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不停的趕路幾天,我和清水終于到了南海的地盤。
有著清水龍太子的身份,我們進入南海境界時,非常順利。
可也就是身份的問題,我們被南海龍王留住了,老龍王非要留我們吃一頓晚飯,以示歡迎。
席宴上,我見到了傳聞中的南海龍太子南溪。南溪是南龍王的第五子,是南龍後所生。席間,南溪和清水的一番交談,證實了他和傳聞中的一樣,彬彬有禮,學識淵博。
一頓飯吃下來,清水幾乎沒吃上幾口,一直在和南溪探討事物,倆人一見如故,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反倒是沒什麼人搭理的我,吃的不亦說乎。
東海是四海之首,南海自是很多比不上的,但它的宮殿雖然不比東海的大氣磅礡,卻也不失一海之主應有的氣勢。宴會之後,我和清水被安排在一座宮殿里就寢,宮殿在龍宮的最後面,听帶頭的侍女說,再往前走幾步,就到了南海的後花園。里面盡是奇花異草。
奇花異草在大荒里見了很多,不過有地方消食當然要去。清水看我興致勃勃的模樣,就朝侍女道,「煩勞帶我們去花園走走。」
可能是侍女沒想到我們真的會去後花園,听清水這麼說時,臉色起了慌亂。
清水見狀,忙不迭道,「若是不方便,就罷了。」
「不……不……」侍女連忙解釋道,「您是南海的貴客,沒什麼不方便的,只是……這個時辰,營龍王應在後花園里賞花。」
我拍拍肚皮,「這大半夜黑咕隆咚的,賞什麼花?」
侍女臉色的表情更難看了,不過我說的也沒錯啊。南海只有正殿上面掛有龍燈,其余都是用大大小小的夜明珠映照光明。後花園就算全都瓖上夜明珠,應也亮堂不到哪去。
莫非……
「嘿嘿」我賊笑兩聲,「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回宮休息。」
侍女听我這麼說,如臨大赦般的欣喜,速度的將我們帶到了休息的宮殿,囑咐了看宮門的侍衛後,速度的跑了。
剛一進屋,清水就下了個結界,正當我準備問他做結界干嘛時,清水朝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宮里有古怪,怕是有誰潛伏在這里。」
「是不是一些蝦米在這里寄窩了?我看這里像是有一段時間沒住人了。」
清水皺眉道,「沒那麼簡單,這里像是有什麼奇怪的陣勢,我拋出的探查咒沒有一絲的回應。」
听清水這麼說,我一下子想到了魚凜河,不由得提起萬分精神,祭出神羽,喚它在屋里四下探查,神羽最後落在了後殿的床頭桌上。
我和清水走近床頭桌,檢查一番後,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狀況。正當我準備再讓神羽探查時,清水從地上撿起了一根很長的絲。
清水看到那絲時,倒吸了一口氣。
「竟然是綿海妖!」
「什麼?!」我大驚,「你沒看錯吧?!」
清水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將那絲遞給了我,「確實是綿海妖。」
綿海妖我在四海異志里看到過,綿海妖最擅長的就是用那細如頭發的絲捕獵或殺人。別看絲細,不是中級以上的水族,被困之後,很少能月兌身的。
綿海妖依仗著沒有天敵和自己的優勢,在四海到處殺人作亂,雖然讓四海龍主頭疼不已,卻礙于沒人能敵,一直處于被動狀態。
直到南海現任龍王的父王死于綿海妖之手後,憤怒的南海聯合四海,奮力滅綿海妖。據說那時,因為死傷過多,四海的水都被染紅了,最後還是不敵數量眾多的綿海妖,沒有辦法只好去神界請來了神族的神龍。
一共請了九條神龍才制住了綿海妖,綿海妖最後是在南海被絞殺干淨的,據書上說,是一個都沒有留。為什麼這里還會出現綿海妖殺人的絲?
四海異志因為太過喜歡,所以出東海時我把它收在了戒指里帶出來了。為了確認我記得沒錯,我開始從戒指里扒拉它。
戒指里東西太多,翻了半天才找到那本書,把書拿出來,還沒來得及翻開就听到有東西脆生生的落地聲,低頭撿起被書本帶出來的東西,那是一枚白色的狐狸吊墜。
看著手心里這枚吊墜,天雷砸身時的痛楚突然在身上蔓延開來。疼的我渾身冰涼,忍不住的顫抖。
清水將書放到桌子上,攬著我說,「沒事,已經過去了。」
我緊握著吊墜諾諾的點頭,說不出什麼話。
清水輕輕的拍著我的後背,「你替他挨的那道天雷,就算是我們散他千年功力的抵償吧。他算計你挨天雷時,定是認為,你有兩個仙器護著,不會有大礙。你的眼……不是也好了嗎。」
「我不惱他,就算他開口說讓我替他挨上最後一道天雷,我也會應他,我只是氣他,為何算計我。」
手心里緊握的吊墜像是突然生了溫度,自手心開始,暖著我。
攤開手心,吊墜還是一只透明的狐狸,並無異樣。
「收起來吧。」
清水拿過吊墜,放進了戒指里。
他扶我坐到床上,開始拿起那本異志翻看。
清水正在看書,收拾好情緒的我抬頭準備問他找到沒有,卻在抬頭間突然看到了幾條飄蕩的絲。
「綿海妖在這里!」我驚叫一聲,從床上站了起來,祭出冷刃信手砍過去。但那絲卻像是被我那一喊嚇到了一樣,冷刃砍過去時,絲已經消失了。
練到四重的冷刃已經如一把劍那麼長,加上有藍亭曾經落在我這里的蜀山劍譜練著,我也能耍出一手好劍。事出緊急,我出劍時的速度比平時還要快上幾倍,但不知道怎麼的,卻沒砍到。
清水見狀,連忙問道,「在哪里?!」
我環屋掃了一圈,有些不確定道,「好像我一喊,又憑空消失了。」
清水合上書本,將書遞還給了我,「書上確實是說已經滅絕了。」
我把書放回戒指里,問清水,「那在這里的會不會不是綿海妖?」
清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地,問我道,「你剛剛是用哪只眼楮看到了?」
我一愣,硬生生的說,「兩只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