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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順,查的怎麼樣了?」
高子軒一身黑衣,背著窗戶端坐在椅子上,讓和順看不到他的臉色。
「王爺」和順低頭想了一下才回︰「奴婢都查清楚了,是黃家的首尾不錯,不過,黃家也不過是在其中摻了一腳,最關鍵的是,這件事情是五王爺指使的,並且,太子也參與了。」
「哈哈」高子軒大笑一聲︰「本王這些兄弟們真是不錯,迫不及待的想要本王的命了。」
「王爺」和順有些為難道︰「奴婢讓人查的時候,發現還有人在查這件事情,似乎……」
「似乎怎樣?」高子軒靜靜瞧著和順,讓和順深感壓力。
「似是皇上的人手。」咬了咬牙,和順還是講了出來。
一句話,高子軒頹然坐倒︰「皇上的人手,皇上應該也是查到了吧。」
「這個奴婢不知道。」和順很為難。
「咱們的人都能查到,皇上的人如何查不出來?」高子軒一臉哀痛︰「朝中這幾日如何?」
「朝中這幾日很是安生,皇上昨到還夸獎了太子,並且賞賜了五王爺一個玉如意。」和順流著汗回道。
這一句話,高子軒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父皇……到底想要如何?本王被傷差點丟了命,父皇明明知道是什麼人傷的,卻是……」
怦的一聲,那張紫檀木的桌子被高子軒一腳踢倒︰「果然,母後一去世,父皇心里便沒了本王和三哥,任由別人欺負也不去管,本王……」
和順一瞧這情形,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了高子軒的腿哭道︰「王爺,您可要悠著些啊,傷口還沒好全呢,發這般大的火小心傷了身子。」
「傷了身子?」高子軒冷笑︰「本王死活哪個放在心上?本王就是死了,怕父皇都不會看上一眼,還管什麼傷不傷身子。」
「王爺這話左了。」和順深吸一口氣,鼓起最大的勇氣抱著高子軒的腿不撒手︰「王爺不為別人著想,就是為了王妃這些天擔驚受怕,又那般盡心盡力,也該好好保重才是,王爺就是王妃的天,這天塌了,讓王妃如何是好?」
高子軒嘆了口氣,抬了抬腿︰「你這奴才,算你還有些口才,起吧。」
和順知道高子軒想通了,便笑著一咕嚕爬了起來︰「王爺想通了才好,身子是自己的,做啥都不能拿著自己個兒撒氣不是。」
高子軒瞪眼過去︰「羅嗦」
和順笑笑趕緊端過茶去,討好的給高子軒遞了過去︰「王爺,時候不早了,可是要叫王妃過來一同用飯。」
高子軒一擺手︰「本王這些日子在屋里也呆煩了,不用叫王妃過來了,本王自己過去就成。」
和順答應了一聲,拿了件披風給高子軒披上,又要去叫軟轎,被高子軒攔了︰「不必忙了,本王躺的骨頭都硬了,正好走動走動。」
和順想勸,想了想又把話咽了下去,跟著高子軒出了門,直奔月嬋的屋子。
一進得院門,高子軒就見院里栽的好些花都開了,院子里充滿了勃勃生機,想來,他受傷這段時間倒是錯過了不少春天好時光。
又往里走了幾步,听到月嬋屋里幾個丫頭嘰嘰喳喳說話,又听到月嬋溫柔的給丫頭們指派事情,高子軒心頭一暖,不由的笑了起來。
和順瞧了,大松一口氣,緊走幾步就要去挑簾子。
卻不想,高子軒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站住了。
正巧听到屋內環兒伶俐的話音︰「王妃,先歇一會兒吧,您這般忙累,小心身子骨。」
又听得黃鶯也勸說︰「王妃,環兒妹妹說的是,皇上壽辰還有些日子呢,便是準備,也不必這般著急啊。」
綠衣道︰「王妃這些日子又要照顧王爺,又要管著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王爺一受傷,那起子小人就有了些個心思,也幸好王妃發現的早,都給……您瞧瞧,才多長時間人都瘦了一圈,照我們說,王妃還是多休息才是,壽禮的事情,交待下人們去辦就好了。」
高子軒一听,便知道月嬋肯定又在操心了。
他受了傷,先前躺在床上昏迷的時候,府里的事情都是月嬋操持的,他也知道這王府里私底下有多少的骯髒事,月嬋能夠壓得住,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
如今,眼瞧著皇上聖壽又要到了,他傷勢沒好,月嬋自然要多費些心思了。
听得丫頭們的勸說聲,高子軒心里一緊,想想月嬋熬的青白的臉色,心里跟扎了針似的,生疼生疼的。
他才要進門,就听月嬋笑道︰「哪里有你們說的那般,我不過是這幾日吃的少了,所以才瘦了些,其實,我身子骨如何自己心里明白,倒並沒有什麼,如今王爺那個樣子,皇上的聖壽咱們自然要多費些心思的,可不能讓人挑出錯來,在這上面作文章,到時候,對王爺可是不利的。」
高子軒有些听不下去,直接挑簾子進門,一進內屋就見月嬋坐在桌前,一手拿著筆,正在紙上描畫什麼,她身前桌上已經放了好些的白紙,似是之前畫好的東西。
又見幾個丫頭圍在一旁,磨墨的,在一旁挑撿東西的,或裁紙張的,個個都挺忙活。
高子軒徑自走了過去,幾個丫頭見了連忙行禮。
高子軒一擺手,走到月嬋跟前低頭去看,就見那些紙上全畫了些他瞧不很明白的東西,不由出聲詢問︰「這是什麼?」
月嬋一驚,手下一抖,一個墨點掉到紙上,她嘆了口氣,放下筆站了起來,先揉了揉手腕,又瞪了高子軒一眼︰「王爺過來也不知道言語一聲,倒嚇了妾身好大一跳,瞧,又做白工了,王爺可得賠償妾身。」
月嬋那似喜似嗔的樣子,再加上嬌俏的語氣,只听得高子軒半邊身子都酥了,哪里會怪罪,只一連聲的道︰「好,好,你要本王如何賠償。」
和順使個眼色,一屋子的丫頭瞬間退個沒影。
高子軒過去抱住月嬋坐到椅子上,把她摟在懷里,從袖子里模出一塊素帕,仔細的把月嬋手指上的墨跡擦干淨,笑了笑道︰「本王方才听著,你又胡亂操心了,這壽禮的事情你莫再管了,本王讓人準備就是。」
月嬋點頭︰「即如此,妾身就輕閑了。」
過了片刻,月嬋抬頭看著高子軒問道︰「王爺可是有什麼打算沒有,到底是皇上四十歲的整壽辰,這壽禮自然……」
她話還沒說無,就引來高子軒的怒火︰「壽禮如何皇上哪里會關照,他恨不得沒有本王這個兒子,也沒有你這個兒媳,虧了你一心的想那新鮮壽禮想哄他高興,照本王看,什麼都好,反正皇上也不會瞧在眼里。」
這話怎麼說的?
月嬋不解,眨了眨眼楮看著高子軒,不明白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轉眼就變了臉。
高子軒發完火,又有些後悔,把月嬋摟的更緊了些,頭埋在她頸間︰「月嬋,本王受傷是太子和五哥所為,父皇明明知道,卻沒有任何表態,甚至,甚至還重賞了太子和五哥,你說,父皇心里有本王這個兒子麼。」
原來這人又鬧別扭了啊,月嬋心里暗笑,高子軒瞧著冷情孤高,其實內心是最脆弱最渴望關注的吧。
「王爺」月嬋拍了拍高子軒的手︰「您可不能和皇上置氣,皇上身上挑著整個大昭國的重擔,一日里要處理多少事情,本來已經夠勞累了,還要處理兒子之間的爭斗,您想想,皇上就是那般舒坦的麼,這手心手背可都是肉啊。」
高子軒恨恨的在月嬋頸間咬了一口︰「那也不能夸獎五哥,本王心里總歸是不好受的。」
月嬋一笑︰「不然又能如何,難道皇上要重重處置太子和五王爺麼,先不說皇上舍不舍得,便是這事情傳出去,皇家臉面又要置于何地,王爺先別忙著生氣,照妾身看來,皇上以後必會補償王爺的。」
理是這個理,可高子軒有些不能接受,悶聲道︰「本王總歸是看不開的。」他又拽拽月嬋的長發︰「你是本王的王妃,怎的總替父皇說話,不成,本王要罰你。」
月嬋瞪圓了眼楮︰「妾身是為王爺著想,王爺怎的要罰妾身,不行,妾身……」
話沒說完,紅唇已經被高子軒堵住,月嬋憋氣,想要狠狠的給高子軒一拳,又想到他的傷勢只得作罷。
夫妻兩個在屋內恩愛纏綿,屋外和順幾個爭的直抹汗,看看天色,該用午飯了,可兩位主子在屋里……他們哪里敢去驚動。
「王爺啊,您可要悠著點,您那身子可還沒好全呢」和順抹了一把汗,嘴里小聲嘟囔著。
結果,被黃鶯瞪了一眼︰「公公這話錯了,王妃豈是那不知禮數的,難道就不會替王爺著想嗎?」。
和順一巴掌打在臉上︰「可不就是我錯了麼,姑娘見諒。」
這幾個人正說話間,卻見一個小丫頭匆匆跑了進來,一見黃鶯就大聲道︰「黃鶯姐姐,趕緊去稟告王妃,就說,就說孟家來人,孟家老太太剛去了……」
小丫頭聲音極大,屋內月嬋已經听到了,只是一驚,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大步出去,大聲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太太怎的說去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