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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亨坐于大理寺公堂之上,驚堂木一拍︰
「嗯,著仵作即刻驗尸。大理獄丞從旁記錄、協助。」
涇王張了張嘴,終于沒敢說什麼。
皇上到公堂一坐,倒顯得慎重肅穆許多。李迥興奮地偷偷搓手︰串兒馬上就可以出來了吧?
宦官自覺地站到李亨身後侍奉,暗暗僥幸︰幸好今天沒多說話,若不小心說出李司馬的意圖,那是死路一條啊。
將汗涔涔的手在衣袍之上擦了擦,低下頭,顯得更加恭敬。
眾人一時無語,公堂之上靜悄悄的,靜待結果。
這時,有衙役來報︰
「稟聖上,涇王府送了倆奴僕來,說是侍奉郡主的人,失蹤了好幾日。」
涇王睜大眼︰「快帶上來。」
突然想起堂上坐的可是自己的父皇,一國之主,趕緊住口,看著李亨。
李亨眼眯了眯︰「帶上來吧。」
「是。」
「等等,將串兒母女也請來。」
「是。」
衙役想了想︰一個請字,已經顯示出聖上待那小丫頭的不同。還是先到獄中提串兒母女到堂,然後再到衙門外傳人。
串兒走出牢獄,深深地吸了口氣︰
「還是自由好,外面空氣真是新鮮。大雨過後,涼爽不少。」
杳娘點點頭,憂慮道︰
「也不知今天傳我們何事?可要小心應對。」
串兒的心一下沉重起來︰萬一,是那閹狗來提自己,可就麻煩了。難道真要拼個你死我活?
到得堂上,不敢張望,也不說話,跪拜在地。
李亨笑了笑︰「串兒吃苦了。」
「咿」
串兒眼楮一亮︰「民女串兒叩見聖人原諒串兒不知之罪。」
「何罪之有?你起來吧。朕那孫女欺負了你,朕的兒子又讓你坐這冤枉牢獄,朕對不起你。朕知道串兒委屈。」
串兒嘴一癟,「嗚嗚」地哭了起來︰
「串兒當日連手都沒還,更別說殺人。實在是冤枉啊。聖上聖明」
李亨滿意地笑了笑︰「你們且站一邊,等待驗尸結果。」
驗尸?串兒飛快地瞟了眼涇王,卻見涇王一臉氣怒。
衙役來稟︰「涇王府奴僕帶到。」
一男一女走了進來,卻不想男猛地撞向一角的柱子,頓時血濺當場。
串兒驚叫,被杳娘用手蒙住了眼︰「別看。」
衙役無暇他顧,上前一步扭住了婢子,摁倒在地。
涇王臉色大變︰「賤婢,他為什麼自盡?你們這兩天去了哪兒?做了什麼?」
被摁倒在地的,就是東市錦繡閣見過的蘇姑姑。此刻身子顫抖,趴伏在地,眼淚止不住地流︰
「回王爺話,奴婢不知道郡主已去,剛才听衙役說起,趕車的劉三慌了神怕了,這才會觸柱自盡。」
李亨一拍驚堂木,沉聲道︰「那你說說,當日到底怎麼回事?不許撒謊。」
涇王道︰「此乃當今聖上,你仔細回話,否則,必不饒你。」
一听是聖上,蘇姑姑倒安靜不少,衙役放開了她,她磕了幾個頭︰
「回聖上話,郡主當日從東市離開,本想進宮請罪,可在宮門前卻听說聖上身子不適,只好回轉。也不知道郡主怎麼想的,打發了儀仗跟侍衛,只留奴婢一人服侍。」
「為何不回府?」
「郡主只是想轉轉,散散心,卻突然想起崔五娘說過,那串兒住在崇賢坊,便跟奴婢商量,去看看地方,認認門,說,改天,改天讓人放把火燒死那丫頭。」
涇王大怒︰「胡說人都去了,還編排她,本王打死你。」
蘇姑姑磕了個頭︰「奴婢沒有一句謊言。若有謊言,天打雷劈。」
李亨冷冷一哼︰「繼續說。」
「是。奴婢勸郡主先回府,要對付一介庶民,哪用她親自動手。不想,突然有男子竄上了車,將奴婢打暈過去。等奴婢醒來,卻是仍躺在馬車上,劉三暈在車外,跟劉三已在百里外。奴婢沒見到郡主,心里害怕,本想逃掉,可劉三說逃奴沒好下場,還是先回來打听情況,若郡主沒事,自然可以繼續留在府里。回來後找了采買的易姑姑,卻不想被她出賣,送到了這里。」
嗚咽著︰「奴婢侍奉不周,讓郡主喪命,奴婢這就去陪著郡主。」
倏地從懷里掏出根銀簪子,刺進了頸部,血如同噴泉一般飛濺,盛開了一朵妖艷的血花。
串兒叫喊救人的話卡在了喉頭,一時喘不上氣來,無力地倚靠著娘親,淚流滿面︰人命賤如草芥啊。
衙役上前檢視一翻,搖了搖頭,再去看那劉三,早已斷氣。便著人拖了出去,等候涇王處置。
涇王愣怔片刻︰「雖然他們護主不力,卻也忠心,某會送他們一個地方安葬,讓他們繼續侍奉益兒。」
李亨點點頭︰「他們罪不致死。你能寬大為懷,方顯我李家男兒胸懷。」
看了看串兒︰「來人,端來木凳,賜坐。」
串兒娘倆謝過李亨,神思不屬地坐在木凳上等著驗尸結果。
一個時辰後,女仵作隨了大理獄丞上來,李亨示意除了涇王和盧筠正,其余人等暫時回避。
女仵作首先呈上記錄,然後回稟道︰
「稟皇上,經查驗,郡主口唇、顏面青紫,瞳孔散大,乃窒息而亡。而且」
女仵作為難地看了眼涇王,李亨不滿地說道︰
「而且什麼?有什麼盡管說,那是朕的孫女。」
「而且,曾經被侵犯。正是因為侵犯者捂住郡主口鼻,才導致郡主窒息。卑職在郡主手里發現幾縷布料碎絲,經查驗,乃細麻料的材質,西市成衣鋪的貨。」
李亨青著一張臉,用手一捶桌面︰「給朕查辱朕孫女,打皇室臉面,掘地三尺,也一定要將這惡賊找出來。」
而後對盧筠正道︰
「立即將蕭串兒母女送回家。有誰阻攔,讓他們來找朕。」
張皇後正在午休,張清急匆匆趕來,請求召見。
張清一臉汗水,跪拜在地︰
「稟皇後娘娘,那幾個不入流的家伙酒後吐真言,當日,曾污了郡主。」
張皇後一抬手,將桌上的杯碟全給掃到了地上︰
「蠢笨這辱及皇室臉面的事聖上不可能輕易饒恕。趕緊的,送他們上路,人處理後就丟到發現郡主的地方。這次,一定要干淨利落。」
「然後呢?」
「然後?沒有然後。什麼也別做,什麼也別說,看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