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林曉玨,你怎麼一個人佔了這麼大一塊地方,趕快讓開,我們三個要坐。」站在曉玨身後的女娃囂張地叫喊道。
這女娃名叫趙紫絮,她身後還跟著兩個男娃,這三個娃跟曉玨一樣,都是蔥聾劍派的家屬子弟。曉玨跟趙紫絮也算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但是兩人不知為何就是互看不順眼,從懂事起就孽緣不斷。
曉玨直接給了趙紫絮一個白眼,右手從零食包里取出一物,快速向趙紫絮伸去。其動作迅速,待趙紫絮及她身後的兩個男娃反應過來,曉玨已經手持一物停在趙紫絮的頸邊。
曉玨對著趙紫絮冷哼一聲,「趙紫絮,若我手中拿的是劍,此時你已項上人頭不保,雖我現在手中拿的只是一個魚骨,但若此魚骨上帶刺,只要我在你嬌女敕的臉頰上劃過,這骨刺有五成可能劃破你的臉皮,到時你‘如花似月’的臉上可要留下一道疤……」
趙紫絮被曉玨氣得發抖,可是又不敢亂動,生怕曉玨手里的魚骨真劃破了她的臉頰,「你,賴皮,你偷襲……」
曉玨不屑地撇撇嘴,「分明是你自己身手不濟,反應慢,手下敗將,你一次都沒贏過。」
趙紫絮身後的兩個男娃眼神飄來飄去,顯然是在四下尋找能否找到幫手,曉玨懶得跟他們嗦,哼哼了兩聲,左手指著身旁的位子說道,「這位子可是天佑哥的,你真的要搶?」
趙紫絮听到天佑的名字,小臉忽然泛起了紅暈,囁嚅了半天說道,「……既然是天佑哥的位子,我就讓給你了。」揮揮手,趙紫絮帶著身後的兩個男娃轉身走了。
曉玨心下一嘆,這趙紫絮果然對天佑哥有意思,才多大的孩子啊……曉玨仰天搖了搖頭。
忽然曉玨身後爆發出一陣大笑,一只大手落在她頭上捏了捏她的團子。
曉玨不滿地看著身後的人,「三八師兄,你搞偷襲……」
曉玨身後那被她稱為三八師兄的男子,看著曉玨小臉皺成一團,又是一陣大笑,他剛才便站在旁邊,把曉玨跟趙紫絮的事情全看在了眼里,想到剛才那副畫面,男子笑得腰都彎了。
想想吧,一個六歲的女童握著一根魚骨頭義正言辭地威脅另一個女童,這畫面怎麼想怎麼好笑。
這位三八師兄名叫王興,是掌門親傳的第三十八位弟子。王興天資驚人,才二十出頭,一身劍法已排入蔥聾劍派前十之內。據說在王興十幾歲時,林父曾指點過他劍法,與林家關系十分親近。
這王興似乎很喜歡曉玨,時常會捉弄她,曉玨卻是知道這位三八師兄十分疼愛她。在曉玨心里,王興是她半個長輩,她很尊敬,但她又忍不住故意把王興稱作三八師兄,雖然其他人都听不出里頭的挖苦。
王興跨步一邁坐到了曉玨身邊,曉玨皺著眉頭挪了挪,「三八師兄,你怎麼在這里,今天不用比賽麼?」
王興眼神一暗,搖了搖頭,「不,我沒參加今年的大比。」
「那你今年不去金星山了?」曉玨好奇地問道。
「不去。」
「三八師兄,天嬰草可是十五年一結果,你不想吃天嬰果做神仙麼?」曉玨很是驚訝,王興看上去好似對天嬰果並不向往,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有凡人不對天嬰果動心。
王興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惆悵,似乎有說不盡的愁緒,「做神仙,做神仙真的好麼?凡人想著修仙,卻不知有多少修士只想做普通人……」
曉玨疑惑地看著變得深沉的王興,感覺此刻的王興似乎有些地方不一樣了,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地。曉玨搖搖頭,看來她對這個修**的人還是不夠了解啊。
王興恍惚了一會便恢復了本色,從曉玨手里拿出一包零食,打開自顧自吃了起來。
天佑拜會過其他師兄後回來,見王興在旁,便坐到了王興的另一側,「三八師兄,大師兄他們在第一排佔了位子,你要不要去他們那邊?」
掌門有幾個弟子行事有點囂張,人也有點跋扈。比如那位大師兄他們一伙,來得晚卻從別人那里搶了第一排的位子。
王興伸頭往下面看了看搖搖頭,他似乎跟其他師兄弟們不太來往,出了林家人之外,再沒見他跟誰親近過。
曉玨歪頭听著天佑和三八師兄說話,他們正在評論場中參加比賽的師兄師姐們。
話說天佑去年拜在掌門門下,排行七十九,再過兩年就輪到曉玨拜師了,按照林父的說法,她多半也會拜掌門為師,不知輪到她的時候排位還在不在百名之內……
下頭擂台已經布置好,參加比賽的人全部到齊就等開場了。時辰到,掌門登台講話,之後是大長老講話,然後掌門敲響了開場鑼,比賽開始。
前兩場上台的人曉玨都不認識,兩組人打的也是中規中矩,沒什麼特別的看頭。
第三組的人一上場,曉玨就睜大了眼楮盯著台上的人,生怕錯過一個細節,就連天佑和三八師兄也停下了閑聊,專心地盯著台上。
這組人一個是天佑的第四十八師兄陸飛,另一人是劉長老門下的陳師兄。
陸飛師兄手拿一柄長劍,陳師兄則是用的雙手短劍。陸陳兩人在場上你來我往幾個回合,兩人各有所長一時間難分上下。
十幾個回合過去,陸飛臉色一沉,從懷中掏出一張輕身符,撕下背面的封印,把靈符拍在了劍身上,頓時長劍的重量減輕,陸飛揮舞起來更加得心應手,劍速越來越快。
漸漸地,陳師兄有些招架不住了,兩支短劍格擋地有些吃力,好幾次險被陸飛的長劍劈中。
場上的氣氛越來越凝重,場外的觀眾們都為陳師兄捏了一把汗。
曉玨是第一次親眼看著別人使用靈符,原來未使用的靈符背面都貼著封印,只有封印揭下來後靈符才會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