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閻涵君不願意相信,一個連神賜之力都激發不出的人,竟然可以練就一身神奇的速度和物理攻擊。甚至都懷疑,面前的人到底還是不是閻寞兮。但由于閻天君和閻寞兮關系很好的原因,所以閻涵君也時常和閻寞兮擦肩而過,有一面之緣。算是,從小看著閻寞兮長大的。
面前的閻寞兮,不管是從外形長相上,還是從氣息體質上,還有她身上所散發出的味道,都證明了她就是原來的閻寞兮。這些,閻涵君是百分百敢打包票的。卻獨獨那一雙晶亮而顧盼生輝的明眸,流轉著金鱗之光,已非原來的那兩只怯懦而卑賤的眼眸。即便閻涵君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實也令他不得不信。
「寞兮,你這是什麼武功?好厲害啊!」第二個醒轉過來的是閻天君,看到那些個被點了穴的黑衣人,閻天君好奇而興奮地兩眼冒光。
絕美的回頭一顧,閻寞兮沖著已然發泄完怨恨的閻天君,露出軟軟的一灣淺笑,溫柔地回答道︰「是麼?那改天我教你,好不好?」別人對她一分好,她便以千分萬分回報。閻寞兮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所以,別說是一個小小的點穴功,就算閻天君要學習她的內功,她都會毫不猶豫地全教給他。
「真的嗎?太好了,寞兮最好了!」和閻寞兮最親近的閻天君,其實是最先察覺出閻寞兮的變化的,閻天君幾乎已經猜到,這樣的閻寞兮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靈魂。但就因為他是最了解閻寞兮,最疼惜閻寞兮的,所以閻天君他才會對閻寞兮的變化視而不見。
原先一直被人欺負和瞧不起的他的妹妹,現在可以變得這麼厲害,不再被人欺負,他還需要在意別的什麼嗎?變了一個人怎麼了?變了一個人才好!而且,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使得閻寞兮發生了變化,那都改變不了她是他要守護一生的妹妹的事實。
一旁,還在探究閻寞兮變化的閻涵君,听到閻寞兮和閻天君之間的對話,突然便釋然了。是原來的閻寞兮,或者不是原來的閻寞兮,這些重要嗎?
只要,她還是他的寶貝孫子閻天君最疼愛的妹妹、最好的玩伴,不就好了嗎?更何況,現在變強的閻寞兮對閻天君還有不小的助益,那他樂觀其成不就好了嘛。
與此同時,一直被忽視的閻城喬,好像對閻寞兮的變化並無太大的興趣。相較于閻寞兮,他更感興趣的是那些蒙面黑衣人,「父親,這些人,要怎麼辦?」
揭去其中一個黑衣人蒙面的黑布,閻城喬一點點地端詳著那人猙獰的面部表情,好像是在研究閻寞兮的點穴功。
這到底是什麼招數?竟讓人瞬間便無法動彈。想來,這些黑衣人大概都是嘴里含了藥,準備失敗之後就自殺的。現在倒好,被這功夫一整,全都死不成了!不過,既然會用這種招數,她……定然事先就想留他們的活口。這樣的料事如神、未雨綢繆……
偷眼瞄了一下站在閻天君身旁的閻寞兮,閻城喬意外地發現,她竟然也在看自己,于是他立馬就低下眉眼,並且自然而然地又將視線轉到面前的黑衣人身上。那淡然的樣子,就好像他根本就不曾看過閻寞兮似的。
這樣精明的玲瓏七竅心,這樣的算計城府,他還是不要跟她作對比較好。
慵懶地收回不經意的視線,閻寞兮在嘴角狡黠地噙起一抹笑意。剛才,她只是不經意地將視線轉到閻城喬那邊,原本是要看看站在那里的黑衣人,沒想到卻意外地捕捉到了閻城喬的目光。
那看似木訥內斂的目光,眼底卻明擺著貪婪和陰謀。跟閻城宇的囂張外顯、野心勃勃不同,同樣有野心的閻城喬更擅長隱藏自己的情感。看來,閻王公府里的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啊!一個個的,全都有鬼。
不知是自嘲,還是興奮地笑了笑,閻寞兮又一次將注意力落在那些黑衣人的身上,心里不知在盤算些什麼。
「將他們先押到地牢里,我們去東廂和南廂看一看,等把所有的刺客都抓到了,再來一一的審問。」而一旁,閻涵君只是瞥了一眼那些黑衣人,命令下人將他們帶入地牢之後,便徑直帶著閻天君準備離開北廂。
只是,還未等閻涵君走出北廂的大門,閻寞兮卻突然開口道︰「爺爺,不如讓我現在去地牢審這些黑衣人吧。不然,我怕等下他們就會被人殺人滅口。」
閻寞兮真的很好奇,到底是誰,竟然肯費這麼大的力氣置閻王公府一府的人于死地,所以她才會主動提議要審問這些黑衣人。可是,接下來閻涵君的回答和反應,卻讓閻寞兮更加的意外。
「不用了,這些刺客我會親自審問的。而且,你以為閻王公府的地牢是那些人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麼?」對于閻王公府的地牢,閻涵君還是有絕對的自信,畢竟那里駐扎著獨屬于閻家的軍隊——閻家軍。
無所謂地聳聳肩,閻寞兮也不知道是把閻涵君的話听進去了沒有,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你都不怕我有什麼好怕’的表情,驀地在北廂院子里的一方石椅上坐了下來,並且還翹起了二郎腿。看樣子,她是不打算跟閻涵君他們一起去別的廂房了。
不放心地睨了一眼吊兒郎當的閻寞兮,閻涵君無法從閻寞兮的臉上看出她的心思。
為了保險起見,閻涵君便叫來了北廂的家丁管家,刻意囑咐了他不要讓閻寞兮靠近地牢那些黑衣人之後,就帶著閻天君離開了北廂。
閻涵君一走,閻城喬也跟著走了,北廂一眾家丁頓時便忙碌起來。來回折騰了十來回,十幾個家丁才將上百個黑衣人全都送到了閻王公府的地牢里。
而閻涵君前腳剛走,閻寞兮後腳就跟到了地牢。不過,閻寞兮卻不用那家丁管家攔著,她自己乖乖地就停在了地牢外面。並且還搬來了北廂院子里的那個石墩椅子,優哉游哉地坐在了地牢的門口,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