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北廂房。」在一眾晚輩里,從小和閻涵君相處時間最多的閻天君,憑借著他的直覺和他與閻涵君之間的靈犀相通,只是一瞬之間便做出了果決的判斷。
跟著已然迫不及待沖往北廂房的閻天君,閻寞兮刻意讓自己落後閻天君些許,然後贊許地盯著閻天君的後背,又開始自己的胡思亂想。
難怪閻涵君那麼寵愛閻天君,先天超人的天賦異稟,再加上後天‘靜以修身,儉以養德’練就的沉穩與果斷,如果再加上一些恰當的磨礪,相信假以時日,閻天君一定會成為一個強者。
以閻寞兮和閻天君的速度,很快他們便抵達了北廂房。跳下屋頂,閻天君著急地在人群中尋找著閻涵君的身影。
相較于東廂房的混戰,北廂房這里簡直就是黑衣人單方面的屠殺。上百個黑衣人對抗著北廂房寥寥十幾人的家丁,如若不是閻城喬和閻涵君的強勢加入,閻王公府這一方早已被黑衣人屠殺光了。
「哥哥,爺爺被包圍在中間。」仍立于屋頂的閻寞兮,借著高處的優勢,搶先找到了閻涵君。將閻涵君的位置告訴了閻天君之後,閻寞兮也跳下屋頂,左手為刀,右手成掌,迅速地在手中運起內力。
而听到閻寞兮的聲音,部分黑衣人立馬將注意力轉到了閻寞兮的身上。閻寞兮剛一落地,四個黑衣人就以密集的攻勢來招呼閻寞兮。
輕松地避開所有攻擊,閻寞兮動作優美地好似在跳舞。刀在後,一掌柔綿,看似軟綿無力的一個空擊掌,卻憑空將四個黑衣人擊飛,撞在了院落的牆上。
十幾天前,高級神賜測試會場,閻寞兮僅憑物理攻擊,以一抵五打敗五只翼天邪龍的事情,之前閻涵君和閻城喬只是從別人的口中的得知。當時,兩人除了開心和驚訝之余,都以為是別人夸大了閻寞兮的實力。否則,沒有使用神賜之力的人,怎麼可能打得過翼天邪龍,更何況還是五只。
但是,今時今日,站在黑衣人的包圍圈里,眼睜睜地看著閻寞兮好像一把鋒利的尖刀,以詭異的好似鬼魂飄忽的速度,從最外面凶猛而絕決地撕開黑衣人的包圍圈,來到他們的面前。閻涵君和閻城宇訝異地幾乎說不出話來。
真的只是僅憑物理攻擊,在閻寞兮的周身根本看不到一絲神賜之力。然而,又好像不僅僅是物理攻擊。在閻寞兮空空如也的手掌中,好像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渾厚而強大的力量,配合著她那凶猛的物理攻擊招式,對付這上百個黑衣人,簡直綽綽有余。就好像一把死神鐮刀,一刀揮過,輕易地便收割了這一方的性命麥田。
而那些被黑衣人擊得連連潰敗的家丁,看到閻寞兮那猶如死神降臨般咄咄逼人地殺進包圍圈來的勢頭,全都不自覺地開始發抖。恍然已經混淆了敵我,一時半會兒都搞不清,閻寞兮到底是來殺他們的,還是來幫他們的。
除此之外,在閻寞兮的對面,閻天君也憑借著自己的實力,從黑衣人的包圍圈外殺出重圍,殺進了包圍圈的中心。
「爺爺,你沒事吧?」一看到閻涵君的身影,閻天君便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激動地緊抱著閻涵君的腰。十五歲的閻天君像閻寞兮一樣,都是還未發育的豆芽菜,個頭小小,剛好被閻涵君抱了個滿懷。不過,蛻皮之後的閻寞兮,就像是雨後竹筍節節高,早已比閻天君高出了半個頭。
「呵呵……天君,爺爺沒事,別擔心,爺爺沒事。」永遠都是笑面閻天君的閻涵君,即使是在這般危險的關頭,仍不吝露出他那慈愛的笑顏,疼惜地撫模著閻天君的頭。
放心地抬起頭,閻天君的一雙清淡月牙眸,帶著淡淡的笑意和濃濃的暢快淋灕,「沒事就好,那我去幫寞兮了,爺爺。」
正如閻寞兮所想,剛才和黑衣人之間的對戰,讓閻天君發泄出了心中的怨恨,那種通體舒爽的感覺,讓閻天君體內的鮮血此時還在滾滾沸騰。所以,得知了閻涵君沒事的消息之後,閻天君立刻便放下心來,準備再一次投入戰斗。
但是,當閻天君從閻涵君的懷里抽身出來,剛想加入戰斗時,卻驀地瞪圓了眼,瞬間呆愣住,出乎意料地盯著面前的景象。
清風拂面,波瀾不驚。空曠的院落,大理石鋪就的地板,鵝卵石堆砌的台階,一個個詫異到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卻又害怕地屏息靜氣的家丁,同樣驚訝地暫時失去了聲音的閻涵君、閻城喬和閻天君,氣氛靜謐地有點詭異。
再看那銀黃的月光之下,穿梭在上百個黑衣人之中的閻寞兮,舒展的四肢連貫地揮灑著,身體好似一只翩然翻飛的蝴蝶,在月夜中跳著死亡之舞。
而原本氣勢洶洶地將閻王公府的一眾人圍在中間虐殺的黑衣人,在閻寞兮翻飛的身型過後,全都猶如驚恐地死去然後僵立在原地的死尸般,一個個或張大嘴或瞪圓眼,擺著各種扭曲而詭異的動作,定格在原地。
「好了,搞,定。」滿意地彎起嘴角的淺弧,閻寞兮收回點在最後一個黑衣人身上的手指,驀然回首,這才發現眾人都還處于震驚的狀態。
閻涵君活了五十多個年頭,算得上是見多識廣。所以,他最先從震驚中醒轉過來,一邊在心中驚嘆著閻寞兮那鬼斧神工般的奇怪功夫,一邊則慢慢斂起臉上的訝異。好歹,他也是閻王公府最年長的長輩,總不能在晚輩面前失態。
不過,這也怪不得閻涵君失態,畢竟閻寞兮的變化來得太突如其然了。誰會想到,這個一直被他忽視的、閻王公府內最弱的孩子,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這樣實力恐怖的強者。
先不說這詭異的只有在傳說中才存在的身法和速度,獨獨是閻寞兮現在的實力,即便只是物理攻擊,都可能已經達到了天罡靈師的級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