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藍亭擋著,迷谷對狐昔偷藥的時候也沒追究。
告別迷谷回東海,還沒邁進東海大門,侍衛看到是我回來,馬上先跑過來說,「又有人發現那只白毛狐狸了,還是在太子的院子里」
我忙問,「可有誰驚擾到他?」
「姑姑吩咐過了,沒人敢去捉,只是在那盯著呢,這會兒還在院子里」
「我這就去」
「姑姑好走……」
加速的御水趕往清水的院子,就怕錯過這次的機會。
好在,等我趕到清水院子時,守著狐昔的侍衛小聲的說,狐昔還沒走。
讓侍衛撤下,我小心翼翼的踏進了院子,為防狐昔發現,我捏起了隱身咒。
慢慢的靠近狐昔,我發覺臥在那里一動不動的他很奇怪。
隨著越來越靠近,我才看清狐昔的姿勢,他竟然是跪坐在那里
掩不住的驚訝以至于我叫出了聲,狐昔受驚,起身就要跑,我連忙顯了身,大聲喊道,「是我」
起身做跑的狐昔一見是我,瞬間停住了腳步,轉身沖我跑來,一躍撲進了我的懷里。
我抱住狐昔,把他帶到了清水的屋里。
清水一直呆在玄冰之地沒回來,他的屋子雖然一直空著,不過打掃卻沒間斷。
合上屋門,把狐昔放到桌子上,我拉一張凳子坐下,開始了審訊。
狐昔像是知道了自己錯了一樣,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像是在反省。
我敲敲桌面,問他,「什麼時候醒的?」
狐昔揚起埋在尾巴里的頭,小聲道,「前幾日。」
前幾日?我竟然一點都沒發現
「我不是有意去偷草藥的……」
沒等我問,狐昔搶先開口。
我一听忍不住笑了,問道,「你不是有意去偷,難不成還有人逼著你不成?」
狐昔嗚咽一聲,眨著一雙黑溜溜的眼楮朝我道,「天雷劈壞了我的容貌,我怕化了人形嚇著你,所以……」
「感情你還是為了我好?」
「嗯嗯……」狐昔點著頭道,「我在東海異志里看了好多關于大荒靈藥的事情,知道你要去大荒,就想找些靈藥來,看能不能把我的容貌變回來,所以,就偷了你的令牌進了大荒……」
「那為什麼我進去時,沒有引動法印,出來的時候才引動呢?」
「我偷了靈藥之後,知道你來了大荒,又隱著身把令牌塞回了你身上,藏到了你的袖子里,本想跟你一起回到東海,然後裝作剛醒來……沒想到,你扔泥塑時那麼用力,把我甩到了土坑里……」
看他這委屈模樣,我心里的氣也消了好多。撫|模著他的額頭道,「你若想討靈藥,怎麼不直接跟我說,想要哪種,我問迷谷討就是了。你看你,一個人去偷靈藥,惹得迷谷生厭,又誤吃了靈藥,回了到幼年時期,這叫什麼事兒……」
「我怕那老頭不同意……」
「呵呵,不過是幾株靈藥,迷谷從不小氣,又怎會不同意呢。」
狐昔一揚腦袋,瞪著眼楮說道,「你沒看異志里面說的,大荒里的迷谷對人可摳了,誰要是想討靈藥,非要被狠狠的刁難一番不可。」
狠狠地點一下狐昔的腦袋,笑問道,「迷谷的為人我還不清楚,哪里像你說的那樣。你偷吃了兩次,他不也沒說你什麼嘛。」
狐昔不死心道,「異志上就是這麼說的……」
「好了。迷谷不追究你,你就偷著樂吧,別再說他的不是了。」我把狐昔從桌子上抱起來,放到地上,望著他問,「靈藥你也吃了,還不化人形?」
狐昔扭捏一下,委屈道,「我現在化人也是個小孩子的模樣,自己看著也別扭,還不如就這樣的好。」
「我想看看,你孩童的時候是什麼模樣。」
「和別人沒兩樣。」
「那也想看。」
「不要。」
狐昔一轉身,白對著我。我彎腰抱起他,把他環在懷里道,「不想變也就算了,我要是整天領著個小孩子在身邊倒也是個麻煩,這樣正好,就當個寵物養了……哎?你咬我作甚?」
「我不是你的寵物」
「你不是寵物是什麼?」
「我是狐昔狐仙」
「哦……」我做恍然大悟狀,「你不說我還忘了,你已經是渡了天劫有了仙籍的狐仙了。」
剛剛還在掙扎的狐昔突然禁了聲,停了半響後,把頭深埋在尾巴里,小聲的說,「對不起,騙你替我挨了天雷。」
「沒事,事情過了那麼久,我早就忘記了。」
「真的對不起……我那時不敢直接跟你說,我怕藍亭打我……怕千鶴阻擋你……」
模著狐昔雪白的毛,我重復道,「說了都已經忘了。」
狐昔忽的又揚起頭道,「我對不起龍清水……」
「嗯?」我疑惑的問道,「這關清水何事?」
狐昔一雙眼楮頓時的紅了,「天雷落下來的時候,你沒看到,我卻看個清楚。天雷劈下來的時候,是一條龍盤旋在你身上,替你擋了大部分的天雷,所以你才是只被劈瞎了一雙眼楮……」
我已然知道,清水的主龍骨一直在我身上,于是問道,「是清水幫我擋了天雷?」
狐昔點點狐狸頭,「天雷突然落下來的時候,龍清水的骨蕭突然從你戒指里跑了出來,他盤在你身上替你擋了天雷,我就是趁他出來的那會兒,躲進了你的戒指里。」
「天雷落下時,我明顯的看見了天雷,為何沒看到清水的龍影?」
「你看到的那道天雷是引雷,說是九道天雷,其實等于十道天雷。第九道引雷落在哪里,第十道天雷,必然也是落在哪里。」
「所以,我挨了第九道引雷,清水幫我挨了第十道天雷?」
狐昔一低頭,小聲道,「他不過是龍骨在你身上,只是幫你挨了一大半。」
「狐昔」我怒喊一聲,狐昔嚇得一抖,「我錯了……」
想起他剛剛跪坐在清水的院子里,我忍了忍,說道,「清水現在的身子弱的不行,以後,你要好好得照顧他……」
狐昔茫然道,「你不是要嫁給他嗎?為何讓我好好照顧他?」
「我一直把他當做親人,婚約昨晚是要解除的。」
「什麼?」
「我和他的婚約本就是東海賜的,以往娘親顧忌的太多,清水又委實的好,所以才應了下來。現在,東海對鯉族有了特許的恩許,娘親又早早的走了,我已然沒什麼顧忌了。」
「可龍清水對你這般,誰都能看出來,並不是親人那麼簡單啊」
我苦笑著敲一下狐昔的頭,「親情大過一切,你怎麼就知曉,他不是一樣看我如親人呢?」
「萬一不是呢」
「萬一是呢。」
狐昔還想爭執,我忙堵住他的嘴,「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狐昔怪叫兩聲,沒再說什麼。
一路抱著狐昔回院子,路上踫到侍衛和侍女,都同我打趣,說姑姑好本事,一出手就捉到了這只白狐。
一個熟臉的侍女想伸手模狐昔的時候,狐昔抬頭咧著牙齒嚇人,表露出一臉凶悍的模樣,嚇得侍女一縮手,驚叫了一聲。
狐昔看侍女嚇到,偷笑著把頭埋進了尾巴里,我笑著同侍女道歉,道這只狐狸太調皮。
一路別過侍衛侍女,剛回到院子,就听到後殿的侍衛來報,說是老龍王找我。
讓侍衛回命馬上就過去,我讓狐昔在院子等我。狐昔扭著頭不願意,非要跟我一起去。沒辦法,只好把他藏在了袖子里,帶去了後殿。
還沒踏進後殿,就听到老龍王在哈哈大笑。笑著走近後殿,給老龍王行過禮後問他,什麼事兒這麼開心。
老龍王吩咐侍女給我看座,同我指著屋里的另外幾人道,「這是四海的幾位老臣,今日他們過來,是來商討躍龍門一事的,本想叫你一起吃晚飯,順帶商討事情,不料你又突然去了大荒,便等你到了現在。」
我連忙從位上起身,受寵若驚道,「千尾失禮了,讓前輩們等著千尾,千尾怎麼擔得起……」
「擔得起,擔得起……」其中一人笑著道,「你在東海之巔的事兒我們都听說了,老龍王看重你,讓你一同參加商討龍門之事,我們都沒有意見的。」
我彎身拜禮,「千尾實在擔不起……」
「好了好了,千尾你坐下吧。」老龍王擺手道,「既然已經來了,就听听吧。正好你也是要參與躍龍門的一員,參考下意見,看哪里有需要改進的。」
「是……」
躍龍門已經舉辦了好多期,說是探討事情,不過是把以前的舊提案重新過一遍,填些東西罷了,一番交談下來,我幾乎沒開口,只是在一旁听著。
娘親本意不想我再躍龍門,我卻一直想從龍門這里討回以前的事,本以為老龍王那一關難過,現在他默許了,我心里甭提有多高興了。
魚凜河和龍後在四海之戰後消失匿跡,我不用在向她們證明什麼。
我再躍龍門,不光是要給自己爭一口氣,也是要給娘親一個證明,證明我可以。
再者,藍亭還在神界等著我。
要想上神界,第一步就是要變成一條有仙籍的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