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飯後胡局帶著衛交運去公司接管賬目,可是他們剛剛離開酒店,胡局就遇上了一檔子爛事兒,一時難以月兌身。胡局只好讓衛交運一個人前去,並打電話吩咐公司那邊的人好生接待。胡局也就算把這事兒給交代了。
衛交運來到公司,首先得跟老總見見面,別管這公司的幕後操縱者是誰,總經理才是最直接管事的。
然而誰都沒想到,衛交運跟吳總一見面,就差點釀成一場大禍。
原來吳總不是別人,正是那天他在大街上遇到的那個跟陳曉蓓摟摟抱抱的矮胖男人。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盡管衛交運是受胡局之托來這家公司做事的,但是兩人見面後,也決不會像熟人見面時那樣有說有笑。
吳總看來今兒中午也喝了不少酒,臉上的紅暈還沒有褪去,就像被人揍了一巴掌留下的痕跡似的。之前磕掉的那顆門牙已經被金牙取而代之,如今這顆金牙跟其他的黑牙黃牙混雜在一起,顯得不倫不類。他的情緒本來就不太穩定,如今冷不丁地見了自己的仇人,更有一種被針扎了一下似的躁動。
再說衛交運好容易才把那天的事兒給忘在腦後,可是看到這麼個怪物,倏地一下就把原有的那腔怒火又給激發出來了。他清楚地記得,那天他白白地挨了這家伙一拳,卻至今都沒有歸還給他。如果此時不是在他的地盤上,而是在大街上,哪怕他老老實實地從自己的面前走過而且身邊還跟著一兩個保鏢,衛交運也絕對想辦法讓他吃點兒苦頭。可想而知,讓衛交運放棄前嫌去跟這麼個家伙共事兒——不,去當他的下屬——這簡直比要他的命都難。
打又打不得,做下屬又不成,衛交運只好跟他說拜拜。
然而,還沒等他把「拜拜」二字說出口,吳總那張破嘴就先說話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就是那個走街串巷的擦鞋匠。哈哈,這真是山不轉水轉啊!沒想到你小子也有找到我門上的時候。說說吧,你是什麼時候改行做的會計?」
衛交運本來就憋著一肚子的火,如今听了這種冷嘲熱諷的話,自然不會有好話回敬給他︰「老子當會計的時候,你這個老混蛋還不知道給你哪個干爹舌忝呢。」
「臭小子,你敢罵我。」吳總氣急敗壞道。
「我沒有罵你,是你這張嘴臉告訴我你就是靠舌忝起家的。」衛交運冷笑道。
「我添你爹的。」吳總也跟著罵了起來。
「我爹可不稀罕你這種舌忝匠。」衛交運不依不繞道。
吳總發現自己罵了自己,一時羞惱成怒,這就要對衛交運動粗,又不敢親自動手,趕快沖著外面喊︰「來人。」
一下來了四五個五大三粗的打手,個個都對衛交運虎視眈眈。看那樣子,就算從其中隨便拉出一個來,衛交運也決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