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昔在懷里嗚咽著,好像對我話很贊同。
「看他這模樣,好像不認得我是誰似地,莫不是返老還童也把記憶給抹了?」
迷谷瞥一眼狐昔,哼道,「狐狸崽子狡猾,你怎麼知道他不記得你,他要是不記得你,又怎會對你如此親近。」
我狐疑的看狐昔,狐昔躲藏似地把頭緊緊的埋在尾巴里。
迷谷又道,「你看,我說的對吧。他心里跟明鏡似地。」
我撓撓狐昔的頭,他嗚咽著不抬頭。從見他開始,他沒開口跟我說一句話,只是在表達他的不舒服,迷谷說他什麼都還記得,那他又怎麼不願跟我說一句……
「我說姑娘,一會兒你出去把他丟到陸上得了,這崽子狡猾的很,我怕你再吃他二次虧。」
懷里的狐昔渾身抖一下,猛的從我懷里竄出去,一頭撞在了迷谷的身上。
迷谷被他撞得一個踉蹌,險些倒地。
狐昔撞完迷谷後,瞄著大荒的門就跑。我不顧去扶迷谷,趕緊去捉狐昔。
大荒的入口下了禁制,他若是硬闖,怕是要出事。
狐昔跑的快,我一個沒跟上,眼睜睜的看著他從出口跑出去,大荒的禁制對他沒有一丁點用。
迷谷一路小跑過來,跟上來後埋汰我道,「我就說這狐狸崽子不是好東西,還好老頭我身子夠硬朗,不然這一下,非得躺下不可」
我疑惑的問迷谷,「大荒的禁制什麼時候解除了?」
「大荒的禁制一直都在,這麼多靈藥在這里,誰敢解除禁制。」迷谷忽然也反映過來,大叫道,「哎呀,怎麼沒擋住那狐狸崽子」
「會不會太久沒啟動過,有了破縫?」
「那不可能」迷谷果斷的回道,「上古時期的法印怎麼可能產生破縫。」
我小聲道,「那麼多年沒用了,誰知道會不會有裂縫存在。」
「誰說沒用過」迷谷老頭一張臉急紅了,好似我對法印的懷疑對他是莫大的侮辱。「法印一直都在用,窺覬大荒里寶貝靈藥的人多了去了,法印從沒放過任何一個擅闖大荒的人。」
「那剛剛狐昔為什麼能順利的跑出去?」
「這個……」迷谷撓頭道,「我也不清楚。改天要讓荒主回來看看,排查一下,是不是有什麼裂縫了……」
我心里好笑,迷谷這樣,不還是覺得,法印出了裂縫了麼。
不過,我還是猜錯了。
迷谷前面帶路,我隨後跟上隨他出大荒,剛準備踏出大荒,突然被一股力量推了回來,那力量實在霸蠻,我那時毫無準備,硬是被狠狠的打飛出去。
迷谷「哎呀」一聲,焦急的又跑了回來,邊跑邊叫道,「法印怎麼突然啟動了」
被迷谷扶起來,我只覺得渾身上下如同散了架一般。法印的力量雖然霸蠻,卻也被天衣擋了一些,真正對我造成傷害的,是剛剛那一摔。
「哎呀,姑娘你真說對了,法印確實是壞了,該啟動的時候不啟動,不該啟動的時候把姑娘你打飛了……」
迷谷召出一株短木,扶我坐上,我捂著咬著牙的拒絕了,剛剛是著地,現在只想一個人呆著,不想再跟任何東西有親密接觸了。
迷谷讓短木又長長了些,剛好給我扶著。
我扶著短木,問迷谷,「剛剛是激發了法印?」
「是啊。這法印真是的,把姑娘給害了」
「我身上有大荒的出去令牌,以前出入都沒事情,怎麼今天突然就激發了法印了?」
迷谷一臉的焦急,「老頭我也不知道啊,這要是讓荒主知道了可怎麼了得……」
雖然現在藍亭是神界的神子,不過迷谷還是稱他為荒主,藍亭也默許他這樣稱呼。
我安慰迷谷道,「這事兒你不說我不說,他不會知道的。」
迷谷哭喪著一張臉,「這哪是咱們兩個不說就能瞞住的。你身上那件天衣,只要有一點受損,荒主第一時間就會知曉,說不定這會兒荒主正從神界往這邊趕呢……」
不信的掃一眼身上的天衣,回迷谷道,「剛剛只是把我彈了出來,又沒傷到天衣,藍亭不會知道的。」
「不信你等著好了,老頭我保準荒主一會兒就來……」
「我哪有閑空等著,我還要去找狐昔呢」
「哎呦我說姑娘喂,那狐狸崽子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怎麼還念著他」
我瞪迷谷,「你不要這樣說狐昔,他本質不壞的」
迷谷一臉哀嘆的表情,「我老頭活了這麼久,看人最準了,我保證,那小狐狸崽子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跟你說了」
賭氣的拄著短木又朝大荒的入口走,迷谷連忙跟上,走到我前面。
迷谷先出大荒,確定沒問題後,才招呼著讓我出去。
誰料,我剛邁出腳,那股力量又是襲來,幸好我有些準備,不過卻也難抵這次的波濤洶涌,我又被打飛了出去。
就當我做好落地的準備時,突然被接入一個懷抱。
耳邊傳來熟悉的話,我那顆還在飄的心終于落地了。
「沒了令牌還逞強,你這是不要命了?」
藍亭的問話讓我和迷谷都愣住了,我一落地連忙就去翻身上的令牌,找來找去,始終沒找到。
「別找了,早已被狐昔拿走了。」
我失望的表情落在迷谷的眼里,迷谷又道,「我都告訴你了,那狐狸崽子不是好東西,你還不信這不,又害了你一次還好有荒主在,不然,這次非把你摔得在床上躺幾年不可……」
我報以感謝的眼神看向藍亭,藍亭道,「大荒的牌子制一次很慢,今天我先送你出去,令牌沒制好前,你若是需要采藥,讓迷谷幫忙就好。」
我咬咬牙,賭氣道,「我去問狐昔要回來」
「算了。」藍亭道,「我把那塊令牌上的法力收回就好了。」
「不要……」
「嗯?」
「萬一狐昔只是剛剛用一次呢,說不定我出去之後,他就把令牌還給我了,你要是取消了,我以後也用不了了。」
「那好吧。」藍亭答應了。
迷谷扁扁嘴想說什麼,不過礙于藍亭在場,沒說。
我心知他是想告訴我,狐昔有多不好。
他不說正好,我怕我找不齊借口來賭他的話。
藍亭護我出了大荒,一路把我送回了東海。
神子蒞臨東海,老龍王又是一番激動,想多留藍亭一刻,被藍亭婉拒了。
老龍王也知神界事物頗多,也沒敢多留藍亭。
送走藍亭,老龍王忙問我,藍亭這次來東海是要做什麼。
我撒謊說去大荒采藥剛好踫到了他,不知曉他去大荒做什麼。
老龍王心里有問,卻也沒說什麼。
被法印弄的傷被藍亭用法力沖好了,只剩下還稍稍有些疼。
回到龍閣,我支院子里的侍女去外面打听,問問有沒有誰見過一只白色的狐狸。
侍女們都奇怪東海怎麼會有狐狸,我推唔道,只是听迷谷有說,自己也好奇,所以問問。
平地里消息最靈通的莫過于各個龍宮里的侍女,不一會兒,侍女就回信說,有人剛剛在太子殿里看到一只通身雪白的狐狸在院里不停的跑來跑去。
我忙問現在狐狸可還在。
侍女道,有侍衛想去抓,把狐狸嚇跑了。
我連忙讓侍女去傳侍衛,下令下去,若再找到狐狸,千萬別抓,直接來告訴我就好。
同我熟臉的侍女打趣著問是不是我想親自抓狐狸,我嘴上笑著說是,心里卻不是滋味。
白天這麼一折騰,沒等到吃晚飯,我已經乏的不行了。
侍女們來傳去龍殿吃晚飯時,我正趴在桌子上睡的流口水。
被侍女喊醒,從桌子上爬起來時,猛然看見,桌子上赫然放著我的那塊令牌。
連忙抓起侍女問有沒有看見誰進屋,侍女被我的突然嚇得一個激靈,忙道沒有。
我還要再去大荒一次
心里是這樣想著,我起身就朝外面跑。
侍女在我身後大聲的喊著,我棄之不顧。
大荒的規矩,只有清晨太陽升起時,才會顯現,從未有過破例,可等我趕到大荒時,大荒的門赫然的開著。
握著令牌踏進大荒,正看到迷谷一臉愁悶的坐在那里。
迷谷見我來,沒有一點好奇,反倒了然的嘆一口氣,「那狐狸崽子又來了,這次又偷了幾株靈藥。」
我忙道,「我替他賠……」
「不用你賠」迷谷嘆氣道,「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偷得都是些奇奇怪怪尋常人用不著的靈藥。」
我心里一個激靈,忙問,「他這次又偷了什麼?」
「美容駐顏的靈藥,吃一株可管容貌千年不變,他偷了五六株,這要是一起吃下去,到它死估計都還是一副嬌女敕容顏……」
「………………」
這次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要說,這美容駐顏的靈藥和返老還童的靈藥長得差不了多少,老頭我猜啊,保不齊第一是偷錯了,這才有了第二次。難不成,那狐狸丑的不行,非要用靈藥來撐臉不成?」迷谷問向我,「你跟這狐狸熟,跟老頭我說說,這狐狸是不是難看的緊?」
我搖頭道,「若我記得沒錯,身為狐族的狐昔,容貌甚好,比常人還要美上很多。」
迷谷嘟囔道,「那就奇怪了……」
我心里附和一聲,確實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