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景色忽地變得七彩斑斕煞是好看,仔細看去能發現那七彩的景色之後還有些錯亂與扭曲,莫琴猜測這應該是壓縮空間造成的不良影響。
靠在千宿的後背上,莫琴本是愜意的瞧著這新鮮稀奇的一幕幕,哪知看了沒多久她便感覺頭疼得不行,而且胃里也莫名其妙的在翻騰著,貌似隨時都有可能吐出來般。
嘔……娘的,好像暈車了……莫琴干嘔了下,立馬松了一只手拍了拍胸口,強行把那股惡心勁給壓回去。
听到身後傳來清晰的干嘔聲,千宿的臉直接就黑了。上一次莫琴說吐就吐,絲毫不給點緩沖,事後他抽了個空好好反省了下,大概猜到了一切問題的癥結所在。于是這一次,他吸取了之前的經驗,不敢先出聲吼她,而是直接抓了她圈在他腰間的那只手臂,用力將面色已經發青的莫琴拉到身前。
看她分明已經很不舒服了,還一副舍不得漏掉好奇的模樣,讓千宿是又氣又好笑。
「丫頭,閉眼。」他彎下腰,貼在莫琴的耳邊,壓著聲音還算溫和地說了簡單明了的四個字,末了再加了句意味不明的責備︰「傻子。」說完鼻中聞到莫琴身上傳來的淺淺體香。千宿呼吸滯了一拍,同時心間一蕩,眸色微顯恍惚。
之前怎麼沒發現她這麼香?
溫熱的氣息噴在耳邊,莫琴在害羞之前先听話的閉了眼,跟著再輕聲嘀咕了句︰「你才是傻子。」說完還不爽,又在心里暗想道,介千宿在玩什麼飛機,搞得這麼深情親昵的,完全有調戲的嫌疑。話可先說了,她可不是什麼純情yu女的,回頭色性大發了反調戲他,他丫的可別輸不起。
當然,這番驚世之言,看似喊得響當當的,實則一切都只能在莫琴的月復中完成。
听到她不服氣的回嘴,千宿斜睨向莫琴,看她雖閉了眼卻是噘著嘴,一副不服不忿不認輸的模樣真是可愛可笑,他的唇角不由勾出若有若無的復雜笑容。
這丫頭,又一次的撓到了他的癢處。
收回思緒,只見眼前霍地亮了下,七彩之色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行了,睜眼吧。」趁貼在耳邊說話空檔,千宿順便做了個深呼吸,幽幽淺淺的香味再次竄入鼻中,他非常滿意地勾了唇角。
果然好香。
就在千宿走神之間,莫琴已經睜開眼,只是表情顯得有些呆滯。
在莫琴快忍不住要吐的時候,听了千宿喊閉眼的話後,她也沒敢多問就閉了眼,之後那惡心的感覺就漸漸消失。不適感沒有了,靠在千宿身邊閉眼的莫琴便悠哉的養起神來。這一養神,差點讓她睡著,若不是耳邊傳來低沉且溫和的話語,只怕她早就和周公下了幾盤棋了。
伴隨那有故作深沉嫌疑的聲音,還有因靠得太近而產生的溫熱氣息,莫琴下意識的吸了吸隨時可能滴下來的口水,睜眼瞧向對她來說不太對勁的千宿,發現他唇角勾起的笑容顯得異常的妖冶,她臉上的表情不由得呈呆滯狀。
介貨……用不用得著笑得這麼誘人的。
硬生生的撇開眼,莫琴吞了口唾沫,像是為了掩飾失態一般,有點夸張的轉頭瞧了四周,發現此時還身處于驛館的二樓。
「耶?」這是到了,還是壓根就沒走?疑惑的話還沒問出口,千宿已經拉了她的手到了樓梯前。
應該是他倆的動靜驚動了一樓的館師,當這一魔一人出現在二樓的樓梯口時,館師已經在一樓靜靜的候著了。
走下來清楚館師的模樣,不用千宿解釋,莫琴也能肯定這里不是原來的那個驛館。
敢情這傳送只能傳到另外的驛館,真不方便。莫琴暗撇了下嘴,帶著一絲小瞧、一絲不屑、一絲鄙視。
「大……」站在下面的館師,本是笑著招呼千宿的,只是發了個音,便被千宿這一身異樣給嚇得收了聲。這個館師的心理素質明顯不如之前的那個好,招呼的話沒說完不說,更是嚇得跪到了地上瑟瑟發抖。
千宿早就淡定了,也可以說他已經破罐子破摔,把顏面這虛無飄渺的東西被迫的看淡了,所以對于館師那受驚的模樣完全是看也不看、瞧也不瞧,拖著莫琴徑直的出了驛館的大門。
從安靜的門內才跨出便可听見「轟轟」的響聲,像是進入了另一個空間一般。
莫琴腳下還沒站穩,便被眼前的景色吸引得輕呼了一聲。
「哎呦……」她還沒這麼近距離的看過瀑布呢。
不遠處是座嵯峨的山峰,那刀削般的峰間有條寬寬的瀑布,瀑布沖刷山峰發出震耳的響聲,宏偉且壯麗。由于水霧的關系,山峰的上下都看不到盡頭,更是給此景添出一份神秘之色。
听到輕呼聲,千宿斜了瞳仁瞄向莫琴,看她眸色閃閃發光,一臉崇拜的模樣,便貼近她的耳邊輕聲問道︰「怎麼,喜歡?」
沉浸在眼前美景中的莫琴,听了此問頭皮一緊,下意識的往後讓出半步,再轉頭沖千宿沒心沒肺地咧嘴傻笑,忽略掉幾乎快親到她唇間的那兩片漂亮的薄唇,裝著傻、點著頭、眨著眼,說道︰「喜歡喜歡,這里挺漂亮的」
紫瞳淺不易見地縮了縮,下一秒千宿站直了身體,也不再去瞧莫琴一眼,像在生氣一般地指了山頂,說道︰「本殿下的宮殿就在那之上。走吧。」
千宿喊走,莫琴哪敢怠慢,她立馬抓了他的腰帶,隨他乘著風而上。
到了上方莫琴看清,原來那山峰之上是個相當大的湖泊,四面之中有三面都被山石給圍在其中,只有那一面的地勢相對較矮,湖水便從那流下形成了瀑布。
湖心中有個島,在那郁郁蔥蔥的樹林間有座華麗的宮殿。那就是千宿,魔界大皇子的住所。
越往湖心,那震耳的聲音就越小,到了島的上方,瀑布的聲音就幾乎沒有了,換上了歡愉的鳥叫獸鳴聲。當然,這個獸鳴只是像貓貓狗狗無害的小獸,而非昨夜莫琴所見那些恐怖魔獸。
千宿帶著莫琴,在殿門前降了下來。才觸了地就听到一聲驚呼,聲音之大,不亞于之前的瀑布聲響。
「天吶大皇子,您這是怎麼了?」
嘖嘖,打雷了怎麼的?
走神之間,莫琴一手抓著千宿的腰帶忘記放開,一手則無意識的揉了揉被震得發疼的耳朵,卻沒發現自己這動作全部被小跑過來的婢女瞧在了眼里、恨在了心間。
大驚小怪的呼聲讓千宿不爽地挑了下眉,他平淡地側目瞄去,只見那呼喊的婢女已經乘風到了面前。
跟著又是一句刺耳的嚷聲從那婢女的口中竄出︰「你是誰?怎麼區區一個凡人,也敢如此無理的踫大皇子」邊嚷著,她邊伸手來抓莫琴的手臂,掌間透出隱隱的紫光卻沒能逃出千宿的雙眼。
被她抓到還了得……狹長的眼瞼不悅地眯了一下。
「你別踫她。」淡得沒有情緒的四個字從千宿口中飄出的時候,他順便將莫琴往身後一帶,巧妙的讓還不知危險的莫琴逃過一劫。
這個婢女是某個魔王的女兒,據說是因為仰慕他,不惜降低身份來他身邊當婢女的。不過千宿卻認為,什麼降低身份的只是她對外的說法,她自打來這里之後,基本上就沒做過婢女的事,反而還時常的拿魔妃來自居。
千宿一直都不喜歡她,可礙于一些情面,加上當初他本就對誰會成為魔妃並特別的要求,也就是等于沒所謂,于是只要她做得不過份,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懶得管她。
拿千宿的話來說,他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何必沒事去關心那麼多,再說了,她要做什麼與他又有何干系?
一直沒拿正眼瞧她,甚至連句話都沒正經八百的說過,這個時候千宿卻不得不正視這位不討他喜歡的魔王之女了。
「她是本殿下帶回來的,誰要是敢動她一下,就等于惹上本殿下。讓開。」前面那句,千宿說得很平淡、很悠然,後面那句,雖只有兩個字,卻是不怒之威,霸道里透出不客氣的暗示。
此話傳到那婢女耳中,令她不由得顫了一下,看向莫琴背景的目光帶著幾分怨毒。
莫琴就這麼被千宿給拉進了殿中,感覺到身後刺背的目光,這慢一拍的丫頭這才回過神來究竟發生了何事。
嘖,什麼嘛,她是俘虜,是俘虜好不好?又不是她想死纏著那貨的
「喂,你們魔界的丫環都這麼凶的麼?」莫琴用著不大不小,但絕對能讓身後那恨著她的女子听到的聲音,問了一句令千宿被自己口水給嗆著的話。
一直以來,莫琴的表現都是遇強則弱,遇弱則強,她會選在這個時候說一句極帶挑釁的話,千宿認為她完全是應了那個狐假虎威的故事。
不過,他倒是覺得沒關系。
紫瞳輕轉了一下,斜睨向莫琴的時候帶著點點促狹。千宿似笑非笑地說道︰「丫頭用不著理會,那只是個沒大沒小的婢子而已。」
那婢女紅色的眼瞳狠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