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老黑的臉上是多麼的不樂意,不管他的面上是多麼的掛不住,他只能低著頭,一臉訕笑。
薛成安笑著過去拍他的肩膀︰「怎麼樣,老黑,我說的沒錯吧。」
老黑頓時來了興致︰「可別說,薛參將,我老黑今天可總算是見過世面了,這馬真是非同一般。」手舞足蹈的說著,一掃剛才臉上的陰郁。
「那是自然,你可不要小看它。」碧凡得意的笑道,老黑難得的贊嘆,雖然還是夸的自己的馬,但是能讓他對自己的印象有些改觀,碧凡心里還是很高興。
老黑卻是突然拉著臉,進一步跨到碧凡跟前︰「王石,你這馬兒這麼寶貴,怕是千金難買,你怎麼會有?」
此話一出,似乎是說出了眾人都想問的問題,剛才看到老黑被這駿馬戲耍,一群人都瞪著大眼楮,迫切的想知道這些緣由。
薛成安也是一瞬不瞬的望著碧凡,他的目光里帶著笑意,似乎對于一切早就了然于胸。
還不等碧凡回答,老黑他們幾個的表情先是變了變。
因為眾人都看到了他們引以為傲的薛參將臉上竟是出現了這麼溫柔的表情。
老黑旁邊的一個矮個子士兵踫了踫他的左肩︰「這參將該不會和這個王石•••」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老黑一個凶狠的眼神給瞪了回去︰「瞎說什麼,沒你的事情,趕緊一邊呆著去,趕路要緊。」
就這樣老黑的大嗓門一喊,眾人這才是紛紛離去,薛成安笑著帶著十個近衛,外加老黑和碧凡,一行十三人策馬奔馳。
漸漸的遠離了那些密集駐扎的帳篷。
期間碧凡附在馬背上對著薛成安說道︰「如果上戰場的時候,咱們的軍隊都能人手一匹,那該有多好!」
她的眸子里閃著晶亮的光,讓人不忍拒絕。
「你有辦法?」他回頭側目問道。
「只能說我會盡量。」碧凡看著前方,腳下用力。
「你不用擔心,他們對你沒有歹意。」看著她這個樣子,薛成安不自覺的甩了一下鞭子,馬兒加速躍動,這才追上了碧凡。
看她低垂著頭,以為是因為老黑剛才的質問,這才讓她顯得很落寞。
她這三年一定也吃了不少苦,皮膚變得更加黝黑,只是性子卻是越發的開朗。
他轉念想到,她這回去是要以什麼身份和自己在一起呢,唇邊淡淡的一抹微笑轉瞬即逝。
來日方長,他心里默默念道。
碧凡望著遠方,心里卻是出奇的平靜,越是要踏上故土,那份強烈的迫切的回到府中的念頭,反而是越來越淡。
風沙卷來,她微眯著雙眼,想回頭告訴薛成安前面那里有個驛站,卻是看見他的目光正緊緊的盯著自己出神。
不禁愣了一下︰「薛參將?」她試探著叫了一聲。
本以為他會惱怒。
結果他的聲音卻是不咸不淡︰「何事?」又恢復了往日的冰冷。
這個人真是的,一會兒像是一塊冰塊,不言不語,一會兒又像是炙熱的炭火,隨時都能將人暖化。
「無。」她搖搖頭,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想喊他。
就這樣到了晚上,駐扎,休息,接著趕路,休息趕路,成了必修課。
本來一行的其他人都認為碧凡不過是仗著胯下寶馬才可以這麼厲害,熟料這一路走來,這個看似文弱沒有力氣的王石,卻是越走越精神。
快要到天啟京城太白的時候,她竟然開始愉快的哼著小曲,臉上一臉的興奮,絲毫沒有連日趕路的疲倦。
「王石小子,你可真是藏著一手啊,是不是還有什麼寶貝,沒給我們說說,你也太不把我們當兄弟了?」先前的一個矮個士兵趁著休息取水的時候,搭著碧凡的肩膀,笑著問道。
碧凡不動聲色的側了身,讓對方的胳膊不著痕跡的和自己擦肩而過。
薛成安側目望向這邊,眉頭不禁挑了挑。這一幕自然是被身邊的老黑看到,他嘆了口氣,有些尷尬的拉著薛成安說道︰「薛參將,末將有一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薛成安收回目光看著眼前的人正色道︰「講當講之話。」
老黑語塞,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換了一副語重心長的口氣說道︰「參將,我老黑像你這個年齡的時候,也是年輕氣盛,這火氣一旺,有時候是比較難以把持,但是在怎麼得也不能饑不擇食。」說罷看了看遠處正在和那些將士打成一片的王石。
絲毫沒有注意到薛成安右手的骨節已經略微捏的咯吱作響。
他接著說道︰「參將,你看咱們現在馬上就到京城了,也可以放松放松,參將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的。」說罷又是瞟了一眼王石,總算是把心里話拐著彎的說了出來,心里的石頭也算是落地。
他這才抬起頭看薛成安,卻發現他平日里看慣了刀槍劍影,血肉橫飛仍舊面不改色的少年參將,此時的臉頰上竟然掛著一抹紅暈。
老黑不可思議的揉揉眼楮發現自己沒有看錯,薛成安的臉上的確是比剛才紅了許多。
還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看到的,老黑又拼命的掐了自己的胳膊,這下可是使了吃女乃得勁,疼的他哇哇大叫。
這也引來了其他人的側目。
「還不即刻趕路。」薛成安溫怒的聲音響起。
剩余的人即刻上了馬匹。
依次前行。
老黑呆呆的騎在馬上,似乎還是沒有回過神,他真的沒看錯,沒有看錯那就是代表薛參將害羞了?
他竟然害羞了?難不成這個薛參將還是從未行過男女之事?
老黑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他又歪著頭,看了看已經神色自如的薛成安,開始自顧自的垂頭喪氣。
「我說,老黑你又想什麼呢,一個人自然自語的。」矮個子士兵問道。
「嘿,我老黑想的自然是可以快點去醉紅樓听那小鳳仙唱上一曲,好好舒緩舒緩。」老黑刻意的提高了聲音,眾人都是哈哈大笑。
唯獨兩個人和他們的放縱不一樣。
一個低著頭,眼楮卻是時不時的瞟向最前面那個挺拔的身影。不用說,這個自然是碧凡。
另外一個卻是目視前方,對于周圍的笑聲充耳不聞。此人除了薛成安,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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