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嘯在粗略的解釋之後,語握有點生硬的結束了這掃盲的話題。莫琴听得正是起勁卻被告知得下次再講,心里邊不免有些怨念。
嘖嘖,介兒狼妖也忒小器了些,一次不解釋清楚不說,還讓她留著之後再講。莫琴只顧心間不滿地暗想,根本沒留意到此時不是天嘯不願意繼續掃盲,而是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才讓他迫不得已的結束了話題。
樹下的二者,似乎有些威脅到他們的異動。天嘯剛還在想著,便見一直沒有動真格的易塵卸了劍力,直接一掌拍到了蛇妖的後背。
一聲慘叫,由遠至近的傳來。隨著這聲慘叫,還有一青色身影直接奔著他們所坐的樹間飛來。這個「飛」不是那種瀟灑的飛翔,而是被人打飛的「飛」。
剛剛蛇妖那張美人臉,此時早就被打傷打殘,打得面目全非,打得大有現了原型之勢。而那妖會凌空飛來,一半的原因是想逃跑未遂,另一半卻是拜易塵所賜。說得再詳細點,此妖不偏不倚直朝著二人而來,都是因為她在逃跑的過程中,易塵將就便選了個好的角度,一掌拍出,打得蛇妖飛了出去。
至于易塵此舉是有意無意又是何意,面臨著快被蛇妖撞上的危險時,天嘯並沒時間去思考。
說是遲,那是快,也就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只見天嘯踏雲而站,隨手在空中一劃,一道看似無形,實則堅實的屏障便出現在眼前。當然,這個屏障,除了天嘯本人看得見之外,還有道行頗高的易塵能看出一絲稜角。
只听「砰」地一聲,蛇妖如同砸到玻璃上一般發出巨響,帶著鼻血,滿臉怨氣,順著屏障滑了下去,此幕讓不知真相的莫琴訝了一下,隨後發出爆笑。
哈……她果然是來看戲的,而且還是如此形象的戲碼。
地上站著的易塵卻沒半分笑意,應該說此時他把天嘯當成了終級BOSS,正打算要不要加上BUFF上來單挑。
天嘯瞥了笑得捶胸頓足,毫不給面子的莫琴,也跟著笑了起來。不過相對而已,他的笑聲倒是斯文了不少。
他一笑,易塵便松了口氣。他今天是來收妖的,卻不是來收這純血妖的。倒不是說他實力不行,而是純血妖少之又少,加上妖向來沒仙多事,若能在凡間看到,必定是有什麼原因。他不想因為一只小妖而惹到了純血的大妖。
易塵這一松懈,那只狼狽到極點,卻硬是還沒嗝兒屁的蛇妖帶著怨念化作黑煙,向深山中逃了。
呃?跑了?是不是她笑得太不給面子,所以羞愧而逃?嘖嘖,那妖姐姐可別記她的仇呀。
莫琴腦內在跑火車,投入得沒注意到此時正被天嘯半摟半抱著從樹上回到地面。
她沒注意到不要緊,易塵卻是看了清楚。
易塵基本上把請他來收妖的新鎮長給忘到了腦後,直接朝著天嘯、莫琴走近。邊走邊套著近乎,道︰「本仙看二位根骨奇佳,與仙有緣,可否有興趣隨本仙回府一趟?」他這胡掰瞎編的一句話,縱是他臉皮有些厚且厚得沒法丈量,說出之後都覺得有幾分羞人。
他這是什麼破理由。
莫琴回神的時候,正好听到易塵的這話,頓時愣了愣,抬頭看向早就眉尾抽搐得不知說啥才好的天嘯,怔怔地指著他,說道︰「仙人夸你根骨奇佳呢。」明亮閃爍的眸子里,早就揶揄不斷。
天嘯揉了揉顫抖的眉尾,卻改了緊蹙眉頭。他把易塵上下打量一番,目光停在易塵細長的雙眼,發現他的瞳仁是轉向莫琴,便立馬拒絕道︰「不了,我們還有事要辦。」說著拉了莫琴就走。
也就是這個轉身,他一直纏在腰間的裝飾物落到了易塵眼中。
那個是……念珠?
「你等等!」這三個字生硬的從易塵嘴里蹦出來,有種要找人干架的感覺。他是一時情急的喊了,喊完就發現太過強硬,便又改了口,道︰「你腰間掛的是念珠麼?」
天嘯一愣,捂了那串108顆的佛珠,連頭也沒回,只是側了下臉斜睨了他一眼,說道︰「此物與你無關。」此物讓這劍仙看了,他千萬別發瘋的來搶。
這東西對他來說,也是極重要的。
易塵與天嘯二者對話時,自然而然的把莫琴給冷落了,她看易塵對天嘯腰間的裝飾物很有興趣,不由在心里面犯起了嘀咕。
燈炮仙人看上了狼妖的東西,他倆千萬別說著說著掐起來了……想到他二人會不會動起手,莫琴只擔心了不到一秒便不厚道地又想,真若打起來了,究竟是誰更厲害。她倒是很期待。
這頭莫琴沒邊沒際的幻想著,那邊易塵身法極快的到了天嘯的身邊,就事論事地說道︰「此物是與我無關,不過也與你無關罷?」他若沒看錯的話,那東西應該是天界之物,換句話說,這純血妖怎麼可能拿到仙家的法物?
他身上並血腥之氣,說明他從未傷過人什麼的,既然沒傷過誰,又能拿到與他不搭調的念珠,半是某仙主動贈予的。難道他知道他的下落?
易塵想到此,那雙狹長微挑的雙眼又忍不住的瞄了莫琴一眼,後者明顯心不在焉魂未守舍,不知在胡想亂想個什麼。
天嘯本就不想與易塵扯上什麼關系,加上他頻頻看向莫琴,搞得他像領地被侵犯一般的不爽。他看他問著問著又看向了莫琴那邊,而且神色不明,目光閃爍,這下他就有些想發 了。
「你怎麼知道這東西和我沒關,告訴你,此物是爺的祖傳之物,你信也就信,不信也得信,再纏著過來,爺就不客氣了。」
莫琴自己回過神,正好听到天嘯這句豪言,不由迷惑地問道︰「不客氣什麼?你們真要打起來了?」兩問之間,透著不明的喜悅,喜悅里還有深深的期盼。她是巴不得他倆掐上一架,掐得越精彩越好。
本是氣場不對,種族不同的易塵與天嘯,此時卻不約而同的念過相似的念頭。
天嘯暗想,她怎麼幸災樂禍的?
易塵暗道,她還是滿腦子胡念。
「什麼打起來的。」天嘯揉了揉莫琴的腦袋,不再與不對盤的易塵說什麼,拉著她便朝著山上走。
咦,這就要回了?莫琴的嘴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