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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雲霧堆成的迎仙門前站著一高一矮、一男一女的兩仙。這倆仙身上透出的仙力,那是一個比一個強,一個比一個純。
只是他倆統一傻呆呆的站于門去不急入內,引得初次升仙,眼下正急于去天界報道的兩男子頻頻側目,視線里還透出少許的不安。
兩個純血仙,遲遲不進門,莫不是門內有什麼?修仙要成正果,也就是成仙,最後得渡個劫才行。然而至于成了仙後是怎樣的,但凡才從凡人修成仙的都不可能清楚。正因為不清楚,所以擔憂也就更多一些。
難不成渡劫成仙,只是仙途的開始?一但入了天界還有更大的風雨等著的?這兩男子不約而同地想著,本來是來得匆匆,快到門前時也不由的放慢了速度。
門內若真是狂風暴雨,他們還得做好心理準確不是。帶著惴惴的心情,倆男子忐忑的入了門內。
他倆跨進門的瞬間,其中一個回頭瞄向門前,匆匆一瞥,如有落差一般,門外的一男一女兩仙在他的視線中產生一絲極淺的扭曲感。他一訝,急急的轉回了頭,眼前是一片如棉花般松軟的雲層,白色蓬松的雲層之中,還有山巒層疊。青山配白雲,一派祥瑞之氣。
沒意料中的狂風暴雨,他倆面面相覷,再回頭去,那道門外什麼都沒有了。先回頭看過門外的那個頓時明白,原來之前的扭曲全是空間轉換的緣故。
話說目送走了才升仙的兩男子,杵在迎仙門前,一直以入此門不知是否安全為借口的莫琴明白,她再也沒拖延時間不進門的理由了。
說真的,也就是釋燁才會由著她的任性,眼下換上誰,只怕此時早就把她生拖死拽著弄入門中。哪里還有此刻傻站門前,硬等著有仙入門做示範的事。
不過莫琴知道,她這理由扯得荒唐,原因卻很明確。她不想回天界,對外可以大肆宣稱是天界無趣,然而真正說不出口的原因只有她明白。沒有易塵的天界,對她來說就是煎熬。
易塵真的不回天界麼?他不回,那她去天界有什麼意思?
「琴兒……」釋燁溫柔的聲音響起,雖只是喊了她的名字而已,傳到莫琴耳中,她卻心知肚明他是何意。
「啊呀那什麼,我還是頭一次看到迎仙門,就讓我多瞧幾眼嘛」莫琴沖著釋燁咧了咧嘴,用力在強撐著酸楚的臉蛋上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那個笑容扯得釋燁暗嘆。什麼琴兒他要了的,縱是他說得再真,他心中都明白那只不過是激將易塵的一句話。照他對易塵的了解,他若是真的喜歡莫琴,他把那話真真假假的丟出來,易塵說不定會按捺不住真實的心情追過來。不說馬上恢復與莫琴的良好關系,至少不會再輕言著放棄般的話語。
于是當莫琴扯著要先測測此門安全不安全的借口時,他是半句不耐與反對都沒有。反正早就誤了回天界的時辰了,也不差這麼一時半會兒的。
然而等了許久,就連罕見的升仙者都等到了,卻遲遲沒等到易塵的身影。
這就是他的答案麼?究竟是何事,挫得他如此的心灰意冷?釋燁斜睨了忽陰忽晴的莫琴一眼,暗想,不管問題多尖銳,話語多傷人,他還是得問個仔細才行。
釋燁是如此打算著開的頭,誰知他才喊了她的名字,那些難以啟齒的話才到嘴邊,莫琴就自以為是的誤會了他的意思。誤會就誤會了,釋燁並不想刻意解釋什麼,只是她那故作輕松的話,以及臉上勉強的笑容,讓他怎麼看怎麼的心疼。
前世她是他的義姐,名分上雖是如此,但釋燁在照顧司琴的時候卻更多一些。等到她轉了一世,他更是將她當成了妹妹一般。
輪回一世,她逞強的性格倒是未變一成。釋燁再暗嘆了嘆,伸手將莫琴一把撈入懷里,同時拍著她的後背,說道︰「琴兒,與塵之間的事,能告訴我麼?」
不帶男女的擁抱,單純得讓莫琴放松,隨後而來的溫柔話語中透出的關切,則讓莫琴猶如遇上親人般的只覺窩心。她並沒多想,也伸了手摟住釋燁,如小狗般發出委曲的嗚嗚聲,並埋頭于釋燁的肩頭抱怨道︰「嗚嗚……誰知道痞仙發什麼病了,他丫的親了我就裝不認識,小娘又沒非要他負……」責字還沒出口,她突然就收了音。
莫琴收音收得太過突然,突然得讓本來還在為易塵親了莫琴這事錯愕的釋燁回了神。他斜睨向她的側臉,由于角度問題只能看到她的耳部。
她是想到了什麼?
釋燁正要發問,莫琴原本緊摟著他肩頭的雙臂,忽地縮了回去,跟著再迅速的抓著他的肩頭猛地一推,將他推出一步。還沒站穩就听莫琴呆呆地說道︰「難道是因為我會繼承仙王之位的緣故?」
「他不是早就知道了麼?」釋燁雖讓莫琴推得發怔,倒是及時的跟上了她跳躍的思緒反問了一句。
莫琴重點了個頭,又道︰「知道是知道,不過……他應該沒往深里想。」其實就連她自己都沒往深里想過,要不是浩宇提醒,她估計還會稀里糊涂下去。
釋燁汗了一下。合著這倆家伙都沒想清楚……莫琴會繼承仙王之位又不是才說的,居然這麼欠考慮。
責任的念頭閃過腦間,釋燁跟著捂了額角。糟了,他刺激易塵的話,豈不是成了反效果?估計在易塵看來,與其把莫琴讓給一個不認識的靈仙,還不如交給他這個熟悉的靈仙來得放心
不行不行,這樣下去他倆豈不又要你追我退的毫無進展?
「琴兒,那你打算如何解決仙王身份?」釋燁的問題問得有些抽象,莫琴呆呆的眨了數下眼才明白此問的意思。
「我……」莫琴猶豫了下,就算左右無人她仍神秘的把四周環顧了一圈,末了才湊到釋燁耳邊,悄悄地說道︰「為事本來不能隨便說的,不過說給你听倒是沒關系,你得保密呀」
釋燁慎重地點了個頭。
「其實呀,我是打算繼位後就把仙王之位傳給誰的。」莫琴看釋燁听得愣了下,壓著聲音再說道︰「我真不適合當仙王,就我這樣的,說不定哪天把天界給賣了都有可能。」
這話雖說得夸張了些,但事實卻還真就是那樣。釋燁苦笑了下,暗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莫琴比前世司琴要靠譜些,可她仍然也不屬于正常值的範圍。
一個不靠譜的仙王……莫非始主所說的天界有異,就是指莫琴這個不靠譜的仙王毀了天界一事?釋燁扶額,繼續苦笑,跟著估算道,機率多半是五五開吧
苦笑之後,釋燁拍了莫琴的腦袋,說道︰「那事不宜遲,先回天界把位繼了,再去尋個能傳位的。」他是不反對她的做法,可要找個繼承者並非容易之事,絕對不會像莫琴嘴上說的那般輕松,而且釋燁還認為,她要去倒追易塵,這事也不一定比傳仙王之位容易。
莫琴握了個拳,意思是會加油,小臉上的堅定讓釋燁笑得無奈。
在迎仙門前耽擱、糾結了許久,莫琴與釋燁邁出了入天界的一步,入了門內的他倆並不知道,懷揣抑珠隱身于不遠處的易塵也跟入了門中。
封縣里千邪的院中站著一銀一紫兩個身影,他二者統一的抬頭望天,再不約而同地低頭回來,末了似乎還吁了一口氣。
「浩宇,你後悔了麼?」平淡卻不算平靜的問題出口,听得浩宇蹙了眉,蹙得眉間的黑痣被隱在了深痕之中。
「哼,什麼後悔不後悔的。」他生硬的避開這不好回答的一問,說道︰「反倒是你,蒼穹,你早不還遲不還,偏偏這當頭把抑珠還給小劍仙,是想他追過去添亂麼?」
蒼穹的唇角笑得是和藹可親,眼底卻有擋不住的戲謔,他半垂著眼瞼,斜了瞳仁睨著浩宇,平淡地說道︰「我只是還了不屬于我之物,有什麼遲早之說的。再說了,他追了去,真會添亂麼?」
浩宇也斜了眼過來,觸到蒼穹眼底的戲謔,他有些無力地揉了揉額角,並無奈地說道︰「總之怎樣都好,你我長久的夙願,只能靠琴丫頭才能實現。」他現在什麼都不擔心,最怕的就是莫琴逼急了會使隨便找個繼承者傳位這一招。
蒼穹收起了戲謔的笑容,細不可聞地嘆了一聲,說道︰「他都還未出手,咱們就先自亂了陣腳,倘若……」
說到此,蒼穹被浩宇猛扯了一下,以及近的距離四目相對,注視著,後者滿是嚴肅認真之色,一句一句地說道︰「沒有倘若,我自會為你弒佛殺神」說完才將蒼穹放開。
蒼穹听得猛睜了眼,隨後一個苦笑化開唇邊,他說道︰「當年之事早就過去,你又何必再為我犯下重罪。」說著拉起浩宇的一縷發絲,瞳仁里閃過惋惜之色,再道︰「我仍覺銀發才適合你。」
浩宇拍開蒼穹地手,一臉厭惡地說道︰「別說這麼惡心的話。你分明知道,在你舍棄天界之時,我亦舍棄了仙族的顏色,此時還提這些干嘛?」
「啊?始主曾是仙?」千宿動搖得微顫的聲音從他倆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