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這個女人是一朵帶刺的玫瑰,一個不小心,就會刺破手指。不過,他安舉子就是不信這個邪。他不信,憑自己的容貌,家世,以及這舉人的身份,這個小寡婦會不上鉤?嘴角浮上一抹自信,想那縣郡里的女人,不管是未出閣的大閨女,還是已作他人婦的小媳婦,還不是略施手段,就乖乖的投懷送抱?從沒有人能逃出他的掌心!這個女人也一樣……
惡狼般貪婪的目光,從頭到尾都追隨著秋桐的身影,從酒桌到櫃台,然後打酒,又回到酒桌!
「請慢用!」秋桐淡笑,放下酒杯點了下頭,然後轉身離開。這個男人的目光太過猥瑣,她看著就倒胃口。
可是,一條突然伸出的手臂,卻一下子將她拉著後到,準確的跌坐在那個惡心男的大腿上。秋桐渾身一震,全身的肌肉因為排斥而瞬間緊繃。這個該死的男人!
同一時間,聶勇的眼神發冷,正在抹桌子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這個男人膽子不小,我們夫人也敢踫?真是找死!二牛也呆住了,雖說的男人他見得多了,不過,這麼明目張膽的,卻是頭一個!心里,不由為秋桐擔心起來。
「急什麼?美人兒難道不想陪我喝上兩杯嗎?」安慶祿嬉笑著,湊上自己的嘴臉,故意在秋桐的耳畔哈了口氣。
白秋桐覺得自己有了一種想吐的**,這個男人,真的讓她惡心。可是,含著冷意的眸子閃了閃,她扭動了子,在那個男人還沒有抓牢的時候,像一條泥鰍一樣滑開,「瞧爺說的什麼話,還有兩盤菜,我這就幫你端去!」說完,不等他開口,就轉身進了廚房,只是沒有人看見,她轉身後,那含霜的臉色……
感覺到懷中空空如也,安慶祿有剎那的傻愣,不過很快,他就緩過神來。這個女人真有趣,他越來越感興趣了!她跳躍的腳步,就像是優雅的小貓咪,一下一下緊踩在他的心上,讓他浮想聯翩……
廚房里,小蔡將已炒好的菜裝盤,頭也沒抬,只是淡淡的說了句,「要不我去送?」雖只簡單幾個字,秋桐已經听到了他的擔心,心下一暖,露出讓他寬心的笑容,「不用,人家是客人……」客人兩個字,她咬的很重。
這是她的小酒館,她不會傻到在自己的酒館惹事,所以,她會‘小心’的招呼那位‘爺’。唇角莞爾一笑,卻露出太多危險的信息。拿過盤子,飄然而去。
想著那個男人哀嚎的樣子,小蔡無聲輕笑,卻也俊美異常,可惜,無人看見!
小蔡重又拿起手中的菜刀,安心的做下一道菜。那個的男人,如果他猜的沒錯,他就要倒大霉了!
這兩三年里,也有不少人貪戀她的美色,不過,很巧妙的,都是在不久之後,或者是過了半個月人們淡忘了之後,他們都會在不同的地點,被人惡揍,不是被搶了銀子,就是被打折了手腳。不過,很自然的,沒有人想到和這個小酒館有什麼關系,除了他……
因為他不止一次的發現她黑夜外出!
秋桐將最後的兩道熱菜送上,並一個斜側,避過那個咸豬手外,笑顏如花的拿起酒壺,往安慶祿的酒杯里注滿,「爺嘗嘗,這可是小店的招牌‘梨花春’,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如花的笑顏,悅耳的鶯蒂,恭維的口氣,哪一樣都讓那個安舉子心花怒放,只覺得這個女人一定是看上了自己。當下,二話不說,立刻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好酒!」他忍不住贊嘆,不過,究竟是說酒好還是人好,只有他自己知道!
秋桐很有眼色的又倒滿一杯,「奴家這偏僻的地方,可從沒來過如爺這般儀表堂堂的人呢,怪不得今早起來喜鵲喳喳叫呢……」什麼是睜眼說瞎話,今天算是知道了。聶勇和二牛互望一眼,都安心的去做自己的事。老板娘的眼神,他們都看清了,想必,不會出什麼事的。
可是,剛帶著豆豆回來的岳震飛可就不這麼想了。他此刻的心里,除了憤怒還是憤怒……
這個該死的女人,一天不招蜂引蝶,就會死啊?
豆豆自然也看到了他發黑的臉色,扭頭看到娘親在那陪人喝酒後,眼珠子轉了轉,沒有開口。
故意走的很大聲,好讓人都注意到他回來了。二牛對著他笑了笑,繼續做事。聶勇不著痕跡的朝他一點頭,送上個沒事的眼神。可是,他心里的那個無名怒火,就是越燒越旺。
秋桐自然也看到他了,只是沒有理他,仍自給安慶祿倒著酒,「爺既然喜歡,那就多喝兩杯,嘗嘗這菜,味道也很不錯呢!」軟軟酥酥的嬌語,讓安慶祿渾身都飄了起來,放下酒杯,手就朝秋桐的小手握去。
抬腕,夾了自己面前的幾道菜,另一只手撩起袖子,直直送到他的面前,「爺吃菜……」
不疑有他,安慶祿收回手,夾起秋桐送上的牛肉咬了一口,歡喜的點了點頭,「不錯,味道很好!」
「爺喜歡就多吃一些!」秋桐又加了一些。
「不過,比起這些酒菜,爺更喜歡你……」看著秋桐的雙頰在頃刻之間飄上兩朵紅雲,他哈哈大笑……
只是,他不知道,某人臉上的紅色不是羞澀,而是憤怒,絕絕對對的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