色十四五歲還沒有定親的姑娘,也下了一番功夫,那些個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一下子將人請到家里來反而叫人心中忐忑。
尹雪鹿有一雙鹿眼,看著便叫人覺得可愛,瓜子臉柳葉眉,長得十分漂亮,符合當下的大眾審美觀,千秋對此倒是也十分滿意。雖然說其中有政治因素在里頭,但是如果當事人兩情相悅的話,倒是成了兩全其美的事情。
與尹雪鹿一起過來的還有蔣家的一對姐妹,姐妹兩的父親乃是在禮部當值的三品官員,乃是傅其華的兩位外甥女。傅其華乃是千秋與阮胥飛的先生,這一層關系上,蔣家姐妹此前來過王府一次,大的十五歲,小的才十二歲,姐姐蔣文秀俏麗活潑,妹妹蔣文曦反而端莊文靜一些。
千秋不禁有些感慨,以往她是坐在下面叫那些個貴婦人思忖,想著是否能成為自家某某人的良配,如今她卻是成了那個貴婦人了。
千秋露出一絲輕松的笑容,讓眾位年輕的女孩不必拘謹。在千秋之旁,盧音稀跪坐在一側,她偷听過千秋與定慧公主說起過尹雪鹿之事,便時不時地偷偷瞄尹雪鹿。尹雪鹿當然注意到了那個一本正經跪坐在端王妃身邊的小姑娘,然而那小姑娘時不時看她的模樣卻叫她有些羞澀,想自己是否哪里有些不妥當引來別人的窺伺。
千秋從自家碧落齋盛產的冬季碧落齋養生花茶入手,那茶球在水中盛開成一朵漂亮的花,茶具都是潔白如玉的上好瓷,叫一個個女孩兒都看了驚訝不已。千秋送了每人一瓶香水,姑娘們只覺得看那一只只琉璃瓶子就覺得好看得移不開眼楮,但是因為在端王妃面前不敢造次,只敢盯著那一只只貴若黃金的琉璃小瓶細瞧,不敢動手,只想著端王妃果真如傳聞中一般是一個奢華之人,出手好大方,那市面上十兩黃金一個的琉璃小瓶竟是隨便出手就,每人一個。
千秋拿了一批自己收藏的詩畫過來供人鑒賞,座下的女孩都是肚子里有墨水的,都能說上一些,月兌去了奢華,披上了風雅的外衣,眾人的話語也多了起來,氛圍很快熱絡起來。
千秋暗自滿意,先文入手慢慢開始分辨著各位姑娘的性格,最為關心的自然是這次笑小宴的重點尹雪鹿了。這姑娘有些羞澀拘謹,倒是不像劉冰雲一般持重知事,多了一層天真可愛。千秋心道也不過是十四歲的姑娘,不可能誰都像是她當年一樣,那可不就是一只老妖怪了嗎?
她相合著尹雪鹿與司馬星的性格,目光微微一瞥,便見小黛在暗處注意著尹雪鹿。(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