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反攻記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昏迷

作者 ︰ 蘇弄玉

162章

日落西頭的時候,碧凡再一次轉醒,只是渾身都沒有力氣,她的眼皮似乎有千斤重,睜開沒有一會就要閉上休息。

「瑄姐姐。」她看清王瑄的面容之後,無不高興的喊了一聲,可是正想要在和她多說些什麼的時候卻又是頭疼腦裂的感覺再次襲來,似乎在強迫著她睡過去。

王瑄很善解人意的拉了拉她身上的大氅︰「你在睡會,咱們已經安全了。」

碧凡迷迷糊糊的雖然心里一再警戒自己不能睡過去,可是全身就像是不听使喚一樣,又倒頭進入夢鄉。

王瑄嘆息一聲,這才掀開車簾看見周厲海騎著馬就在不遠處便皺著眉問道︰「你究竟給她吃了什麼?這樣不吃不喝的光是昏迷好幾天,到時候沒有到你們的目的地,只怕她的身體就先撐不住了。」

「她安靜點不是很好麼?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在堅持一天就到了,我看她餓個三天是沒有問題的。」周厲海微微一笑,透過王瑄拉開的簾子,看到馬車內那個熟悉的面容,不自覺的騎馬靠近。

王瑄卻是似乎並不希望他過來,立刻蓋住簾子語氣有幾分惱怒︰「倘若是喜歡,又為何舍得讓她受苦,其實你根本就不喜歡她,你在意的不過是她的身份。」

周厲海和王瑄一簾之隔,王瑄卻是似乎可以看到周厲海眉頭上已經擰出的厲色。

她卻是輕笑繼續說道︰「北韓的太子,天之驕子,自然沒有什麼東西是你得不到的,尤其是你認為的敵人珍視的人,碧凡是薛成安的妻子,你對薛成安恨之入骨,就一定要將她給奪過來,不是麼?」

「夠了。」周厲海突然厲聲大喝,車夫剛剛揚起的鞭子都被定格在了半空,他遲疑著不敢下手,這一路過來太子都是一副歡喜之情溢于言表的樣子,怎麼這會王瑄小姐說幾句話,太子就激動成這個模樣,而且大有怒氣不發誓不罷休的意思。

那王瑄小姐瘦瘦弱弱的小身板可是絕對承受不了的。

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周厲海則是繼續說道︰「我的事,你不要插手。」

王瑄冷笑︰「何必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其實你比誰都了解自己,你誰也不愛,你周厲海愛的只有你自己。」

「嘶」的一聲馬車窗戶上的厚重絨簾就被周厲海一把給撕扯掉,他瞪著眼楮,看著王瑄,卻是沒有說話。

王瑄也不害怕,對上那令人生畏的眸子,心里卻有一處被撕扯的生疼,她多麼希望自己也可以像那塊被拉扯掉的絨簾,輕易的就可以將他的身影從自己心里抹去。

「你故意激我,究竟是為了你自己還是她?」周厲海卻是突然眯著眼楮笑道。

這表情轉換的速度,王瑄也是看的目瞪口呆,是不是身為帝王血統的人,總要學會帶著面具做人,可是這樣離自己心目中的那個周厲海又差了太多。

「都有。」王瑄也不隱瞞,干干脆脆的回到。

一則她確實是不知道周厲海這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給碧凡吃了昏睡的藥丸,可是這樣一味的昏迷,碧凡的身體肯定會被拖垮了,除非是周厲海要防著碧凡逃走。

一到北韓就直接霸王硬上弓,這樣碧凡就算逃走將來也不可能在和薛成安在一起。

二則王瑄卻是為了自己,她也是不能確定自己為什麼願意和周厲海一起去北韓,明明知道他是敵人,卻還要和他在一起,明明知道他心有所屬,卻還有硬著頭皮假裝自己懵懂不知。

所以,她要爭一次,為了碧凡也為了她自己。

周厲海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認真的思考,好半晌這才不動聲色的從馬囊厘米掏出來了一塊羊絨毛,吩咐車夫停車,自己親手將羊絨貼在被自己撕扯掉的絨布地方,這樣一個保暖的絨毛窗簾就弄好了。

隨即他便騎著馬,跑在最前面。

車夫緩了口氣,終于平安無事了,他想了想對著車里面的王瑄說道︰「王姑娘,你又何必要惹怒太子呢?」

王瑄坐在馬車里兀自發呆,是啊,她的心里明明有了答案,又為何非要惹怒他呢?

「我知道了。」

車夫見王瑄沒有答話的興致,也不多說,前方就是驛站,所以很快他們就能休息,他便揚鞭狠狠的抽了幾下,馬車跑的越發的快

薛成安帶的陛下親衛,剛走至滴翠谷就遇到了麻煩,這里說是谷其實更像是一線天,中間的通道狹窄細長,每次最多三人齊頭並進,這也造成了這個地形是最適合埋伏的地方。

當部隊的一半人馬順利通過那個一線天的峽口之時,原本寂靜的山谷卻是听到有什麼東西正從山頂往下滾落的聲音。

「是碎石,參將,是碎石。」前頭的士兵慌忙過來像薛成安匯報。

薛成安不滿的看了他一樣,現在是什麼檔口,就算是看見了碎石也不能慌張成這個樣子,這個士兵一不是先前派過去探路的,二不是中間防守人員,三不是後方補給,這樣一個人卻是在第一時刻告訴薛成安前方有碎石。

那麼他的身份就不得不叫薛成安懷疑。

要知道為了防止敵人的奸細混進來,薛成安一早就對這一批禁衛親軍的人馬做了統計,每個人的樣子和擅長的兵器都在他的腦海里,眼前的這個人,很明顯他的樣子並沒有出現在薛成安的記憶當中。

不過薛成安只是看著他,並沒有點出來,此時說出他的身份,只怕會打草驚蛇,而且在沒有完全的把握之下,他也不願意說出有內奸的事情,一來是怕動搖軍心,二來也怕被人利用亂了行軍陣型。

「繼續探。」他冷冰冰的說道。

那個士兵卻是並沒有恭恭敬敬的退出去,反而是大聲的喊道︰「參將,快撤退吧,不然後面的兄弟就要堵在小谷口了,到時候可就真的是進退兩難了。」

他的聲音很大,周圍的士兵都听見,卻沒有一個人停下腳步,他們對這個人的聲音置若罔聞,即使會變成這個士兵說的樣子,他們也絲毫不懼。

因為薛成安不僅僅是一個年輕的參將,更重要的是他的隨機應變在整個天啟國的將軍里面都是數一數二的,應對這樣一個小小的埋伏,他有千百種方法。

身為戰士只有勇往直前的道理,哪里能有一看見困難就撤退的道理。

況且前面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兄弟,叫他們現在撤退,不就是意味著讓他們當肉牆,堵住前面掉下的碎石麼,薛成安要是真的讓人這麼做那才真的會是叫人心寒。

薛成安治軍向來說一不二,他說的話也從來沒有人反駁,此時這個小小探子竟然質疑了他的命令,這才是叫人好奇的地方。

火龍駒高亢的嘶鳴,似乎也是不滿面前這個人的態度,鼻孔里喘著粗氣,薛成安卻是拍拍火龍駒,讓它安靜,這才眯著眼楮朝著身後望去。

按照約定,那苦戒大師用來當做碧凡嫁妝的千里馬也差不多要和他匯合了。

「前面在探,違令者就地正法。」薛成安目光一冷看著那個探子,這樣的他目光如炬,就算是對方一早存了要害他的心,也在他的凌厲注視下,敗下陣來。

「是。」他挎著刀又匆匆向前跑去。

幸好碎石只是從兩旁掉落,到並不是大片的滾落,遠遠看去不似人故意為之,更像是自然滑落。

等到大部隊基本都通過一線天的時候薛成安身邊的一個副將這才有些醒悟的問道︰「參將剛才那個探子還沒有回來。」

薛成安倒是很鎮定,那個探子八成是回不來了。

很明顯,前行的部隊,為了安全起見,一般都不會只讓一個探子朝著一個方向查探,所以這一批軍隊,薛成安安排的偵查人員遠遠超過四個。

顯而易見的是,剛才過來通報的卻是他最為陌生的一個,其他那四個人卻始終沒有出現。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那四個人再也無法出現,已經被先前過來的那個人給解決掉,對方的部署倒也是周密,薛成安看著這熟悉的一幕,不禁想起還在王府的時候,每天在書房里看的那本戰策。

似曾相識的戰役,同樣的地點,同樣的手段。

北韓的人倒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兵不厭詐,難道以為同樣的伎倆,天啟的軍隊可以犯同樣的錯誤不成?

周厲海也未免太過自大了。

「讓另外四個人過去,注意周圍情況,有問題即刻回報。」薛成安對身邊的副將說道。

說起來之前的四個人還不是因為沒有听從自己的吩咐,否則他布置好的陣型,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被敵人給打破,看來這些禁衛親軍听從他指揮的並不多。

至少剛才的四個人里面就沒有一個。

副將不動神色的朝身後打了旗語,很快一早就被通知過的人,便是默不作聲的同時月兌離了大部隊,最後從四個方向散開。

他們去尋找先前不見蹤影的同伴身影,同時也是作為先鋒部隊,溜到山頂去看看剛才碎石滑落的地點。

如果薛成安沒有猜錯的話,他們很快就會遇到北韓的大面積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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