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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照西斜的黃昏時分,總算收拾好了封縣的千宿與千蠻收工回了院內。他倆本就氣場不合,若不是發生了種種需要合作的事,硬是誰都不願多看誰一眼。這兩位自我意識過剩得有一比的皇子,在對方眼前強撐著精神,從容的入了院里,卻是以最快的速度鑽了各自的房間忙著休息。這二位皇子在極累的情況下還強撐,撐得把此時院里一東一西的牆根下,正有兩個面對牆如思過般的背影都給無視掉。
左右兩個一高一矮、一寬一窄的詭異背景,似乎也未注意到千宿、千蠻的出現與離開,仍然靜靜的面牆而立,除了衣衫發絲被風吹動之外,其余均如老僧入定般的紋絲不動。
再過了片刻,白天不知模到哪兒去了的釋燁,趁著太陽還未完全落下之前也出現在了門前。他低垂著眼瞼,帶點淺淺的憂郁,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跨入門檻,還沒站定余光就瞄到打算溶入牆內的兩個背影。
他仔細一瞧,竟然是莫琴與易塵,不知為何眼下正各自的踞了前院的牆根。二者間刻意的疏離感中夾雜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使得才踏進來的釋燁差點又退了出去。
咦,這是……釋燁收回抬起的腳,躊躇要不要進院內的當頭扶著門框暗想,昨夜他在听了浩宇那前因不明的話後,由莫琴半真半假的解釋了一番,那時他便生出回靜幽谷一趟的念頭。
只是他走時,莫琴與易塵之間雖無親密的舉動,可至少從說話到舉手投足都顯出無拘無束,關鍵那些熟稔的動作里還有著絕對的自然無邪。然而眼下,他帶著心事的回來了,看到的莫琴與易塵也同樣有著心事,而且二者如此刻意的遠離著對方,反而透出一股子欲蓋彌彰的粉色氣氛。
他倆之間發生了何事?釋燁表示很好奇。
要說清莫琴與易塵之間發生的事,那得從易塵拖著莫琴穿牆而出時說起。
易塵受了蒼穹的挑寡,一時沖動拖了莫琴就走,等著穿牆而出四下無人之時,他才開始後悔自己做了這樣沒法解釋的錯誤行為。
莫琴沒心沒肺地問著易塵要干嘛,剛還在後悔的易塵一咬牙一跺腳,把心一橫,干脆來了個一錯再錯,錯到了底就等于對的反身摟住了莫琴。
用力的擁抱再配合著一句如同告白示愛的話,不論是說者還是听者都不由的愣怔、錯愕。
莫琴愣怔,表面上看來像是害羞一般,其實不然。男女之間的那些事,出生于新社會的她雖未嘗試過,也還是懵懂狀態,可在新社會這樣的大染缸之下,耳濡目染自然比古人要放得開、來得坦然。所以此刻她仍易塵摟得緊緊,不敢亂動,與其說她害羞還不如說她是驚訝得一時沒回過神。
然而易塵錯愕,基本上就更好解釋了。他完全沒想到莫琴那溫香軟玉的身體在懷,會引出他心理的悸動與生理的反應。
說白了,易塵純粹是春心蕩漾了。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他,藥酒的事件早就讓他對莫琴的身體有幾分。那一次肯定是意猶未盡,這一次自然就成了想入非非。仔細算來,易塵對她想入非非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是眼下這有些背陰的地點比較特殊,特殊到更能勾出易塵的不良之想罷了。
這個時候,易塵不敢亂動,生怕有地方不受控制的凸起。
感覺到身前男子的氣息微微加快,體溫也開始升高,就連心跳也稍顯得匆促,何事都喜歡慢一拍的莫琴,終于意識到他倆親昵的擁抱並非無欲之念的。
噯噯,痞仙,丫的是不是把步驟給搞反了?
莫琴早就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了易塵,卻一直猜不透易塵究竟對她這個個體是何想法,在這麼不清不楚的情況下,她表示很難接受他們的關系再近一步。
她緊張地吞了口唾沫,將頭埋在易塵的肩窩,弱弱地問道︰「那個……痞仙,你這是干什麼?」她的原話是想問易塵抱著她,是不是因為喜歡她,但考慮到這話由她問出來有些羞人,再想到易塵好說也身處于比較保守的環境,她便在中途自認為很體貼的改了個口。
其實就這樣靠在痞仙身上,倒是挺舒服的。莫琴挪了挪腦袋,找了個頗為舒適的地方,有些享受的垂了眼瞼,也不著急催易塵回答。
莫琴說話時的氣息打在易塵的脖根處,不用去听那軟軟的聲音都已經是搔得他心癢難當了,更不要提她之後沒意識的yin*之舉。
他眼下要不要直接把莫琴給抱上床?此念才浮出腦間,易塵就立馬的暗搖了搖頭,她早就不是從前那只有嘴硬的丫頭了,他若真敢直接扛著她上床,說不定她一怒之下,會揍得他終身不能自理……
易塵在腦子里試想會被莫琴修理成什麼樣,想了還不到三分之一秒就放棄了。不行不行,他完全沒法想象那種血腥暴力的場面。
要不……還是放開她吧搖擺的念頭閃過,易塵更是速度的否定。他好不容易才沖動一回,算是逮了個與她獨處的機會,看她似乎也不討厭被他摟抱著,怎麼能說放就放呢?
放與不放……暫時成了問題。易塵蹙眉再蹙眉,末了捫心自問,最終得出他是真不願意放開手的答案。
還是先說點什麼緩合下他的窘迫吧
易塵邊想邊暗吸了口氣,再抬眼四下掃了一圈,確定真是沒什麼閑雜人等出沒,這才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故作輕松地調侃道︰「本仙昨夜夜觀天象,發現琴兒紅鸞心動了,我這不是特意的來確認一下麼」
哈?莫琴猛地一睜眼,盯著易塵的衣領狠挑了下眉。什麼紅鸞星的?喜歡她就直說,想佔她便宜也直說,何必扯什麼夜觀天象這種破借口。
本來溫情曖昧的氣氛,隨著易塵這麼一掰,頓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听了易塵的調侃,莫琴是越品越來氣,幾秒之後她干脆將他用力一推,力道大得讓易塵腳下不穩的退出七八步才站定。
「琴兒,你這是干嘛?」本來氣氛正好之時,誰料被猛的一推,縱是易塵再好脾氣也會生氣,更何況他的脾氣本來就不算好。他只是質問莫琴,卻不知剛剛他只顧腳下之時,莫琴的臉上閃過的後悔之意。
,她貌似沒用啥力,呃,難道她成怪力女了?
莫琴那頭還在尋思,這頭就听易塵不爽地發問,于是乎什麼後悔,什麼糾結都被她一把揮開,剩下的只有一腔的委曲與一肚的怨懟。
哎呀,居然還好意思問她干嘛還真是吃了豆腐還不忘告狀不要臉
莫琴一邊月復誹,一邊哼哼著說道︰「什麼夜觀天象的,你也好意思說,小娘就是仙,怎麼沒觀出來?」問完之後再補了個白眼,其中大有鄙視他想吃豆腐卻不敢明說之意。
易塵頓時意識到問題的根本。
他抱她,算是吃豆腐,卻非白佔她便宜。易塵深吸了口氣,再重重地嘆出,邊朝莫琴身前靠近,邊說道︰「琴兒,你真當我是那種輕浮的個性?」
「是啊」莫琴想也沒想就答了,答完再抬眼時,易塵已經到了眼前。俊雅的面容嚴肅的繃著,一掃平日的陰柔,透出微有受傷的酸楚,引得莫琴的雙眸不由自主地亮了下,嘴里也不受控制地喃出一句︰「你……你想干嘛?」
好吧,她承認她是,她承認她是外貌黨,她承認她抵抗不了易塵此刻如受傷小狗般的神色。莫琴在心里吶喊,丫的想干嘛就干嘛吧,反正她豁出去了。
莫琴如要就義般抿緊了唇,抿得裝受傷的易塵喉間動了動,瞳仁也微有顫抖。
這個時候他要再不做點什麼,還真對不起莫琴給他起的綽號。易塵強壓下想笑的沖動,在那張可愛卻微有緊張的小臉上掃過,視線落到抿得泛白的唇瓣,那雙狹長的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瞼輕輕的眯了一下,趁著莫琴又是一陣失神之時,沖著她的唇瓣咬了上去。
易塵出乎意料的輕咬帶來觸電般的酥麻,驚得莫琴猛地睜大雙眼並無意識地輕呼了一聲。
小嘴一張,炙熱的舌頭自然的竄入口中。
痞……痞仙,又在親她?
莫琴下意識地往後退開,卻沒想後背觸到了冰冷得無溫度的牆面。心慌意亂之時,她居然忘了自己會穿牆術,更忘了自己比易塵厲害,在看似退無可退之地,半推半就的接受了易塵的吻。
從驚訝到享受,或許只有眨眼那麼短的時間,並非第一次與易塵交換唾液的莫琴,雙手沒意識的摟上了易塵的肩頭,摟得易塵更是賣力的取悅著她。
就在他倆順應自然而忘我之時,一句冷言冷語不知從哪兒冒出,不客氣的丟了過來。
「琴丫頭,你最終得繼承仙王之位,陷太深了只怕無法自拔。」
聲音入耳,易塵帶著不勻的喘息,神色復雜的離開莫琴的唇間,而後者微張著被易塵吮吸得微腫的小嘴,如同石化一般。
她都把這茬兒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