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章
那一身明黃的色彩是那樣的刺眼,可是偏偏就坐在王府的正廳里面,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碧凡。
看到碧凡脖子上的寒刀,他揮了揮手。
那護衛便是退到了一邊,碧凡也不退縮,她抬著頭看著那個被人敬仰的九五之尊,只可惜碧凡從他的臉上並沒有看出令人生畏的神色。
碧凡只看到一個剛愎自用,不信任臣下,喜好猜疑的皇帝。
這就是位高權重的高處不勝寒吧?不少字
「陛下,臣婦不知道陛下在此,貿然闖進,還請陛下恕罪。」碧凡跪在地上,擲地有聲,絲毫不將自己剛才是怎麼被逼進來的事情重提。
似乎那把刀根本就不存在。
「不知者無罪。」陛下的聲音倒是顯得中氣十足,不像他表面上那樣的虛弱。
碧凡虛虛實實的問好,這里是王府,是她的家,陛下用這樣一種方式進了王府,難不成是準備用她來當做人質,不過陛下是不是太古高估自己的身份了,以為有了自己就可以控制薛成安。
她不認為薛成安是一個沒有大局觀念的人。
只是現在不知道父王和浩宇他們是否安全?
「你不用想了,平親王和薛浩宇都平安無事,不過你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殿上的人,似乎突然有了興趣,他的聲音愉悅,帶著久違的興奮。
「碧凡謝過陛下。」碧凡叩了頭,便是退到一邊,她知道陛下是要留著她的命,只是這一切都轉變的太快,現在也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你是個聰明人,薛成安沒有娶錯人。」陛下說完這句話,便是揮揮手,已經有穿著盔甲的人過來給碧凡頭上蒙了黑布,帶著她離開。
碧凡卻是一點也不慌張,只要活著就有一線希望,她相信薛成安,更相信那個父王,沒有在王府見到父王也就間接說明父王是安全的。
她被關在一間密閉的房間,有四個士兵看守在門外,單單靠她自己是沒有辦法逃出去的。
更何況,那個門上還有一個小小的只可以從外面打開的窗戶,外面的人就可以通過這個窗戶觀察里面的碧凡,看她的一舉一動,她被關在這里,真是插翅也難飛。
她已經被關了多久,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在牆壁上按照心里默數的字數,一筆一筆的劃著,推由此來算時間。
士兵來來回回的不知道給她送了多少次的飯菜,恐怕他們也是害怕被她按照送飯的次數推算出時間,可是就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她心里反而是越加平靜。
香寒應該和浩宇在一起,可是落夕呢?這會兒她又應該在哪?她斷然不會安安靜靜的坐以待斃。
王府怎麼會突然就被陛下的人包圍,這里面除了陛下的雷厲風行手段,更重要的是還有人里應外合吧,不知道王府里面其他的人都身在何處。
碧凡抱著雙膝,坐在角落,暗自思量,卻是突然听見了有人細微的喊叫聲。
那聲音正是香寒的,她立刻坐直了身體,抬頭看看外面的守衛,當然她這個位置其實根本就看不到外面,也不過是讓自己的身體擋住後面,不讓別人發現這里的異樣。
「小姐。」香寒微弱的身影從背後喊來,不消片刻,便有一個小洞露了出來。
許是聲響過大,門外的守衛立刻打開小窗戶朝著里面張望。
他們一直沒有和碧凡說過話,上面吩咐過,里面關著的這個女人,巧言善變,若是和她搭話,很有可能就會犯錯誤,所以干脆閉口不言。
碧凡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動作,那守衛看了半天,見沒有事情,則是關上了小窗戶,幾個人又坐到了原位,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碧凡這才松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香寒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
身體被一陣猛力拉了出來,緊接著她還沒有來得及思考,脖頸就被人重重一拳,瞬間失去了知覺
香寒和那個人對視,然後看看碧凡,用自己僅剩下的左手,模模碧凡的頭,最後義無反顧的鑽進那個剛才挖好的洞。
來人吩咐手下將洞從外面堵好。
輕輕嘆息一聲,這才抱著碧凡上了一輛馬車。
不知道馬車走了多遠碧凡才終于醒來,當她睜開眼楮的剎那卻是有點模不著頭腦,因為眼前的人竟然是周厲海。
她微微蹙眉,四下環顧,明明听見香寒的聲音,為何現在卻沒有她的身影。
周厲海瞧見她醒來,二話不說,照著她的脖頸又是重重一擊,碧凡來不及做任何的閃避動作,只得再一次的陷入昏迷。
周厲海看著她緊閉的雙眼,從懷里掏出一粒藥丸,喂進她的嘴里,然後對著外面駕車的人低語︰「快點。」
馬車終于停在一個驛站門口,那有一個頭戴斗笠的身著勁裝的女子,帶馬車稍微停頓之際,就被車簾里面伸出來的雙手徑直拉了進來。
「你倒是挺準時的。」女子摘掉斗笠,不是康定侯的女兒王瑄又是誰。
「你都發了話,費了那麼大的勁,要我把她帶出來,我又怎麼能不準時?況且這一次我也是存了私心的。」周厲海微微一笑,卻是溫柔的看著那個徑自安眠,睡顏恬淡的女子。
「你答應過我不傷害她的。」王瑄過去摟著碧凡,在她的鼻翼出探析,幸好還有呼吸。
「你放心,她只是昏睡過去,如果她知道那個丫頭為了她寧願去死,你說她還能這樣跑出來嗎?我不過是想讓她多睡一會兒罷了,等她睡醒了,咱們也就到了北韓了。」周厲海模模下巴,兀自說道。
王瑄將碧凡的頭輕輕靠在自己的肩膀,好讓她有一個舒服的姿勢,她拉著碧凡的手,也是嘆息一聲,卻不在說話,干脆閉上眼楮不再去理會周厲海。
周厲海則干脆跳出了馬車,坐上一邊正在飛馳的汗血寶馬,守護在她們的身邊。
他的心里卻是說不出的開心,他曾說過,碧凡是屬于他的。
如今,她就這樣在自己的身邊,當她醒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是自己的太子妃。
他們北韓才不會像天啟這樣,注重名節,嫁過人又有何妨,只要是他周厲海喜歡,就沒有得不到的。
對于他來說,這個世界上的東西,只有他要的,和他不要的兩種。
他要的,就得到,不要的,就毀滅。
很明顯,碧凡是第一種,所以他要想盡一切辦法得到,本來打算等這一仗打完在來找她,卻沒有想到天啟的這個老皇帝,竟然是設了圈套給薛成安,只怕薛成安還沒有和大部隊會合,就再也沒有辦法前進一步了。
真是可惜了這樣一個對手。
不過,老皇帝倒是給了他一個機會,也多虧了王瑄的幫助。
否則一切不會這樣順利。
他的嘴角劃過一個愉快的微笑。到時候一切就都會不一樣了,他甚至可以幻想,當碧凡穿上北韓的嫁衣,成為他周厲海的新娘的那一霎那,心里的快樂竟然高興的就要溢出。
車夫也看見自家太子這少見的快樂表情,也跟著哼起了歌曲。
這是他們北韓女子出嫁的時候唱的歌︰「鴻雁展翅向南方,芳草低頭躲秋涼。
雲霧繚繞在草原上,今日出嫁到他鄉。
美麗的姑娘心莫慌,郎君帶你走四方。
東南草場花最香,快隨我去歸家鄉。
「太子,這一次可真是大費周章。」他無不感嘆的說了一句。
周厲海嘴角噙著笑,他是向來不掩飾自己的心情,喜則笑,怒責吼。這和薛成安的性格完全相反︰「為了她,都值得。」
車夫只得無奈的搖搖頭,還從來沒有看過太子對哪個女人這樣傷過心,原本都是快要出了天啟的境地,王瑄卻是派人千里送信,說了碧凡被陛下軟禁的消息。
他便馬不停蹄的向回趕,他知道這一次是他的機會,他可以有幾百幾千個將她擄走的方法,可是他最後卻選擇了最為安全的一個。
她的那個伶牙俐齒的丫鬟,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少了一條手臂,滿臉血色,看見周厲海二話不說就撲了上來,說一定要救救自家小姐。
而那個丫鬟的神色是說不出的落寞,心如死灰?這是他第一時刻感受到的,難道是碧凡發生了什麼大事,他顧不得休息,就帶著人天天挖一條隱秘的通道。
只為平安,順利的將碧凡帶出來。
因為他的身份,他還要顧及到跟他一起趕來的心月復,香寒也明確表示,她要留在地洞里,只為了平安換出小姐,並且請求周厲海不要告訴小姐她身在何處。
就當香寒已經不在了。
周厲海沒有反對,他心里也清楚,留個人在里面的確不會打草驚蛇,是最好的辦法。
況且他向來沒有那麼好心,他只要碧凡沒事就好,其他的人,不在他的關照範圍之內。
王瑄摟著碧凡,給她身上加了一件大氅,越往北韓走,天氣越冷,她有些迷茫,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要跟著周厲海一起出來。
父親,母親如果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失蹤,會不會著急,會不會怨恨她這個任性自私的女兒?
「碧凡,我真是羨慕你,他們都是那麼珍視你。」她輕輕的說道。
唔,捂臉只能湊了那麼雷的一首歌謠,不要拍我,遁走。感謝大少的打賞,吼吼,月末了求粉紅,大伙有沒有呀,有的話給我留一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