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娘親時,她剛把酒壇封好。我催促娘親趕緊去老龍王那里,娘親問了我始末之後,讓我把酒壇收進戒指里,然後去找清水,她幫我去找龍後。
我雖然擔心清水,但也不放心娘親一個人,娘親為了擺月兌我的顧慮,問我要了神羽法器。說一有事就會讓神羽去找我。
我還是不放心,就喚蝦麥調了一隊侍衛,護送娘親。
千萬囑咐之後,我連忙去找清水。
為了防止踫到綿海妖看不見,我用紅綾遮住了右眼,遮住右眼雖然視線有些不清楚,但卻能看到綿海妖那細賽毛發的絲。
我問了幾次清水,為什麼我的左眼能看到綿海妖,清水只說是裝在眼楮里的珠子的作用,具體為何,他也不清楚。
一路跟著水咒去尋清水,還沒找到清水,我先踫到了那只劍魚。
劍魚身上還纏著非常多的絲,它快速游過去時,我趕緊祭出龍影困住了它。
劍魚被龍影裹在中間時,正是一臉的驚慌。
劍魚不停地在龍影給的縫隙里掙扎,邊掙扎邊囈語,「綿海妖來了……好多……好多的綿海妖……」
真的有綿海妖入侵到了東海?!我一手抓住劍魚,著急的問道,「綿海妖在哪里?!」
劍魚瞪的一雙眼楮幾乎要突兀出來,一直在重復說綿海妖來了。
「綿海妖來了在哪啊!」我死捏著劍魚,捏的它不停的翻白眼。
「千尾!」
被龍影的叫聲擾了集中力,手心突然一痛,劍魚從我手心里「嗖」的一下逃走了。
我連忙起身去追,卻被龍影攔了下來。
對著擋在我身前的龍影,我怒不可遏,「不要攔著我!剛剛若不是你喊叫我,它怎麼會逃走!」
「冷靜些,那劍魚已經沒了靈識,你問不出什麼的。」龍影頭一點一點的說,「等到他跑到精疲力盡的時候,就會死了。」
听龍影這麼說,發現劍魚時的激動和高興一時間沒了蹤影,不管劍魚那瘋瘋癲癲的話可不可信,提防著總是對的。謝過龍影後,將他收回了骨蕭里,我提升速度去找清水。
龍影在我和清水的祭練下,已經越來越強大,現在喚他出來,已經可以和我交流了,雖然說不了太多,但這也是法力加強的跡象,不過,清水在場時,他從不說話。
水咒帶著我來到了無名亭,清水正在那里吩咐著事情,見我來了,馬上問道,「你來這里做什麼?」
「我擔心你……」怕他責怪我,連忙補充道,「娘親也贊同我跟你一起!」
清水皺眉道,「夫人和父王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沒事」我笑道,「我讓神羽跟著娘親呢,一有情況神羽會在第一時間通知我的。」
不管怎麼說,我已經來了。清水總也不能再趕我回去。
我跟他說了踫到劍魚的事情,清水說他早已經知道了。
那劍魚,還是他捉到後又放出去的。
清水安排好事情之後,喚來了龍馬車,讓我和他一起去巡海。
听四條不同顏色的龍馬在車頭嘶鳴,在魚千尾的記憶里,有對無比威武龍馬的憧憬,她也曾夢想,有天能坐上龍馬車,巡視東海。現在,我替她完了心願,坐上了龍馬車,觀巡東海。
龍馬嘶叫著奔跑,不明所以的水族紛紛繞道,龍馬車劃過一座座龍宮後,不知情的水族們紛紛在議論,為何此時太子會巡海。
自己游在東海時,對東海的景色是欣賞,在龍馬車上巡視,看到的東海,是浮貼,你只能去夸獎它,卻想不出任何的詞,那是一種沉寂的美。
一番巡視下來,我一直遮著右眼,卻沒發現一絲綿海妖存在的證據。
我們沒發現,或許分組巡海的侍衛們可能會有發現。于是清水又把侍衛的領頭一個一個的叫了過來,他們都說著同一句話,「一切正常,沒有發現入侵者。」
如此一來,我倒是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清水收起東海的地圖,安慰我說,「或許是我們草木皆兵了。」
本以為會驚濤駭浪的一夜,卻平平靜靜的度過了。
我和清水去找老龍王匯報時,龍後叫喧著我們故意折騰事情,拖延去東海之巔的時間,我和清水對龍後的責怪,都選擇了沉默。
我們一致認為,劍魚的出現,絕不是意外。
可不管怎麼樣,天已經臨亮了,在過一兩個時辰,我們就要出發去東海之巔了,此事關乎龍傲天的生死,龍後步步緊逼,時間一到,我們一絲也耽擱不得。
為了保險起見,我和清水決定再去巡一次海。
娘親囑咐我們出行小心,我一句一句的應下。
這次巡海比起剛剛慢了許多,一是為了不漏過什麼,二是清水想讓我好好欣賞下東海的景觀。
有著魚千尾的記憶,加上剛剛一次匆忙的巡視,這次再路過哪座龍閣屋落,我差不多都能叫出名稱。
整個東海,景觀最好的,莫過于臨近落水洞的化水池。
化水池是整個東海最污穢的地方,卻也因為本身的污穢,有著獨特的景觀。
化水池由很多個小水潭組成,每潭水的顏色又有著大大小小的差異,幾十個小水潭,竟沒幾個顏色是重復的。
唯一重復的,是完全壞死的黑水潭。
黑水潭如黑瑪瑙一樣點綴在各色的水潭間,雖沒其他顏色那麼美麗,卻也有自己的獨特沉靜。
清水看我對化水池的景觀如此喜歡,便喚龍馬停在了化水池的上方。
我和清水出了龍馬車,飄在了化水池的上方。
清水去同龍馬說話,我踩著水走到那正中間的黑水潭前,準備低下頭去看那潭黑水是水黑還是土黑,可頭還沒低下去,就被清水拽了個老遠。
「危險!」
清水一把將我拽到一潭粉水前,指著那黑水潭說道,「那是所有污穢的集結,不要靠近那里。」
「我就想看看,是不是那水真的是黑的。被你這麼一拽,嚇了一大跳。」我拍著胸口安慰自己,「既然這麼危險,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一會兒就要出發了,回去看看東西都收拾好了沒有。」
「水和水潭都是黑的,那里的水能吞沒所有的顏色。」清水指著和黑色臨邊的青色道,「你看那青色的水潭,要不了多久,就會被侵蝕成黑色。到時,化水潭就會多一潭死水。」
關于化水潭,魚千尾沒有太多的記憶,我盯著那潭黑色的水,問清水,「如果全變成黑色的,會怎麼樣?」
「東海就會變成一個死海,容不得任何水族生存的死海。」
听清水說完,再看那黑潭竟有一些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