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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縣的毀壞程度,比想象中還要嚴重一些,于是在千宿與千蠻這倆相當不合拍的合作之下,簡直可謂是達到事倍功半的效果。就算再不好的效果,收拾的工作仍然得收尾,只不過千宿感覺異常的疲累,其程度完全與之前在魔界逞能張了魔壁時相同。
他強撐著虛月兌感扎回屋里倒頭大睡,誰知這一覺下去,再睜眼時,看到窗外黑下來的天色,不用去算此時已是何時,千宿都明白他錯過了莫琴離開的時辰。
千宿沒由來的浮出煩躁之意。
向來鬼靈精怪的丫頭搖身一變成了與魔對立的仙族,對千宿來說還是不由自主的糾結了許久的時間。好在他向來干脆,或許可以說他對莫琴的用情不算太深,又或許可以解釋為他本就對莫琴是仙是人的身份不太在意,反正他在收拾封縣的那段時間里,調整好了心態不說,還暗自的盤算了一番。
縱是丫頭已經不需要他載著上天,他仍然可以大方的送她回天界。再說了,以後若是想她了,大不了他學著千邪闖入天界。
這本來是千宿的計劃,結果全因疲累而錯過了時間。
心情不爽的千宿,連門都懶得推開,穿著牆就從屋里出來,哪知院里這一紫一銀的兩個始主,正也在院中毫無顧及且旁若無人的說著話。
千宿不好打擾他倆,打算安靜的離開,卻听到一句對他來說相當勁爆的內容。
始主為何會舍棄天界?始主曾是仙麼?這突如其來的內容雖算得上是偷听的,卻讓千宿瞠目結舌得沒法接受,更讓他不小心的把心中所想給問出了口。
千宿驚訝的聲音傳入蒼穹與浩宇耳里,他倆對視一眼之後統一側目,本來有幾分嚴肅的氣氛頓時化開。
浩宇挑了眉角,笑著問道︰「你從哪里听說蒼穹曾是仙的?」說著不屑地瞄了蒼穹兩眼,更是不客氣地指著他損道︰「有見過這麼一肚子壞水的仙麼?」
被指了的蒼穹臉上分明笑著,眸底卻有鋒芒閃過,末了他掌間帶出淺不易見的紫色,緩緩的撥開浩宇的手指,卻撥得浩宇笑著的臉上僵了一僵。
嘖,他居然用了魔力傷他
浩宇沖著蒼穹咂舌,後者一律無視。
蒼穹對著愕然的千宿,笑問道︰「我也很好奇,你從哪里得出我曾是仙的結論的?」此問似乎在暗示是千宿自己想多了。
千宿並非怕事的個性,縱是蒼穹似真似假的暗示他別再追究,他仍然覺得有必要問個清楚。他糾了糾眉頭,貌似還深吸了口氣才說道︰「他不是說始主曾放棄了天界麼?」他可不認為魔族有居住天界的資格。
後面沒出口的話,千宿倒是通過表情很準確的傳達給了蒼穹。
蒼穹斜了浩宇一眼,其中大有讓他解釋的意思,後者老大不樂意地回瞪了他一眼。
怎麼什麼事都要他來解釋的
蒼穹也沒多說話,浮出不容反駁的淺笑,執意十分明顯。要不是他不分場合的亂說話,怎麼會被不相干的千宿听到,浩宇不主動解釋,難道還要他親自來?
精致的面容上分明的笑容,笑容之中卻有幾分慍色,看得浩宇有些心虛。他暗想,好吧,就算他怕他,也算他理虧末了揉了揉眉間,撫平神色間的無奈,抱著手臂沖千宿扯出意思不明的笑容,也不直接的給千宿解釋,而是拐著彎地說道︰「我是說了蒼穹舍棄天界的話,卻不代表他就是仙的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魔族真住在天界的?
「嘖」浩宇不爽的咂了舌,轉頭對蒼穹抱怨了一句︰「這個小厲魔怎麼如此纏人?」
蒼穹「呵呵」一笑,說道︰「你就負責好好解釋吧。」
一語雙關的話,千宿是沒听懂,浩宇卻听了個明白。
什麼不悅、什麼煩躁,在蒼穹此話之後,全部從浩宇的臉上消失,剩下的只有看不通透的嚴肅。
「真的?真讓我解釋?」浩宇慎重地確定著,換得蒼穹微不可察的點頭。
他在打算什麼?浩宇的瞳仁縮了縮,算是默認了蒼穹的意思。
等那番不解釋就听不懂的對話過後,浩宇再側目過來對著千宿時,千宿發現,浩宇的表情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些話,我們連琴丫頭都沒說過。」浩宇直白的開頭,讓千宿閃過要不要繼續听下去的想法。只不過他的念頭還沒得到準確的答案,浩宇那邊有些像自暴自棄般,一邊撓著後腦勺,一邊繼續說道︰「魔族並非一開始就居于魔界,就像小厲魔你偷听到的一樣,最早的魔族同仙族一樣,都在天界共存的。只是後來……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才使得魔族舍棄了天界,遷移去了與天界有著影子般存在的魔界。」
千宿听得愕了半晌,無意識地問道︰「發生了一些事,是些什麼事?」這問剛好問到浩宇話中刻意瞞下的重點。
「什麼事都過去了,你也不用再想。」蒼穹平淡的一句話,將千宿無意尖銳,卻剛好直奔中心問題給化解。說著他勾出促狹的笑容,再道︰「你怎麼此時才出來,琴丫頭早就回了天界了。」
話題自然的轉開,聰明的千宿當然明白他不能再對上古的舊事糾纏。其實他更是明白,就連魔族曾居于天界這事,都是蒼穹讓浩宇故意透露的。
莫非讓他知道了這所謂的事實,他會有什麼他倆意料中的舉動麼?先不去胡想兩位始主有沒有什麼陰謀,且只說他倆從上古到眼下,活了那麼久的歲月,如同見證者一般的身份,本身就是件可怕的事。
千宿的紫瞳微不可察的黯了下,末了在心里暗想的同時,還不忘在嘴上順著蒼穹的話,說道︰「我也沒想到會把時辰給錯過。」說著他轉了轉紫瞳,再硬擠了一句有些生硬的托辭,道︰「我去瞧瞧千邪在干嘛,不打擾二位了。」跟著匆匆離開院中。
看著千宿閃身入了另一間屋,蒼穹輕不可聞地嘆了一聲。
「我明白你是想盡量的有勝算,只是你有沒想過,那樣真的好麼?」浩宇不帶感情的丟下一句,身影消失在月色里。
魔族的事,他是沒法左右的,眼下還是把仙族這邊盯得緊些為好,誰知道琴丫頭會不會做出些意料之外的事出來。
浩宇暗想,這盤棋中,莫琴可謂是各自不安定的因素。亦可正,亦可邪,只看如何落子
「釋燁,非得在這個時候去見老頭麼?」她才回天界就得去對著老仙王,說不定還會看到司凌那不討她喜歡的臉,那不明擺著自己讓自己難過麼。
那自找的鬧心,絕對也算是劫難中的一種
莫琴認為,既然難得的回了天界,在做那些讓自己鬧心的事前,就先應該好好的休息一番,順便再吸吸天地之靈氣,把心態調整好了,再去受苦受難。
听莫琴拖聲拖氣地嚷嚷著,分明滿腔的怨意,再看她噘得快掛油壺的嘴,釋燁好脾氣的笑說道︰「在天梯處,不是接到了老仙王的傳旨麼,咱們自然得現在過去。」說著他轉身瞧了瞧,視線能觸之處並沒什麼不妥的,他便再帶著疑惑的轉頭回來。當目光落到莫琴偷笑得有些奸詐的臉蛋上,釋燁只能無奈地暗嘆。
他還以為易塵跟來了,看來只是出現了幻覺。莫不是一心想胡來的琴兒,給他帶來的壓力太大?
釋燁的話讓莫琴撇下嘴,末了她合計道,要是老仙王敢惹她,她就把仙王之位給繼承了,回頭就轉給阿貓阿狗的,氣死那老奸巨猾的老頭。
光一想到老仙王變臉,莫琴就一頓的暗喜,速度也稍稍的加快了幾分。
其實釋燁所謂的疑神疑鬼,倒並非全因莫琴給他的壓力所致。身為靈仙的釋燁,感知向來比劍仙來得要強,雖說易塵揣了抑珠在身將仙力抑制,可時不時因各種不爽散發的氣息卻還是不小心的傳了出來,熟悉的氣息自然就被釋燁給捕捉到。
易塵看釋燁轉頭,微愣了一下,正想要如何解釋自己這種偷模尾隨的行為,但見他視線並未與他對上,便暗自的松了口氣。
他糾眉暗想,他分明是想放棄,怎麼就止不住的跟回天界了呢?易塵將視線落到莫琴的背影上,瞳仁里帶有不舍、酸楚與無奈。
像她這麼沒心沒肺的個性,應該不會有他這種惆悵的時候吧易塵輕嘆。
前面行得輕快的莫琴突然愣了一下,一旁怕她突然反悔的釋燁,立馬警覺地問道︰「琴兒,怎麼了?」
莫琴側目瞄了一眼,確定身後確實真空無一仙,這才搖頭說道︰「沒,沒什麼。」在那一瞬間,她還以為听到了易塵的聲音,原來是她幻听了。
「哼,等我當了仙王,第一件事就是將痞仙從凡間揪回來」莫琴像賭氣般地吼出了聲,吼得身邊的釋燁一訝,暗中尾隨的易塵一驚。
她成天的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