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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雅心神既定,便道︰「我那里是逃,只是覺得用走得太慢,偶爾跑一跑而已。」
男子听罷唇角上揚,笑了笑道︰「不是說在林中迷路了嗎,正好一道去沙河平原。」
爾雅心頭狐疑,這男人怎麼會這般好心,便謝絕了他的好意,然而男子卻是不等她同不同意,用眼神示意她跟著他一道走吧。爾雅權衡一二,其實就這麼跟著他出了林子倒是也無所謂,反正看來他也沒有要將她怎麼樣的意思。
見少爺回來還帶著一個男人,僕從不禁疑惑起來。男子卻是眼神示意他什麼也不要管,但凡往沙河平原去便是。
車廂里頭並不大,與他對坐著讓爾雅不禁緊張起來,爾雅目光逡巡一圈,道︰「你真去沙河平原?」
「為什麼要騙你?」男子反問。
爾雅只是覺得哪里有這麼巧的事情,便問他去沙河平原做什麼。男子想了想倒是也不打算隱瞞,只道︰「昔日端王阮胥飛與光明王葉惜京于沙河平原一戰名動天下,才有後來順帝的穩固江山,途經此地便去瞻仰一下遺風。」
爾雅心頭一跳,這人竟然是和她抱著相同的目的嗎?見他目光掃來,便知道他問她去那里的意圖。爾雅並不像暴露自己乃是阮胥飛之女的身份,然隨便扯幾句謊言並不能將這男人騙了去,便摻和著真真假假道︰「我從西南回來,我爹當年便是那一戰的一個將領,也想要去看看那地方。」
男子微微眯起眼楮,似是在考量她話中的真實性,末了道︰「那還真是有緣。」
爾雅心道她可不太想和著古怪的男子扯在一起,自己武功不如他也就算了,偏偏這人腦子似是還聰明得很,一不小心說話便能夠讓他察覺到什麼,這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你叫什麼名字?」男子似是終于想起來明明已經見面很久,卻不知道她的名字。爾雅並不遲疑,立刻拋出早已準備好的假名,道︰「盧雅。」
男子聯系其之前她的表現,一听便知曉這名字乃是假的,不過要讓她說出一個真名來似是一時間也有些困難,便不拆穿她。爾雅心說人家問了她的名字,她意思意思也該問一問,好查一查他的底細,究竟是何方神聖。
于是爾雅便笑著問道︰「不知公子姓名?」
從登徒子忽然升級成了公子,男子心頭好笑,想著女人倒是心思轉得快,並非那等只知道墨守陳規的女子,有些意思。然他並不想將自己的這趟出行弄得人盡皆知,尤其是讓奉昌城那幾位知道,便道︰「姓葉,你便稱呼我為葉公子吧。」
他雖然不說自己的名字,卻是拋出了自己的姓氏,不過葉姓乃是大姓,爾雅想查也無從入手。
「哪里人?」男子看著她的眼楮問道。
「一直都在西南崔州,不過也算是半個奉昌人吧。」她繼續半真半假地說道。她在西南生活了兩年,也了解這邊的文化習俗,這人若是想要暗中核實的話,她也不懼。
終于出了林子,爾雅心中記掛著兩個弟弟,不知道那兩人是不是發現她不見了而在林中找她,但想應該是聰明得會往會和地點沙河平原來才是。不過沙河平原乃是一個巨大的平原,就算是都過來了也不一定能夠踫見,想要順利回合,倒是要讓爾雅花一番心思了。
爾雅這邊在想著弟弟的事情,一看已經這馬車卻是經過小鎮而不入忙著架勢是……
「你莫不是要入雁城?」爾雅懷疑地說道。
男子坦然點頭,這人既然能在林中迷路,還以為是一個不認識路的女人,沒有想到對于大的方向倒是敏感,爾雅忙作勢要下車,卻是被男子一拉,道︰「我要入雁城辦事。」
爾雅睜大眼楮到︰「你辦事和我有什麼關系,我不需要入雁城,那不是繞遠路了嗎?」。
男子卻是挑了挑眉道︰「因為你坐的是本公子的車。」
爾雅心中又有些火,這人還真是喜歡講歪理。心道若是到了雁城一定要盡快月兌離這個瘟神。見她又乖乖坐下,男子眼底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約莫過了未時,馬車進入雁城,雁城乃是充州的主要城鎮,往來客商頗多,熱鬧非凡。
終于馬車在一間客棧前停下,爾雅坐了好幾個時辰的馬車坐得腰酸背痛,卻看男子似是一個沒事人似的,吩咐著僕從一些個事情,然余光卻是牢牢盯著爾雅,讓她好不自在,想溜也不能溜。
等男子交代完了事情,爾雅露出招牌式的笑臉,道︰「葉公子,多謝您帶著在下來到了雁城,不過想來在下在這里應該再不會迷路了,在下邊就此離去,不用挽留在下了。」
她一連串話說下來,卻只是見男子點了點頭,而後伸出一只手,爾雅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男子掀唇淡淡道︰「傘。」
「什麼傘?」爾雅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自然是你從本公子手中偷走的那把傘,怎麼著也得先還了傘才走人吧?」
爾雅瞠目,這人竟然不強行挽留她了,但是卻開始找這種蹩腳的借口,虧得他想得出來。那把破傘撐死了也就只值一角銀子,爾雅一模身上,換了衣服好像沒有錢了,便直接將手指上戴著的一枚玉扳指摘下來給他道︰「拿著,去買一百把也夠了」
男子收下了那玉扳指看了看,倒是好貨,卻並沒有就此放任爾雅離開的意思,道︰「這東西雖然是好東西,卻也不值那把傘。」
爾雅看他像是看瘋子,這人搶錢的啊?
「你那是什麼金子打造的傘不成,居然比我的玉扳指還值錢?你這借口委實找得不怎麼樣。」
「那傘乃是用天蠶絲所鑄成,自然比這玉扳指要值錢。」
「傘不在,自然由得你胡謅。」爾雅恨恨道。
男子見她言語間已來了怒氣,卻並不吃她這一套,道︰「既然如此,你便等那傘回來了再做確認就是,這期間你所有的伙食住宿費有我出,如何?」
這麼一說,旁人听了還以為她佔了莫大便宜不成,根本就是這家伙想要留住她而已。爾雅倒是想不明白這人到底為何要留下她,他既然不想報復,大家多一個朋友少一個敵人,日後相見留一線不是挺好的嗎?
爾雅正色道︰「葉公子,你既然不想與我為難,便收下那玉扳指便是,那傘你若真那麼看重,你留一個接手人,到時候我叫人將那傘送還回去便是,你這樣千方百計地阻撓我走,又是何必?」
听她將話敞開來了說,男子道︰「你既然很明白,又何必問?」
爾雅真的不明白,他到底是想要叫他做什麼啊?
「便是要阻撓你走了,因為這樣挺有意思。」男子笑了笑,又是那有些蠱惑的笑容。爾雅算是明白過來了,這人是覺得她有些意思,想要消遣她哩。
她怒,卻像這人既然只是想要消遣她,那她便于他耗著,看誰耗得過誰,便笑道︰「真是食宿全由葉公子承擔嗎?」。
男子點頭,爾雅冷笑,好,定要叫這人大破財大出血不可。
不等男子發話,她便直接進了客棧對著掌櫃的道︰「給最好的房間,最好的酒席。」
他哪里不知道她的意圖,卻是在門邊笑話她道︰︰「我們不住在這里,像是這樣的客棧,就算是最上等的客房又能好到哪里去,你真是一個不會花錢的人呢。」
那掌櫃的心中對于男子說的話頗不認同,他這間客棧可是在雁城算是上等的。爾雅以為這人想要節省銀子,便道︰「那住哪里?」
「自然是瀟湘館了。」
掌櫃的頓時結舌,爾雅見掌櫃的面容,心道莫非那還真是比這邊更上檔次的地方不成?然周圍幾位小二的反應似是也在印證爾雅的猜測,不禁讓她將原本準備好了要奚落男子的話重新吞回肚子里去。
不過爾雅因為肚子餓得厲害,還是讓那掌櫃的給上了最好的酒席。他們這邊只有三個人,上桌的卻是有十八道菜色,叫旁人艷羨不已之余直道這兩位公子實在是浪費。
酒足飯飽,爾雅問道︰「你說的那個什麼瀟湘館真的比這里更好一些?」
男子點了點頭,道︰「你去了便知道我所說不假,那邊耗費的銀子可是這里的幾倍,還是你想要替我多省一些銀子?」
這當然不是,于是爾雅不知道自己卻是中了男子的圈套。當他看到門前各色鶯鶯燕燕站立的瀟湘館的時候,狠狠瞪了一眼男子,他明明知道她是一個女人,卻帶著她來這里,若是讓別人知道了,她這個郡主的名聲算是毀得徹底了。
「怎麼,難道你不敢進去?」男子的語氣很平淡,但是卻是讓爾雅听出了赤luo果的挑釁。爾雅心道她並不是一個吃激將法的人才是,怎麼能因為這男人的一句話而沖動地自己跑去毀了自己的名聲呢?若是讓葉寧薛知曉……
爾雅的面色一黯,他知曉又如何?那句話抑制不住地在腦海中響起,像是一個火辣辣的巴掌摑在她的臉上。
就算她愛惜自己的名聲,就算她再漂亮再聰慧,他不喜歡,一切都無從談起。她阮爾雅何必為了一個不將她放在眼里的男子而顧慮這顧慮那呢?
男子見爾雅面色有異,還以為她要想出什麼好的撤退的借口來,心道若是說出一個何意的來,他不進去倒是也無所謂,便暫且讓她扳回一城也無妨。
然而,爾雅最終忽然笑了笑道︰「好啊,進去便進去吧。」
話似乎與他想的結果有些相似,然而她那有些恍惚的笑容卻叫他心頭有些不太舒服。(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