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朝陽樓。
軒轅聖的身後跟著阿呆,及阿呆肩膀上的小翼。還未至門口,令狐三府的人就已迎了上來。其中,令狐府的人,是軒轅聖熟悉的人,也就是令狐尹的二叔,令狐逍遙。青陽府的人也不陌生,卻是與青陽溪一直敵對的青陽霜。陸府的人就耐人尋味,也是軒轅聖所想不到的,是那個從胖子變成了大帥哥的陸小魚。
「怎麼是你?」
上次見面,發現他的身後跟著一個矮小老頭。這次,卻只有他一人。
陸小魚火紅的頭發耀眼無比,臉上的笑容卻是真心的。
「怎麼不能是我,很奇怪嗎?」不跳字。
他們的身後再無一人,他只是多看了一眼,立即收回了視線。
軒轅聖的確是很驚訝。
「是很奇怪,如果早知道是你,我肯定早來了。」
陸小魚的變化,及實力的提升,都讓他好奇的。提到陸小魚,肖慕也是支支吾吾。
陸小魚摟住了軒轅聖的肩膀,朝阿呆笑了笑。
「走,一起上去,然後我們再等一個人,就齊了。」
今晚的朝陽樓被他們包了,除了他們也不再有外人。
三樓的頂級雅間,有數個美女等候,衣服都穿得比較涼薄。軒轅聖挑了一下眉,如果陸府來的人不是陸小魚,那出現這種情況,他不意外,可偏偏是他也在,就有點令人深思了。
「還有誰要來?」
原來不是光請了他。
陸小魚輕拍了一下,音樂裊裊升起,這些美女跳起了艷舞,擺幅很大,乳浪臀波,戴在腳脖子上的金鈴響起了清脆的聲音。
令狐逍遙的狐狸眼笑眯了起來,強把軒轅聖按下。
「賢佷,今天晚上請你的人卻不是我們,另有其人,我們只不過是代請而已。」
陸小魚坐下後,那幾個跳舞的女人朝著他們迎了過來,陸小魚一把抱住了其中的一個,上下大吃豆腐,臉上被這些女人親後留下了不少的紅唇印。
繞到軒轅聖身上去時,卻被他冰冷的眼神嚇得離得遠一點,再纏上了令狐逍遙兩人。
「是嗎?可以說說是誰嗎?」不跳字。
可以驚動三府聯合邀請他的人,這個人還真讓人好奇。沒想到,一切都是他猜錯了。
阿呆站在邊上,臉早就驚紅,頭了下來,埋在了大柴刀里。
小翼卻看得津津有味,不時跳到軒轅聖的肩膀,從桌上從食物吃。
陸小魚手指交叉,發出了響聲,音樂消失,美女們也識趣了退了下去。雅間內,只剩下他們五人一獸。
「聖學長,你肯定很想知道,為何你們軒轅賭石行出事,我們幾世家卻不出手。如果我告訴你,有人警告我們不允許幫助你們軒轅府,你信或是不信?」
太蒼大陸,無國,只有世家。一家之主,儼然就是一個帝王。家主之尊,代表著一種身份。一個家族,並不完全是一個家族的人,手下有著無數的旁支及外姓。每個可以留在本家所在的地方,都是核心弟子,更是有著繼承權的弟子。
家主之尊,也代表了競爭的激烈。
謫庶之分,格外明顯。
謫子才有資格繼承權,庶子再是天資過人,也不能繼承家主之位,不過卻能進入核心,成為長老團。
青陽家卻有一個例外,這個就是青陽溪,他的天賦是青陽府中最有機會繼承家主的人。可惜,十幾年前,一場意外,讓這個被定為謫貴庶出的天才隕落。
一個庶子要被定為謫貴庶出,非常不容易。必須要有驚人的環屬性,還有著驚人的天賦。青陽溪兩樣都齊了,他的風屬性非常罕見,再加上他的天賦,在同齡人中也是佼佼者。他很快被定為謫貴庶出,有了繼承權。
身為謫出的青陽霜就多了一個敵人,所以,他一直以來都視青陽溪為敵人。青陽溪的死亡,卻讓他喪失了斗志,自動申請來了淘寶鎮,一呆就是十幾年。身上的銳氣被磨得差不多,他的身上只剩下穩重。
青陽霜的變化,讓他直接掌握了淘寶鎮青陽家的產業,在這里一手遮天。令狐逍遙卻不一樣,他卻是前幾天才到這。可以說,是軒轅府的人離開沒有多久,就在令狐大長老的吩咐下,來到了淘寶鎮,直接接管了這里的一切。
陸小魚完全不同,他是自由的,他的來去如風,沒有人可以掌握。他的突然到來,也是意外。
三個都是世家受重視的謫出人物,都擁有著尊貴的身份,卻因為一個人而走到了一起,去為這個人邀請一個自逐出軒轅府的人,這讓軒轅聖很不安。
再听到陸小魚的話,他更是不安。一個什麼人擁有這樣大的能耐?難道是那個神秘男子?
「是嗎?既然如此,為何還要請我。」
那個人擁有如此大的能耐,直接殺上門不好嗎。
陸小魚無奈地搖頭。
「我們也不知道,只是在恰當的時間去邀請你。」
如果肖慕在,或許可以猜出一點。
青陽霜突然迸出了一句話,讓其余幾人都有點吃驚。
「軒轅聖,阿溪是死是活?」
他誰都可以問,卻獨獨不能問他,可他偏偏問他了,軒轅聖訝然。
「不清楚,如果救治得可以,那就是活著,如果不是,那更是死了。」
肖慕曾對他提過青陽溪及楊虎的事,如果在北太蒼得到了巫家的救治,很有可能活著。可是仇恨天利用什麼渠道,還真的不清楚。這麼多年了,一丁點消息也沒有。
青陽霜卻松了一口氣。
「謝謝。」
陸小魚只是多看了一眼軒轅聖,什麼也沒說。更沒有想過,為何不問他,他陸家可是收集天下所有的信息,沒有什麼信息是他們通天一族不知道的。只是,現在出現在大陸行走的通天門與他們一族有什麼關聯嗎?
想到那個自稱通天門少門主的銀魂,陸小魚想得有點走神。
等人的時候,阿呆似乎睡著了,站在一邊什麼也不說,連軒轅聖招呼他坐下吃點東西,他也沒有听到,渾然無物,傻傻地低著頭,緊抱著大柴刀一動不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幾人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陸小魚重新喚了人出來,听音樂看艷舞,不時地從嘴里冒出‘TNND’等粗魯低俗之詞,他整個人似乎變得與學校里那個爽朗的人不一樣,變得放浪形骸。
青陽霜的眼神始終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令狐逍遙不斷地與陸小魚踫酒,喝得那是酩酊大醉,嘴里說的話也是含糊不清。
軒轅聖只是淺飲,看著陸小魚的衣服被那幾個女的扒得零亂無比,而他卻同時周旋在幾個女人中間,完全享受著眾女子的服侍。做得動作越發的無忌,軒轅聖的眉頭卻不斷地擰在了一塊。
陸小魚的臉色通紅,說話也結巴了。
「聖學長,是不是羨慕,要不要也送你一個。」
刺激,果真刺激,哈哈哈。
軒轅聖的臉色相當難看,縱然他長得非常清俊,也沒有女人敢去打擾他。
陸小魚見了,猿臂一攬,把眾美女摟在了懷里,笑得極為猥褻,手上的動作也極為不雅。軒轅聖再也看不下去了。
「既然主人還不曾到來,我就先行離去了。」
枯坐在這看陸小魚玩女人,青陽霜發呆,令狐逍遙喝得大醉,什麼也沒有等到,他哪還願意再坐下去。
陸小魚打了酒咯,把蹲在他撫模他的女人推開,腳步踉蹌地走到軒轅聖面前,攔住了他。
「如果你走了,以後軒轅府發生了什麼事,你可不要後悔。」
那個的厲害,已讓他徹底驚呆。想到那個老頭子被那個人抓去當僕人,他的心瓦涼瓦涼。要知道,那個老頭可是陸家唯一一個活了二萬多歲的老頭子,他在陸家的身份是超然的。他跟在他身邊保護他,已確定了他就是下屆家主的身份。
可現在倒好,陸老頭卻那個人只是那麼一點,就點住了,還乖乖地去當那個人的僕人,說出要嚇死人。
軒轅聖退了回來,他想起了那個神秘人。
「陸學弟,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陸小魚被眾女人拉回了坐位,身上也只剩下一條褻褲,衣服也被月兌完了,頭發也是亂糟糟的。
「那個人叫自己皮路亞,說是與你有過一面之緣,可惜你無緣與他對話就睡著了。這次偶然得知,你與軒轅府的關系,他才想見你一面。」
其實,真相並不是這樣的。陸小魚沒有說的是,如果不是他們無意中的阻止,軒轅府都會面臨滅亡,至余軒轅聖,那個叫皮路亞的人卻笑得非常詭異。連他們也不清楚是什麼意思,不過,既然為軒轅府擋了一劫,也算是作學弟的一番心意了。
軒轅聖的臉色煞白,然後苦笑。
「原來真是他。」
他找他的原因,果真是因為軒轅府的人動了幽靈皇的貪念。只是,他怎麼會知道他與軒轅府的關系?想不通,也不想了。
陸小魚玩得盡興了,罵了一句髒話外,把這些美女們全部趕了出去。雅間一下子清靜,這個時候,阿呆也仿佛睡醒了。小翼早就倒在了軒轅聖的懷里,睡得那是一個香甜。
「看來,他今晚不會來了。」
軒轅聖愣了。
「什麼意思?」
剛剛都說他若是走了,就會有不好的事發生。可現在他卻這樣說,讓軒轅聖有點模不著頭腦。
「月已中天,肖慕還不來,他肯定不會出現。而他也說過,等到月中天,才能與你說這一句,你若知道了他,就知道找你是怎麼一回事。既然知道了,他來與不來都一個樣。他還說,有時間會來找你們的。」
陸小魚卻不會說,皮路亞不來,是他不想見他,否則也不會讓那些女人始終存在,直到現在才退下。這個皮路亞是個高手,可是有一個大的缺點,就是懼怕女人,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就不會有他的影子。
他讓他們三家約軒轅聖,明擺著不懷好意,眼里的殺機那麼濃。只是,他說與軒轅聖一起的人時,臉色很古怪。
陸小魚卻知道那是肖慕,肖慕一個晚上不來,說明是有事耽擱了。那個人的目地已完成,軒轅聖的危機暫時解除,也就沒必要再留下他。
青陽霜冷冷地看了一眼陸小魚,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把令狐逍遙直接背了起來,甩門走了出去。
風,灌了進來。
陸小魚的衣服已穿妥,雖喝了很多酒,卻沒有丁點醉意。
軒轅聖默默地看著陸小魚。
「走,我們找個地方好好吃一下東西吧。」
夜,還很長,他也有許多事情要從陸小魚的嘴里知道。
陸小魚模了模自己的肚子,笑得爽朗。
「好,走,我們找個地方好好地吃點東西。」
阿呆這麼久了,也很餓了。
一行三人離開了朝陽樓,他們離去,陰影中出現了兩個人,一個長得很平常的年青人,一個長得很猥褻個子矮小的老人。
「老頭,我發現你的這個孫輩果真厲害。」
從細微的地方發現了他對女人的敏感,他就一直利用女人不讓他出現。他漸生的殺機也消失了,算了,樂趣還在後面。
陸老頭雖然被強迫成了這個人的奴僕,卻有著不小的收獲,加上這個人雖然脾氣古怪,只要不觸他的底線,並不濫殺,了解後,也沒有那麼害怕了。
「哪有。」
眸中的傲色卻是瞞不過別人,尤其這人是皮路亞。
「算了,反正他剛才說的話我都听到了,走吧,去看看那個老鬼頭,最近他混得怎麼樣了。」
老鬼頭是誰,陸老頭不清楚,不過,可以被這個古怪的人惦記,那肯定不是普通人。
一直坐在搖椅的老鬼頭,揉揉眉心,對著自己發燙的耳朵,喃喃自語。
「不知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記著我。」
說完,瞥了一眼黑色簾布,那里進去的人只剩下肖慕兩個人,其他的人,都被他打發走了。可惜,門壞了,他沒辦法中,只得把僅存的一扇門拆下,橫放在門口,不讓人進入。他本人依舊坐在那個搖椅上,看著手上的帳本。
盯著帳本上的變化,他笑得非常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