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現在的這雙眼楮可不是原來那雙有五百度近視的眼楮可以相比的。盡管她現在所處的位置離那兩個人正在**的人並不算太近,可也不算太遠。遮擋住了她身形的這叢灌木長得是挺密實,但上面葉子都掉落得差不多了。空出來的那些不空不密的空隙正好既能遮擋好她的身形不顯露的同時而又不會阻擋她的視線,讓她正好能鞀那邊的情形看得個一清二楚。
看清了那一高一矮靠在一起的兩人之後,從他們的打扮上文秀再一次的確定了自己剛才對他們兩人性別的判斷。
雖然這兩個人的看上去身材都不錯,其中那個個頭相對稍矮一點兒,穿著一身火紅色繡著金色花紋錦衣的人看著是有些弱不經風的樣子,但文秀就是能百分之百的肯定那人盡管單薄也還是個男人!
在這一點的判斷上她是絕對有不會認錯的信心的。她現是披著一張十四歲清純少女的外皮,但內里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從前的她雖談不上什麼「閱男無數」,但生長在那個「婦女能頂半邊天」的女權主義高漲時代,又常年泡在「情色」文化橫流的網絡世界里,久而久之對于如何「看男人」也有了自己的一套看法。這套看法就算達不到百分百的準確性,但是此刻她卻是有絕對自信的。
因為這套看法之所以不能達到百分之百的準確性,那是因為無論是從前的世界還是現在這個世界,除了男人與女人這兩種性別之外都還有一種介于兩者之間的人。比如這個世界的太監,和從前世界的人妖。
而眼前這個穿著紅衣的單單從他那身上所流露出的氣質來看,顯然不會是以上兩個意外中的任何一個。
這個穿著紅衣的男人,不對,從年紀和聲音上判斷應該與自己現在的年紀差不多,所以應當算是少年才對。這個紅衣少年此刻正半仰著頭,全神貫注的看著另一個男子,那專注的模樣就好像這個世界就只剩下了對方一人。少年俊秀臉龐上有些緋紅,只是不知是身上這身紅衣的反光映襯所致,還是因為對方回應他大膽表白的話語氣有些太過讓人遐想而讓他有些害羞。
少年的雙手也緊緊的拉住了那個男人其中的一只手,僅管因為距離的關系在細節上有些看不太清,但文秀還是敢打賭他拉著長袖的兩只手都在微微的顫抖。紅衣少年這個樣子看上去實在是……實在是太可愛了!這活月兌月兌的就是耽美世界里所描寫的天然受的樣子!
霎時間,文秀體內因為平穩規律生活而潛伏沉睡的腐女之血就因為眼前的這一幕而復活沸騰了起來!上輩子因為工作的緣故她也接觸過真實的同志,不過都是女性同志。像眼前這樣活生生的男同志,她卻還沒有見到過真人。作為自認是個資深腐女的人來說,不得不一直被她引為遺憾。而今天,在離開了那個世界三年之後的現在,她的這個遺憾總算是被補圓滿了。
能被這樣一個質優的小受所看上的男人自當也是十分出色的!體內耽美之魂空前高漲的文秀,又將閃著某種油油綠光的眼楮轉向了這一對中的另一個人身上。這一看,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這兩個人中她之所以會先看紅衣少年,是因為他那身衣裳實是在太過搶眼了。火紅色配上金色,再加上這少年身上隱隱流出的某種高貴氣質,都讓初見的人都會被這種華麗炫目吸引得移不開眼楮。
但這也只是暫時的,待眼楮稍稍習慣了這種張揚的炫麗之後,文秀立刻就從紅衣少年身旁那個一身月的、身體修長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容人忽視的存在感。這種存在感不同于她見到過的任何一種,
既不像萬俟辰宇顯露真面目時的那種凌厲,也不像雷辰澤與自己大哥身上那種隱在謙和之下的深沉,更不像父親大人那種常年為官而帶的威儀。這種存在感既像是包含了發上所有,又像是與這此完全不搭。一時間文秀竟然找不出一個能準確形容這種氣質的形容詞。若真要用言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一種既狷狂又飄逸的矛盾存在。
文秀所在的這個位置是在這白衣男子的側後方,她只看到這個白衣男子的一小半張臉和大半個腦勺。這個白衣男子的樣貌和他此時的表情她卻是半點也看不到,這不得不讓好不容易看到真實版耽美大戲的文秀感到可惜乃至是遺憾。
打擾別人談戀愛是會被雷親的!文秀在心中默念著,以此來克制自己動身去尋個更好看戲角度的沖動。但實際上的情況卻是她怕自己不小心弄出什麼響動來驚動了他們,會讓這場難得的好戲提前結束。
那邊的上演好戲的人也沒有辜負文秀如此的隱忍,只听得那紅衣少年又道︰「子凡哥,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喜歡你,不是喜歡表哥的那種喜歡,而是……而是喜歡情人的那種喜歡!」
紅衣少年清亮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激動的緣故,有些稍稍的變了調。不過這樣卻也更讓人相信,他此刻所說的這些話都是出自真心的。
听到紅衣少年這樣更直白的表白,文秀的心跟著緊張了起來。就像從前看電影電視一樣,心思會不由自主的因為其中主角的遭遇而起伏。而現在她就屏住了呼吸,也跟著那位紅衣一樣,在等待著這個看著有些莫測的白衣男子的最終回答。
「小瑤,你……」
「小姐?小姐,你在哪兒?」
就在紅衣少年與文秀都為他這句即將揭曉答案的話,而將心提到了嗓子眼的時候,卻被遠處突然傳出的聲音給硬生生的打斷了。這樣的發展無論是當事的人紅衣少年,還是一旁看戲看得入迷的文秀,都懊惱不已。只是紅衣少年此刻的除了懊惱之外,還很想殺人;而文秀除了懊惱之外,只感覺無奈。
因為毫無疑問,這個突然冒出來攪了好事的聲音是屬于是秋月的。而她現在之所以會這麼焦急失措,肯定是因為看到她為了「打探」而拋在路上的那些釣魚用具。在沒有看到自己的人影,反而看到那些一看就知道是被人著急著扔下的用具時,秋月會有不好的擔心的也是正常的。
「小瑤,看來現在不是合適說這些的時候。今天就先到這里吧!」
白衣男子邊說邊伸出一只手,輕輕的模了模少年的腦袋。這樣的舉動與其說有多曖昧還不如說更像是安撫,這讓紅衣少年很是有些不滿意。但紅衣少年除了不滿的撅了撅嘴之外,也沒有再多做糾纏,甚至連手里緊拉的另一片衣袖他也松手放開了。這是因為他自認對眼前這個人的的性子了解頗深,知道他所做的決定從來都不容人反對。
這樣的一幕場景無論怎麼說,都是極為養眼的。可是這時的文秀卻是再也沒有了之前看好戲的那種心情。因為一但自己被暴露在了這兩人眼前,那麼將要上演好戲的人恐怕就要會是自己了。她心中雖然很著急,可一時間卻也不敢輕舉妄動。以她現在所在的位置來看,這樣下去雖然不被發現的機率很小,但如果自己能堅持不動的話也不一定完全沒有機會。特別是秋月尋找自己的聲音好像越來越遠了,如果她猜得沒錯她應該是朝著她們約定的那個溪灣去了。
有著這樣想法的她盡量將自己縮成一團,但似乎效果不大。很快她就听到一個腳步聲離自己越走越近,一直走到與自己相隔那叢灌木叢的地方才停了下來。這時,她知道自己心存的那絲僥幸希望終于破裂了!
知道自己行藏已露的文秀到也光棍,她在對方興味眼神的注視下很是從容的站了起來,與來人隔著一叢灌木兩兩想望。此刻她除了眼楮里有著對來人樣貌的驚艷之外,臉上卻還是保持著一種前生的某種職業化笑容。她一邊隨手撢了撢身上剛上沾到的幾片枯,一邊一派鎮定的對來人道︰
「兩位好!小女子姓君,是此地的地主。不知兩位貴客到忽然降尊紆貴到此荒郊野地來,是否是有事想要指教?」
文秀這番的從容鎮定的做派顯然出乎了另外兩人的意料。特別是離她較近的白衣男子,在看到文秀完全沒有被人捉包的困窘,反而還能條理清楚的對自己侃侃而談的時候,他眼中之前的那抹興味已經完全的被一另一種更強烈的興趣所取代。
「我是鐘子凡,他是我表弟鐘禛瑤。君小姐自陳姓君,不知君家的二少爺君成熠與君小姐如何稱呼?」白衣男子不但沒有回答文秀所問的問題,反而向她反問道。
姓鐘?听到這兩人的姓氏,文秀心中一動。如果她沒有記錯,「鐘」這個姓好像是這大景王朝的皇家國姓。雖然並不是所有姓鐘的人都是皇室成員,但她記得這一代的皇子的非字好像就是「禛」字。看著兩人身上所流露出來的貴氣,那個紅衣少年的身份很可能是一位皇子。
如果這紅衣少年的身份真是一份皇子的話,那他這個所謂的「表哥」又會是個怎樣的身分呢?子凡、子凡,這個名字她听著怎麼會有種奇怪的熟悉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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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為慶祝元旦新年,影響文秀人生軌跡的另一個重要人物震撼登場!
某茶在這里祝大家元旦快樂!新年新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