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斗芳緋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圈套

作者 ︰ 駱家少爺

秦緋揉揉有些酸澀的眼,方柔上前將燈端的近些柔聲道︰「主子休息吧,不早了。」

秦緋放下書嘆聲道︰「睡不著,皇上今晚還是去的縴沫那邊嗎?」。

「嗯,縴選侍有了身孕,皇上自然是要多加照顧的。」

秦緋仰著身子躺下木然看著床梁上雕刻的童子嬉戲圖,自語喃喃道︰「我為何不曾有身孕……」心底酸酸的更多是不甘,為何自己沒有身孕不願去想的事又忍不住去想,就這樣吧,他愛怎樣就怎樣吧……

將那日在徐才人宮里要的那幅畫掛在牆上細看,越看越是喜歡,覺得畫中的景致儼然要鮮活了般,門外腳步踏踏,秦緋驚訝的站起身看去,這麼晚了誰會來?

方柔滿眼是笑掀開錦簾︰「主子,皇上來了。」

秦緋微有些驚訝的坐起身,更多的是驚喜,她衣服已經換下準備睡覺,披衣下床盈滿溫婉的笑上前擁住皇帝道︰「你今晚不是在縴嬪那的嗎?怎麼突然來錦安宮了?」

林霈玉坐了下來,深邃的眼瞧著她打趣笑道︰「我來你不高興嗎?」。

秦緋連忙搖頭,一時有些語無倫次︰「不,不,我自然是歡喜的很,只是……有些喜出意外罷了,你又取笑我。」

林霈玉朗聲笑起,笑聲回蕩在靜謐的春夜里格外清晰,眼神一落看到秦緋放在床邊的畫好奇的拿起看去︰「這是什麼?你還會畫畫?」

秦緋掩唇笑道︰「我哪有那麼大本事,這個還是我從徐才人那求來的,視若珍寶呢。」

听她這麼夸贊,皇帝更是好奇,遂展了畫卷鋪在幾上,秦緋伸手將火燭挑亮端的近些。

林霈玉細細觀看也忍不住贊道︰「畫工精妙,女子能有這樣的畫作實在難得,我還真不知宮中有這樣一位善于繪畫的才人呢,徐才人她一向安靜,真是出乎意料。」

不覺又多看了幾眼,秦緋在旁細瞧著他臉上神色,知道皇帝已經對這為善于畫工的徐才人有了興趣,知道自己該做的事情已經做成,素指上前將畫作一收,撅著嘴笑道︰「天色已晚,臣妾該伺候皇帝歇下了。」眼里光芒閃爍,似嬌似嗔,那臉上的柔情春水一般,皇帝怎會不知其中意味,當即將燈攏上牛角燈罩,解開衣服含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陪我的秦緋安寢。」

次日伺候皇帝上了朝,宮里的太監搬了桌子放在梨樹下,梨樹滿枝的新綠灩灩,讓人看了不覺心底舒暢,秦緋坐在樹下繃著繡架繡著新裙,忽听宮外有人奔跑口換喵喵聲,不覺奇怪打發花秋出去看。

花秋出去會腳跟一轉就回來了,說是徐才人的貓不見了,她宮里的人都在尋貓呢。

秦緋微微一笑道︰「貓咪春日總是比平常要活潑許多,自己餓了也就知道回去了。」說完不在理會專心繡制。

這時只听宮外人一聲輕呼,秦緋抬頭一看,那只大貓跳上錦安宮的宮牆,搖著尾巴朝你看呢,秦緋一看它毛茸茸的樣子就很喜歡,轉身去找了些鮮魚在底下哄著那貓,貓喜食腥,經不起逗沒一會就跳了下來吃秦緋放在地上的鮮魚。

秦緋走出宮外對尋貓的宮人道︰「貓我先借玩一回,到時給你們主子送過去。」

那幾個內侍看了看,笑道︰「既然緋主子怎麼說了,那奴才們就先回去告訴主子。」

「嗯。」

轉身逗弄起那個毛團,連手頭上做的那條裙子也扔下暫且不踫。

飯後沒多久,裕貴人突然登門,秦緋大感意外,迎了她進來,裕貴人笑道︰「妹妹的住處離我的近,剛路過這里就過來看看的了。」

「呵呵,姐姐有心了。」

裕貴人眼角掃過牆上掛著一幅畫,不由好奇的上前細瞧,輕聲念道︰「春如飛煙,夏如烈火,秋如飄絮,妾心似冰心在玉壺……」她喃喃念了一遍,「這副四季花卉圖是是緋貴人所畫嗎?」。

秦緋連忙道︰「我若能畫都好了,畫是笙貴人送的,字是我提的。」

裕貴人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冰心在玉壺,緋貴人真是好才情呢。」

秦緋看著她臉上掛著笑,也不多說只默默回了笑並不說話,幾句詩詞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比起其他妃嬪爭寵的手段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裕貴人眼楮在屋內四下溜索,秦緋奇怪的看她︰「裕貴人是要在我這找尋什麼麼?」

她似嚇了一驚連忙道︰「沒有,我只是听說你這里有只乖巧的白貓想看看罷了。」

「貓?」秦緋笑著折身去了內室,抱起酣睡的白貓,「徐才人的貓今日不知怎麼跑到我這了,我見它可愛便擅自將它扣住了,原來裕貴人也喜歡貓咪。」

裕貴人伸手抱過︰「不如借我玩幾天吧,我那邊太過冷清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晚點我親自送給徐才人就是了。」

「既然裕貴人喜歡,那便抱去吧,想來徐才人也不是那般小氣之人。」

裕貴人喜笑顏開,抱著貓咪出了錦安宮,方柔看著她歡喜離去的背影疑惑道︰「今兒這是吹的什麼風,她怎麼會來瞧主子。」

秦緋凝眉默然道︰「我也不知,來就來吧,我看她也沒什麼惡意的樣子。」

裕貴人將這貓抱去隔天就出了事,那貓不知怎地將她的臉給抓傷了,又跑到縴選侍的住處將縴選侍好一個驚嚇,連叫帶嚷的拿著雞毛撢子就去打它,貓一下撲到她身上,縴選侍嚇的一坐在地上,半天回不了神。

這道消息很快傳到皇帝耳中,皇帝震怒,命人將那只貓淹死在井里,秦緋听聞心里難受,那貓是她是她借的徐才人的,這貓徐才人一向視為珍寶,自己扣著玩耍反而做了壞事,害死她的心愛之物,也不知道裕貴人怎麼弄的,居然弄的貓兒野性大發,自己心底更是不安,也不知道縴嬪受了驚嚇現在怎麼樣了?

春燕端上燕窩,輕聲安慰道︰「主子別氣惱了,笙貴人剛差人來喊,讓主子您去坐會。」

秦緋無神道︰「知道了,一會就去。」

原以為這事也就過去了,到了十七那天晚上,縴嬪用了晚飯依舊往常早早的就歇下了,她身懷有孕,皇帝那晚安寢在秦緋的錦安宮,到了半夜縴嬪驟然小月復急痛,身下傳紅,她宮里的嬤嬤連夜去喊太醫,太醫背著藥箱就跟著走,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許是慌亂,太醫走到半路上才記起把脈的器具都沒帶,又折了回去取東西。

等他來到縴選侍宮中,縴選侍疼的只剩半口氣,身下的血流了半床,暖閣內血腥沖天,一派淒慘,已經是太遲了,孩子滑掉了……

皇帝匆匆趕來,看到這淒慘的一幕,大發雷霆,宮婢跪了一地,哀哀淒淒倍感荒涼,皇帝怒目圓瞪厲聲道︰「你們是怎麼伺候主子的白日里不是還好好的嗎?」。伸腳去踹跪的最近的領事宮女︰「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領事嬤嬤被他一腳踹在心口差點仰面倒下去,身子晃了晃,強撐著含淚道︰「奴婢也不知,主子晚飯吃完睡下時都還是好好的,這奴婢真的不知道……」

太醫把好脈,猶豫著上前要不要說,林霈玉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更加惱火,踢了他一腳吼道︰「有話快說前幾**不是說還好好的嗎,今日怎麼會這樣,你是怎麼當差,腦袋還想不想要了!」

太醫慌忙跪下回道額上冷汗滴流惶恐道︰「娘娘的胎位前些日子一直很安穩,只是…只是我今日看來,娘娘似乎是沾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從口鼻進入侵襲月復內,以致胎位松動,胎兒小產……」

「不干淨的東西?什麼不干淨的東西,說清楚。」

太醫白著臉磕頭猶豫著說道︰「牲畜乃是四腳行走,心智混沌,心明未開,但凡牲畜大抵都會帶著些渾濁之氣,娘娘…怕是不小心偶然沾上渾濁之氣了……」

林霈玉立即明白過來,站起身厲聲道︰「牲畜?來人,去查明前幾日闖進這里的那只貓是誰帶進來的?」

一邊的嬤嬤噗通跪下含淚道︰「回皇上,那只貓是裕貴人宮中跑出的,驚了我家主子。」

皇帝蹙起眉道︰「裕貴人?我記得她不愛這些小東西,怎麼這次捉了貓養?去,去把她給我叫來。」

床上的縴嬪氣若絲游,死死捂著肚子,像是要護住最後一絲溢出的血脈,閉著眼滿臉是淚,已經是傷痛到了極點,皇帝嘆聲立于床邊心中不忍可又不知說些什麼安慰這個初為人母就喪子的年輕女人,他心中何嘗不痛,不難受,只是生為男兒又是一國之君不好做些優柔動作,只一拂袖離開內室撐著額坐在方廳里。

秦緋跟在後面進了重梓閣,乍一見滿床的鮮紅,霎時眼暈頭花,聞的那滿室滿屋的腥甜血氣,更是心底作惡,極度忍著才沒沖出門外去,低低在心底一嘆,真是造化弄人,宮婢已經將床上染血的鋪蓋撤換掉,縴嬪閉著眼猶自摟著自己哭泣著,幾個宮婢便有些惶惶不敢上前去給她換衣,秦緋接過月白色的內襯,扶起縴沫,撫著她的額,看她這般傷心,秦緋心底也不好受,蘸了熱水擦去她臉上的淚水,低聲道︰「換上衣服吧,你這樣傷了自己身體,還怎麼給皇上延綿子嗣。」

縴沫睫羽輕顫,抽抽噎噎道︰「緋姐姐,我好難受,我的孩子……」她現在心底極為的惶恐傷心,秦緋看她哭的抖索的身體,輕撫著她,放佛真的是她的家姐一般。

裕貴人很快跟著太監過來了,發髻凌亂著,顯然是剛從床上起身,梳妝都未來的及,她慌慌張張的跪下不解道︰「皇上萬安,這麼晚將臣妾喊來是有什麼事?」

林霈玉看了看她素白的臉,皺起眉不悅道︰「怎麼這麼慌張?你先坐下,我有話問你。」

裕貴人撫著散亂的發髻小心坐下,偷眼看皇帝鐵青的臉,怯怯問道︰「皇上是有什麼事要問臣妾嗎?有什麼事明日說就可了,都這麼晚了……」

林霈玉慢慢抬眼,眼神凌厲手指在幾面有節奏的輕敲,問道︰「你宮里的貓為何放任它亂跑?」風雨藏在眉間,欲來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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