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琴留在了易塵的府上,天嘯卻是表面上依依不舍的回了天險山,背地里找了棵樹偷偷的貓了下來,美其名曰︰他實在不放心她,觀察兩日再離開。
放不放心莫琴,天嘯心里清楚,那是說給自己听的托詞。就她那點能耐,縱是給她機會也沒辦法鬧騰出什麼大事來。也不是說他看不起莫琴,而是在這妖仙滿天飛的天下,她區區一個凡人根本就沒法鬧出多大的動靜。
他從內心講,唯一不放心的,當然是易塵這個劍仙。此仙的態度非常的可疑,雖說他一次也沒說過認識莫琴,卻從頭到尾,眼楮都沒離開過莫琴身上,後來被自家的徒弟給說漏了嘴,他才一臉淡然的出來相認了,不過那表情分明是在說,她就是他的玩具,有了她就是件娛樂的事。就這一點上,讓他異常的不爽。
想他都沒這麼玩過她,他易塵怎麼可以搶了先。他得把易塵看緊點,免得他做出調戲、非禮、逗弄她的事來。
以為在樹上藏得很好的天嘯並不知道,此時他早就暴露了行蹤,而且這里要糾正一下他的錯誤觀點。易塵並不是把莫琴當玩具,而是把他與她一起的當成了玩具。
天嘯說走卻留的事,易塵是心知肚明卻月復黑著沒動聲色。
易塵將窗戶推開一絲,瞄了眼茂密的樹間的那道身影,末了唇角勾出一絲戲謔的笑容。那家伙舍不得走,無非是想看他會不會對她做什麼,若他不做什麼的話,豈不是挺對不起樹間的那家伙?
回頭他得對她做點什麼好呢?
勾起的笑容稍深了一些,其中的戲謔之色里還透出了無限的期待,期待之中還有著絲絲爽意。
坐在房內的莫琴,背心莫明其妙的寒了一下,末了打了個噴嚏。她吸了吸鼻子,環顧四周,暗道了句,這房間可真冷,明明都是春天了,怎麼處處還透著涼意。回頭是不是得點個火爐什麼的。
據痞仙易塵說,她曾住在這里。雖說這間房倒是像女子住的,但她真的對這里沒半分的印象。
呆坐了個四五分鐘後,莫琴感覺腰酸、背痛、腿抽筋,她認為若是再這麼坐下去,只怕不無聊死,也要僵硬死。
想她在天險山時,雖說也是無聊,但她可是成天的沒靜下來過。莫琴想了想,決定在屋里翻箱搗櫃,一來看看有沒有眼熟的東西,二來可以鍛煉身體,三來自然是打發無聊。
誰讓那痞仙非得讓她等著,而且還是讓她乖乖的等著。真不知道要等個啥。
想到的事,就立即去做,倒不是說莫琴個性多干脆,只是她真的是被無聊給催的。誰知她這頭剛開始翻,那頭就听到還算禮貌敲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敲門的聲音雖然輕而溫柔,但莫琴卻不認為門後站著的是個女子。她之前就把此宅院看了個遍,除了幾個打雜的小廝之外,硬是沒看到半個姑娘。
當時她就疑惑了,然後便不恥下問了,最後卻得到一個似笑非笑,似嘲非嘲的表情,搞得她很郁悶。
拿易塵的話來講,有女子在此,不利于徒兒們的修行。
她听了不由的開始吐槽。若是有了女子在這里就不利于修行,那她住在這里算是個什麼事?此話莫琴只能在心里想想就算,她怕真的說出來了,受傷是還是她自己。
看來有時候,不懂也得裝懂才行。
花了零點零一秒的時間,在腦內跑了趟火車。回過神後,莫琴開始琢磨誰在敲門。許亦憂早就離開,他走的時候丟下那個自求多福的目光,此時她還記憶猶新。仿佛從前她在此宅內就處于某種被玩的角色,此時再回來,仍然只能飾演那悲情的角色一般。
那些都不提了,悲不悲屈什麼的,她少想一點,頭少痛一點。此時想的,卻是那敲門的人……嘖嘖,難不成是那貨?
莫琴收起雜念,一把拉開房門,外面站的果然就是易塵。
「你總算來了,讓我等著,要等什麼?」說完她才發現他換了一身衣衫,背上背著的那柄劍,此時也取了下來。純白色的長衫穿在易塵的身上,映得他的皮膚有些泛光,還別說,他挺適合白色的衫子,就這麼一穿真是風度翩翩,吸引眼球。雖說他五官稍顯陰柔,可是與白色搭配在一起,卻是讓他給人一種斯文的感覺。
他不說他是如同原子彈般的劍仙,估計沒人能想到他的身份。
「口水流出來了。」易塵似笑非笑地提醒了一句,末了指了指莫琴的嘴角,後者用力吸了吸,臉頰紅起撇開頭,抱怨道︰「流流口水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是不算大不了的事,只是配著你那不良的眼神,本仙就像被你生吞活剝了一樣的難受。」易塵半真半假地說了,說得莫琴噘嘴哼了哼。
她敢把他生吞活剝了?給她那個心,她也沒那個膽。
易塵暗笑了笑,把話題扯向正題,說道︰「上次你住下,一直沒時間給你添置衣物,此次只怕會多留些日子,咱們現在到鎮上去,給你購些……」
「好好好,什麼都不用買了,不用破費,只要帶我出門逛逛就成!」莫琴還沒等易塵說話,她便舉著雙手贊成,順便把剛剛讓易塵損她損得不眨眼的話都放在了腦後。
果然住在鎮里是件好事,隨隨便便就可以出門逛街。
看莫琴興奮的模樣,易塵的瞳仁微閃了一下。被打斷的話,沒出口便算了,只要她高興就成。
「我在大門處等你,你……」說到這里易塵朝著莫琴走近兩步,偏著頭到她的頸邊深吸了一口氣,在她臉紅且緊張的時候,再輕聲說道︰「你多久沒換衫子了?都有餿味了。」說著笑著轉身,一個閃身到了門邊,關門的一瞬,一只茶杯準確的砸到了門框之上,應聲而碎。
「易塵!我恨你!」莫琴用盡全力吼出一句,末了卻還是抬起手來聞了聞,並沒有他說的餿味,相反的,還有一股子清香。
還好還好,不過她真有許久沒換過衣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