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馨緋一臉迷惘的樣子,汪德海也不繞彎子了,開門見山便道,「若是娘娘得了空,送些您捻的香料,皇上心里自然歡喜。」
馨緋一笑,他會歡喜,指不準他可厭煩看到她。
想到此,馨緋努力擠上幾絲笑容,沖著汪德海笑道,「汪公公,本宮老早便準備了些蓮子香,一會本宮碾碎一些您老給皇上帶過去」
「哎ど,我的娘娘哎,皇上可是一步都離不了咱家,咱家的趕緊回去了。這香啊,還是勞煩娘娘您得了空,給皇上送到昭陽殿去哎可憐的,皇上最近那個苦的啊,嘖嘖,咱家都難以說出口,哎」說著,汪德海裝出了幾分傷心的樣子。
可,話音剛一落下,那汪德海腳底下像是生了風一樣,一溜煙小跑出了長樂宮。看那情形,似乎是生怕馨緋扯了他回來一樣。
「娘娘,汪公公是越老越逗了。」清晨在一邊笑著說道,可話鋒一轉,就跑到了汪德海一邊去了,勸說馨緋道,「汪公公如此是給您放話呢,眼看著皇上有半個月沒來了,加之汪公公剛才也說了,最近皇上是辛苦的很,娘娘要不晚上送些蓮子香過去?」
「就你多嘴,本宮自有打算。」馨緋瞪了清晨一眼,立即打斷了清晨的話。
朝著門外的陽光看了一眼,不由的眯起了自個的眼楮。光線太強了,刺得人有些睜不開眼楮。要說她也不是不關心雲翊,這半個月來,她的許多的信息還不是關于雲翊的。不願意前去的原因有三,一是她實在覺得雲翊討厭自個,沒有去探望的必要。二來,是她心里清楚,自個是看中面子的人,既是她心里滿滿的裝的都是雲翊,若他不愛她,她的愛絕對不會外露半分。三來,是她清楚,近來雲翊有自個的事情要干,必須利用聖寵和皇後顧凌兒跳動朝堂的局勢。
正是因為如此,是以,馨緋絕對不回去,縱然,夜深人靜的時候,想到雲翊正在未央宮和皇後溫情纏綿,她的心里也會痛,也會難受。專屬于心房里的某個地點,像是刺了針一樣,讓她難以入眠,似乎,在那樣寂靜的夜晚,她的腦海里,滿滿的都是一個女孩子荒誕的夢,夢里,有雲翊溫柔的身影。
只,這樣的溫情只能在夢里,白日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堅強、冷血的瞳妃。
後來,馨緋知道,人一旦愛上了,便會如此言不由衷。只那個時候,她為了心里的尊嚴,只一味的忍受著那樣的思念。可,等到她真的想要告訴那個人她的愛的時候,已然沒了機會。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容不得你半點的差池。
端詳了窗外的陽光好一會,她終究還是淡淡道,「現如今,本宮掌管整個後宮,你剛才也听到了,皇上近來勞累的很。加上天氣較大,肯定受不了,一會遣人多準備幾個冰盆子送到昭陽殿,若是皇上不再,就送到未央宮去。」
說完,馨緋輕抬腳步,便朝著寢室里面走去。要說剛才的那本《賢妃傳》馨緋剛看到要緊處,上面正在說那賢妃娘娘如此得了皇帝的心,馨緋心里可著急著呢。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要去想和雲翊有關的任何事情,她急需找一件事情來轉移自個的注意力。
心下一慌,不由的加快了自個的腳步。
「小姐,你是我家小姐麼?」眼看著馨緋要走,剛被汪德海帶來的一個小丫頭快步追上了幾步,小聲的問道,懵松的眼眸里卻帶著幾分的期待。
「安恬,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少說幾句。」一邊的另外一個小太監趕忙上前制止。太監的明目倒是清秀的很,若不是太監,卻也是個很有男人味的人,只可惜當了太監。那太監說完,抬頭望了一眼愣在那里的馨緋,緩緩的走了過來,朝著馨緋跪下小聲說道,「瞳妃娘娘恕罪,安恬剛來,不了解情況,還望娘娘不要放在心上。」
「ど,我說你們這是唱雙簧呢,好端端一個俊秀的太監,怎麼這是在爭寵麼?」畢荷輕笑一聲,在一邊打趣道。
「看畢荷姐姐說的,嘿嘿,如此,小白也算是認識姐姐你了,以後啊,還望姐姐多多指教。」那太監嘴角輕揚,雙手抱拳,朝著畢荷作了一個揖。這一動作惹得畢荷哈哈大笑,「哎ど,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我可否認為你這是在嘩眾取寵,小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只大老鼠呢,哈哈。」
「姐姐小白不喜歡你。」那小白嘴一撇,裝出不高興的樣子,隨後,轉過身去,望了一眼站在那里費解的看著眼情況的啟鳴,嘿嘿一笑,走過去挽過啟鳴的手,笑著說道,「還是這位姐姐面善,這樣吧,姐姐,小白以後可要你多加照顧了哦」
「就你」畢荷睜大了眼楮,對這個小太監可真無話可說了。
「怎麼啦,姐姐,你好凶哦小白還是個小孩子呢。」小白嘿嘿一笑,朝著眾人眨巴眨巴眼楮,那樣子簡直像是一個頑皮的孩童,逗得中疼哈哈大笑。
要說小白看著年齡不大的樣子,十足的一個小孩子樣子,加上這樣頑皮的性格,可是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所有的人都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小白的身上,只,馨緋一個人望著小白身後那個穿著紫色衣裳一聲不吭的小丫頭。
「安恬?」馨緋輕聲念叨,快步的朝著安恬走去,走去之後。看清了就是安恬,臉色卻是一邊,狠狠的給了安恬一個巴掌。
「啪」一聲清脆的聲響,將所有的人都吸引了過去,所有人都愣住了,瞪大了眼楮望著馨緋,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時,卻見馨緋站在那里,自個哭了起來,一邊哭著,嘴里卻還在嘟囔道,「你去了哪里,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我以為你將我忘記了。」
說著,馨緋顏面自個哭了起來,大殿里的宮婢、太監們見了面面相覷,臨了,尷尬的一笑。說真的,見了馨緋這麼久了,他們還真的沒見了馨緋這樣率性的哭一次。在他們的印象里,馨緋可是一個十足的女強人。試問,一個你一直看管她雷厲風行的人呢,突然在你面前撒嬌,那該是多可怕的一件事情。是以,宮婢們現在可沒反應過來要安慰馨緋,一個個都愣了。
可,說真的,此刻,馨緋的樣子,卻沒有一點的造作,哭的樣子很是真誠。看了一會,眾人還是感覺到了馨緋可愛的一面。也許,哭泣的馨緋才更加的真實和可愛,只因,十八歲的馨緋,到底,她擁有一個小姑娘的童真。
意識到眾人看著自個,馨緋驀然間松開了安恬的手,轉過了身去,背對著安恬,一句話也不說。
「小姐?」安恬喊了一聲,卻立即跪在了地上,臉上早就掛上了眼淚,緊抱著馨緋的腿嗚咽著,「小姐,安恬不辱使命,小姐要的東西,安恬都如數的帶了回來。
「安恬你」馨緋到底是于心不惹,轉過身來,緊緊的抱著哭的一塌糊涂的安恬,自個也哭了起來。這樣子哭了好一會,馨緋這才反應過來,問道,「你去哪里了?當初說可能會比我們晚上一兩個禮拜,可是,你一去就是半年多,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安恬嗚咽了一聲,卻還是不相信眼前的一切,睜大了眼楮,望著馨緋問道,「你是小姐,你真的是小姐,我以為,我以為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小姐了,再也見不到了。到了國都,我到處都找不到小姐,燁王爺府也被囚禁了,我進不去,怎麼都打听不到小姐的小落,都快要放棄了。可巧了,听人說當今的瞳妃娘娘是我家小姐,我我這才進了宮來」
原來,自從安恬和翟鋅晨回了漳州之後,韓府老爺韓殷莫名其妙的失蹤了,誰人都說不上來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安恬找了大娘去拿錢,卻一分未得,只能等著,大概等了三個多月。直到有一天馨緋的二哥回來了,給了安恬二百萬兩銀票之後也莫名的消失了。之後,安恬和翟鋅晨馬不停蹄的往國都趕,可誰知,到了國都,連一向英明天下安的九王爺也被囚禁了起來。
沒了九王爺的幫助,安恬便像是無頭的蒼蠅一樣,沒了眉目。直到一個月前,她踫見了外出辦事的太監小白,是小白了告訴安恬說當今的昭容娘娘便是韓府的小姐韓馨緋,于此,安恬這才和小白一起進宮來。可,誰知,剛一進宮便得知馨緋晉升了妃位成了瞳妃娘娘,可巧宮里選人,便將安恬和小白選了進來。
「你是說九王爺被囚禁了?」馨緋抬頭,心中微異,不可思議的望著安恬。
听了這樣的一番敘述,馨緋只得了一個重要信息,那就是皇上已經將慕容雲燁囚禁了。可,為什麼囚禁他?馨緋可記得,前一段時間,皇上只是駁回了九王爺離京的奏折,九王爺于此,便安心的待在燁王府啊,之後,關于九王爺的信息便告了一段落,誰想,會出了這麼一折。
尋思半天,馨緋扭頭問道,「近來有沒有燁王府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