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粉紅!求收藏!)
大理寺派了人,用雙拉馬車將串兒娘倆送到崇賢坊北門,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串兒感激地看著馬車消失了身影,方隨阿娘向家里走去。
杳娘笑道︰
「這大理寺卿想得真周到,若是送到屋門前,就太打眼了,難免讓別有用心的人胡亂猜疑,有損串兒閨譽。」
串兒搖頭︰
「什麼都沒有好好活著重要。其實現在想來,還是挺險的。串兒這胸口還在‘砰砰’亂跳。」
「傻丫頭。不跳還行?聖上聖明。你說,木七郎他們會不會跟聖上有些關系啊?」
「阿娘,咱就別瞎揣測了。有沒有關系,若他們願意自然會說。」
「阿娘只是想問你,若他們對你有所隱瞞,你會不會生氣?」
「不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權利選擇是否將秘密與人分享。他們對串兒沒有惡意,是真的將串兒當好朋友。」
想起李迥躍躍欲試想送自己回來的樣子,想著他被大郎拉住滿臉漲紅的樣子,串兒忍不住笑了起來。
突然想起一事,拿手一拍後腦勺︰
「阿唷,看我這記性,看見大郎都沒想起讓他來一趟,那東西得交還給他啊。」
杳娘揉揉她的頭發︰「會有機會的。要保管好。」
說笑著,兩人走到了家門前。杳娘抬手想敲門,卻突然覺得有些怯怯的。
「你說,你阿翁他們會不會怪我們招惹是非,平白惹下災禍?」
串兒不信地睜大眼︰「怎麼可能?阿姆他們是真的把我們當家人啊。就算怪罪,我們請罪就是,難道就這樣拋開阿翁他們,躲著他們?」
杳娘咬了咬唇︰「你說得對。串兒,今後,阿娘一定好好保護你。」
說罷,敲響了門。
蕭翁正在煎藥,听見門響,從灶下急匆匆地跑出來,一邊應門︰
「誰啊?來了來了。」
打開門,看見俏生生站在門前的串兒娘倆,不由揉了揉眼︰
「老了,眼花了麼?」
串兒抱住蕭翁手臂︰「阿翁,是串兒回來了。您眼神好著呢。」
蕭翁一听,眼淚「撲簌簌」地流了下來,又覺得十分不好意思,抬手抹了一把淚,回頭揚聲叫道︰
「眉娘,眉娘啊,串兒他們回來了。」
眉娘驚喜的聲音傳來︰「真的?蕭郎可別騙奴家。」
「哪敢。串兒,你得幫阿翁證實一下。」
串兒嘻嘻笑︰「阿姆,串兒回來了。阿翁沒騙你。」
蕭翁招呼著她倆進門,坐下,低聲道︰
「你們走了就沒回來,把你阿姆急得。頭一天還撐著,我們去尋顧明府說情,顧明府道你們去了大理寺。我們又跪求顧明府到大理寺幫忙問問,顧明府去了沒見著人,也沒得到答復。又听人說,進了大理寺的門,不死也得月兌層皮,你阿姆哪里還受得住,一時急火攻心,病倒了。」
這時,眉娘穿好衣衫走了過來,一把攬過串兒︰
「哎喲,我的串兒啊,吃苦了吧。」
串兒攔腰抱住阿姆瘦弱的身子︰「阿姆,串兒沒事,沒受罪,讓您擔心了。您快些好起來吧,串兒心痛。」
眉娘抽泣起來︰「阿姆沒事。串兒一回來,阿姆就好了大半了。這叫什麼事啊,平白受這冤屈。」
杳娘拉了串兒,「撲通」一下跪倒在老兩口面前︰
「阿爺,阿娘,兒跟串兒讓你擔驚受怕,實在不孝,兒跟串兒給你們磕頭。」
「砰砰砰」,連磕了仨頭,蕭翁趕緊拉她們起來,杳娘卻是不願︰
「雖然這次的事是無妄之災,可也是兒平日沒把串兒約束好。兒今後一定好生約束串兒,盡量不讓她出頭露面。兒會好好保護她,盡心服侍爹娘。」
眉娘眼淚婆娑地拉著她︰「快起來吧。不怪串兒,不怪你。是阿娘自己沒用,撐不住。阿娘拉不動,你自己起來吧。一家人就別說兩家話,阿娘不愛听。」
杳娘看著眉娘虛弱的樣子,便拉了串兒,主動站起了身。
蕭翁突然一拍頭︰「藥,忘記還在煎藥了。」
說罷就要向灶下跑。
杳娘攔住他︰「阿爺,兒去吧。」
說罷,一邊拿布攏了頭發,一邊進了廚房,還不忘吩咐串兒︰
「給你阿姆倒杯水,看她嘴唇有些干呢。」
眉娘笑嘻嘻地听著,感覺杳娘突然變得爽利不少。
「串兒回來了真好,這家才有了生氣。」
突然想起串兒他們畢竟是從牢獄出來,趕緊對蕭翁道︰
「蕭郎,快去買三錢紅豆、三錢朱砂,桃木或者柳木做火盆,給串兒他們去去災厄,從此後平平安安。」
「好咧。」
「再買些菜回來,給她們接風洗塵。」
「知道了。有我安排,你就等著唄。」
回屋拿了錢,便走了出去。
串兒無語︰「阿姆,我們已經進屋了,還用跨火盆麼?」
「那不是沒進東廂房嗎?阿姆可沒其他意思,只是希望串兒跨過火盆,跨過災難。哦,對了,阿姆去燒水,一會兒你們洗個澡,把身上的衣服扔了。」
杳娘正端了藥出來,與串兒相視苦笑︰
「阿娘,先把藥喝了。兒去燒水就成,您就別操勞了。串兒,照顧好阿姆,陪你阿姆說說話。」
待眉娘喝過藥,串兒為她端來溫水漱口。眉娘長長地舒了口氣︰
「果然是心病。現在覺得神清氣爽。」
串兒拍拍她︰「阿姆,都過去了,就別想了。阿姆,您還記得游樂會的時候,跟顧明府一道來咱家的人嗎?」。
眉娘想了想︰「記得。好象有三個人呢。」
「對,很明顯的,那兩位是陪侍,另外一位還記得吧?」
「嗯,想起來了。他還帶了竹筒飯走。」
「您知道他是誰嗎?」。
「呵呵,阿姆哪兒知道啊。」
「告訴您,那是當今皇上。我跟阿娘能回來,也是皇上親自釋放的。」
眉娘詫異地張大嘴︰「皇上?哈,哈,想不到我還有這樣的福氣,能見到皇上?在咱江南,管父親叫爹爹,我爹爹這一輩子還沒見過皇上呢。」
串兒笑道︰「還是阿姆有福氣。」
「是啊是啊。可這也是托串兒的福。」
「嘻嘻,串兒跟阿娘能無事,還是托阿姆的福呢。」
眉娘開心地呵呵笑︰「和阿姆有什麼相干唉,家里沒串兒,還真是不習慣。回來了,真好。」
蕭翁買了很多菜回來,還打了酒。將火盆燃起,串兒娘倆跨過火盆,洗過澡換了衣服,方高高興興下廚做這團圓飯。
杳娘破天荒地喝了幾杯酒︰「阿爺,阿娘,今後兒一定照顧好兩老,保護好串兒。明天,咱繼續出攤。」
晚上,串兒靠在阿娘懷里,杳娘叮囑她︰
「前幾**經歷的那些事,和在牢獄里的遭遇,不能告訴阿姆他們,否則他們會擔心,還會傷心。」
串兒點點頭︰「知道了。波力去哪兒了?若當日它跟著,串兒也不至于心中沒底。這只無情鼠。家里真舒服,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
「快睡吧,明天還要出攤呢。別埋怨波力,它只是一只鼠,鼠有鼠事。」
幾天沒出攤,娘倆剛擺出去,便有人打著招呼,問候著。
竹汐高興地拉著串兒的手︰
「串兒,你跟你母親去串親戚了?好玩嗎?」。
串兒一愣,想到被帶走那天正下暴雨,沒人在外,阿翁他們必然會掩蓋這一事實,畢竟,進過牢獄可不是什麼光鮮的事,對自己的閨譽有損。
「還行吧。只是出去走了走,無所謂好玩不好玩。最近生意好不好?」
「還好。阿兄跟他師傅走鏢長見識去了。臨走回來想見你一面來著,沒想到你不在家。」
「嗯?見我?有什麼事麼?」
「我哪知道。他說回來時跟咱帶小玩意兒。先跟著師傅游歷一番,過兩年就可以參加科考了。」
「嗯,行萬里路,收獲必然不少。我沒見過他使功夫,學得還行吧?」
「應該不錯。在家里也沒露過。」
「嘻嘻,竹元哥哥長那麼漂亮,再使功夫,還真是難以想象。」
「你以後可別夸他漂亮,他听了會生氣。他說男子哪能以皮相示人。」
「呃,長得好又不是壞事。漂亮的讓人看著舒服,比較願意接近。」
竹汐搖頭︰「原來,串兒妹妹也是個之徒。」
「阿呸,哪跟哪啊。我的意思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竹汐捂嘴︰「阿兄知你夸他,還是會高興的。」
這時,串兒听見阿娘的大嗓門︰
「快來嘗嘗啊,香甜滑糯的蜂蜜桂花糕。」
「買幾個?好咧。拿好,下次再來啊。」
阿娘不再扭扭捏捏細聲細氣地說話,將遮著左臉的布也去了,還不時會大著嗓門問詢顧客意見︰
「怎樣?味道還行吧?」
串兒懷疑︰難道,昨天喝的酒厲害,酒勁還沒過去?
話分兩頭。
當李亨黑著臉回到三清殿時,李輔國正在三清殿中殿等候請安。
眼睜睜地看著李亨從外面進來,一時間心中百味雜陳︰用盡心機,卻也不可能讓所有事情盡在掌握。
李亨冷了李輔國半晌,方才道︰
「蕭串兒乃朕的小友,你,不可動她。」
李輔國听李亨自稱「朕」,知道他正在氣怒中。
賠著小心︰「大家說哪里話?卑職不敢。」
「不敢就好。你立即選派禁衛,協助大理寺清查殺害東陽郡主的真凶。一旦抓獲,嚴懲不殆。」
李輔國正色道︰「是。」
聖上有旨,下面的人不敢拖沓,全面撒網,細致搜尋,當所有矛頭指向駙馬張清,指向張清背後的張皇後時,當所有人靜待時機成熟,準備向張皇後發出奮力一擊之時,在郡主出事的地方,發現了五具男子尸體。
經仵作現場比對,赫然便是殺害郡主的真凶。
一時間,情勢急轉直下。長安城出現兩種說法︰一種認為,此五人為人驅使,被滅了口;
另外一種說法卻是,郡主身穿紅衣而亡,怨氣重,死不瞑目,親自懲處了真凶,報了仇。否則真凶怎地還穿著作案時的衣衫呢?
===================================
柚子受涼,全身酸痛。今日一更。
感謝一直支持柚子的親們,祝你們周末愉快春暖花開,到郊外走走吧。呼吸一下春天的氣息。
繼續求收藏求粉紅。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