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鳴一听,再也坐不住了,撲通一下跪了下來,不住的搖頭,嗚咽道,「娘娘,奴婢那里都不去,只求留在娘娘身邊足矣。」
「是啊,娘娘,奴婢願意和啟鳴一起伺候娘娘一輩子。」站在一邊的畢荷也跪了下來。
「好了,都起來吧,本宮也就說說,你們還真當真了。」馨緋一笑,斜睨著眼觀察著地上的兩個人,見到兩個人的眼中依然含了眼淚,這才滿意的一笑。
要說這樣的一段日子里,馨緋和這些奴才們的關系處理的還不錯。除了畢荷那里多少還有些別扭之外,常傅、常貴早就和馨緋打的熟的很。當然了,馨緋本是一個會做人的人精,對付這麼激憤奴才還綽綽有余。畢荷那里,雖說還有些問題,可都是他們奴才之間的事情。
經過上次的教訓之後,畢荷雖說對啟鳴還有芥蒂,可,打從啟鳴被貶了浣衣局,馨緋每天早上還會喊著啟鳴的名字,畢荷便知道,自個是沒有後望的。再說了,畢荷也是聰明人,自然不會和主子鬧別扭,在長樂宮倒也是勤勤懇懇,和常傅常貴相處的還不錯。
是以,現如今的長樂宮,可算是一片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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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伴隨著一聲喊叫,一個穿著綠衣裳的小宮婢被人狠狠的推到在地,剛剛打滿的冰塊全都倒在了地上,浸濕了宮婢的衣裳。冰庫房里,個宮前來領取冰塊的宮婢開始竊竊私語,小聲的議論著個宮近來的事況。
「听說了嗎,皇後娘娘雖貴為中宮皇後,可,聖寵依舊不減」
「就是,就是,看看未央宮的宮婢就知道皇後聖寵的樣了,我們可別得罪了未央宮了,不然,可有我們嘴受的了。」
宮里盛傳這皇上老是不住的往中宮皇後那里跑。更有言論說什麼皇後的聖寵可比瞳妃昌盛的多,只消的等到懷了孩子,隨後便是母以子貴、子以母貴,只怕錦繡的皇宮里便沒了它宮娘娘生存的地。更過分的在于,說馨緋這個瞳妃的榮寵之後幾日,早已經被皇上棄了,之後更是有個宮的妃子來到長樂宮說什麼讓馨緋將皇上拉回來。
啟鳴剛好也來這里打水,見到了這一幕,實在看不下去。放下手里的水桶,沖上去扶起綠色衣裳的宮婢,小聲的問道,「你沒事吧?不少字」
「沒事,謝謝」那綠色衣裳的宮婢抬頭,啟鳴這才看清她是德妃清泉宮的月牙,不由的攥緊了月牙的手,趕忙問道,「真的沒事嗎?」不跳字。
「真是不知死活一個不夠,還來了一個?」剛才肇事者不滿的看著啟鳴,啐了一口唾沫。隨後,跨過月牙掉在地上的冰塊和木桶,沒好氣的朝著前面沖去,擠開了在前面排隊的人,沖著發冰的太監喊道,「這可是中宮皇後宮里的冰塊,打著可看緊些。」
「太過分了」見著那宮婢囂張的樣子,啟鳴再也看不過去,放下自個手里的木桶,沖了上去揪住那紫色衣裳的宮婢大喊道,「你干什麼,干什麼插隊?
「ど,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長樂宮里的,怎麼,看你的樣子很不滿意?」紫色衣裳的宮婢扭過頭來,沒好氣的問。
「不是不滿,是很不滿,大熱的天氣,大家都在排隊,這麼長的對,你憑什麼走後門?」
「憑什麼,就憑我是皇後宮里的,要怪啊,只能怪你們瞳妃娘娘抓不住皇上的心。你可別忘了,現在得寵的人是皇後娘娘。」紫色衣裳的宮婢得意的高昂著頭,淡淡一笑,嘲弄道,「據傳皇上到現在還沒有榮幸過瞳妃娘娘呢,只怕,你們長樂宮的那位,氣數也和那喪了氣的德妃一樣,成不來什麼氣候。」
「你」啟鳴臉一白,緊握著拳頭,迎頭,便給了那宮婢一個巴掌,「沒禮教的丫頭。」
「你罵誰呢?」那宮婢可不好惹,丟下手里的冰塊,便一把揪住了啟鳴的頭發,和啟鳴廝打了起來。一干排隊的宮婢驚慌的四處躲避。這個形勢,誰都不敢去攔,一個是長樂宮的,一個是未央宮的。大伙可都知道這兩宮的人得罪不起,誰都不敢去參合,便只能任著兩人去打。
「干什麼?」正在眾人為難的時候,听到這聲響,回過頭,卻看到皇後宮里的羲和站在那里,一下子,所有的人都讓開了道。
「靜婉,你真是沒大沒小了,還不松手。」羲和走了過來,一把拉開了那紫衣宮婢,大聲的呵斥道,「也不看看你自個的身份,長樂宮的啟鳴姑娘你也敢惹,真是不想活了。」
「姑姑,我」那紫衣宮婢披散著頭發,臉早已蒼白。
「你不用說了,明個便去浣衣局,未央宮養不了你這樣的人。」羲和冷靜的說完,幫著啟鳴打了一桶冰塊,什麼也沒說,便離開了。于此,一樁關于未央宮和長樂宮的風波便這樣悄無聲息的停止了。可,事態雖完,輿論卻怎麼也完不了。
趁著這樣的事情,錦繡的朝野和後宮,像是無形中刮起了一陣邪風,整個朝野也都隨同著宮里的兩股勢力來回的搖擺。一邊是皇後中宮引領的顧家一大家子及其黨羽,另一邊,則是新興的集團,當今的十二皇子慕容雲箴及其門客。而另外的一方,九王爺領導的顏家及其黨羽,則在來回的搖擺。于此,誰都看不清來勢。
因了馨緋花了大價錢,早有人將朝野和後宮的信息報告給馨緋听。對這一切的風生水起,馨緋只當是听著解解悶,一笑了之。隨後,便不問朝野事事,只渾渾噩噩的待在後宮,假借著瞳妃的頭餃,忙著打理後宮,斂收錢財。只因皇後顧凌兒听了皇上打發了馨緋協理自個管理後宮,便和皇上花前月下,將一大推的事情便全都交給了馨緋處理,馨緋也是忙得不可開膠。
今個難得清靜,馨緋便斜窩在寢宮的軟榻上翻閱著《賢妃傳》,倒是覺得日子愜意了些。可,剛沒一會便見畢荷走了進來,貼著她的耳邊念緩聲說道,「娘娘,汪公公帶著一大桿子的宮婢奴才過來了,說是皇上賞賜給長樂宮里。他還說了,眼見著咱們長樂宮人手單薄,生怕挑選了那一宮的心月復,這一匹的宮女太監可都是特地從宮外競選出來的。」
「哦」馨緋斜睨著眼眸深思了一會,朝著畢荷問道,「汪公公現在人呢?」
「就在門外呢。」畢荷小聲回道。
「知道了」馨緋尋思了一會,便放下了手里的《賢妃傳》,隨便的打理了下自個的頭發,披著長發提著荷擺的長裙朝著大殿走去,「出去看看。」
「哦」畢荷輕回一聲,心里卻泛著撥浪鼓。
要說畢荷是實在想不明白,這馨緋到底是怎麼想的。眼看著半個月都沒見到皇上的影子了,若是擱了其他宮里的娘娘早著急死了。可眼下這一位倒好,一心干著自己的事情,好似一幅皇帝和自個無關的樣子悠閑的很。
有些話畢荷可沒敢說,這畢荷甚至是覺得,她的主子在得知皇上不來的情況下,還會長長的松下一口氣,也不知心里是怎麼樂開了花呢。說實在的,畢荷也是會看人的,自然知道宮里這位是個十分精明的主,可,這樣不問世事的舉動,實在讓畢荷不明白。
輕輕的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畢荷還是快速的跟了上去。心里安慰自個道,只當這一位心里早有盤算的好。
到了大殿,馨緋便看見汪德海對著一大幫子的奴才正在訓話,大概意思便是今後到了長樂宮,就是瞳妃的奴才,一切的重心便都是她馨緋了。至于有那個不長眼想要試圖惹惱了瞳妃,那勢必只有死路一條了。反正無非是告訴宮婢、太監們,之後,這主子只有馨緋一人了。
大眼看到馨緋過來,汪德海趕忙朝著一干人說道,「主子來了還不快些行禮。」說著,顧自的先朝著馨緋行了禮,隨後,便听到一干子的奴才全都跪了地,朝著馨緋喊道,「瞳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都起來吧」馨緋垂著眼,對這些的人可沒什麼興趣。
今個她出來,還不是為了汪公公,要說馨緋可看的明白的很,這宮里得罪了誰,可別得罪了汪德海的好。是以,每逢汪德海來,馨緋便是當了他是長輩一樣尊敬。連著近來汪德海幫著馨緋的忙,倒是和馨緋相熟了不少,是以,馨緋見了汪德海這才笑道,「汪公公,好些日子未見了,您老還好麼?」
「哎呀,這可不,不敢算啊,怎麼說也有半個月未見了。哎ど,我的娘娘哎,勞煩您掛念,咱家這一把的老骨頭好的不得了,只皇上那里」說到這里,汪德海神情微異,這才轉口繼續道,「不過,近來皇上是越發的瘦了,四國會首越來越近,加上近來江浙一帶又有姜國余孽鬧事,皇上是越發的勞累了,經常批閱奏折到天亮,還顧不上休息,便又忙著上朝的一子事情,是越發的」
要說汪德海可是個人精,別看他是個太監,可對年輕人那點風花雪月的事也知道不少。他可是早就看明白了雲翊的心思,雲翊雖是不說,他也知雲翊相見馨緋,便適時的打著耳邊風。只,眼看著當下這位,對這男女之事可是一點都不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