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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話,她很想在此時放個背景音樂什麼的,而且那音樂絕對異常的氣勢磅礡。莫琴一邊在心里吐槽,一邊半張著嘴,一副一瞧就知道是受了驚嚇般的瞅著眼前的擎天大柱……不對,她盯的是步步緊圍著擎天之柱盤旋而上的懸空天梯。
介個……她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天梯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步……莫琴有些惆悵地嘆了一聲,暗想,要是她記錯了就好了
「琴兒,別耽擱了,走吧。」釋燁面不改色的推了推莫琴,好像擺眼前的不是九千多步台階,而是區區九步台階而已。
莫琴撇了撇嘴,如委曲的小貓小狗般的轉頭沖著釋燁眨巴大眼,邊眨還不忘硬擠出半滴眼淚,末了弱弱地說道︰「那個……咱們真不能御劍?」
分明知道莫琴的柔弱是裝出來的,釋燁仍然被她萌了一下。
捂著加快跳動而發出「突突」響聲的胸口,釋燁生怕被莫琴看出睨端,只得故作平靜地撇開眼,說道︰「琴兒莫不是忘了,這里除非仙王獲準,一律只能步行著到雲中殿。」
這規矩定下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年兩年的,莫琴當然不可能會忘。畢竟天梯的頂端就是歷代仙王的居所,各路的仙只能步行著上去,基本上算是為了體現仙王至高的權利而定下的。
說得簡單明了一些,這天梯是為了防止那些有著王族血統,有事沒事來找仙王茬兒的仙們。估計沒誰在爬了快一萬步的台階之後,還有那閑力氣指著別人叫囂的。
總的說來此規矩定得挺損。莫琴暗撇嘴,要是早想起來她已沒了仙王的獲準,昨天就不會在中途反悔了。跟著老頭一起回天界,哪里可能會出現如此受累的狀況。
失策,太失策了
莫琴是化悲憤為力量,擼了擼衣袖,做了兩個深呼吸,大有就義送死之感的揚了下巴,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走吧」說完再狠狠地補充了一句,道︰「回頭正經八百的繼承了仙王,小娘立馬把這破規矩給廢了」話音落下,小腳踩上了天梯。
信誓旦旦的話說得是鏗鏘有力,只是莫琴完全忘記了鐵一般的事實。她要真是仙王了,哪里還需要用走的,完全可以很張揚、很囂張、很高調的御劍而上。要是她喜歡的話,大可驕傲的飄在擎天之柱的半中間,用輕松的表情去刺激那些爬天梯爬得呲牙咧嘴的各路仙。
這些事實與幻想,不約而同的並且內容相近的自隨在其後的釋燁,以及那個仍隱身尾隨其後,卻受著莫琴不自覺的刺激,這一路忍笑忍無奈忍心酸,而顯尾隨得有些辛苦的易塵的腦內飄過。不過他倆並沒誰有提醒莫琴的打算。
開玩笑,她的行為已經很不靠譜了好不,要是真的告訴了她,估計離譜得變本加厲的事她都敢做。
差一步就成一萬步的天梯,爬著著實是件勞死累死的事。
不行不行,再這麼下去,等到了頂上她啥力氣都沒了,若是老頭趁機使個壞什麼的,或是強加個她麻煩的差事什麼的,她豈不是都只能任他宰割?自踏上一百步天梯起,莫琴就在腦子里盤算起節省力氣的最佳方案。
當雙腿重復交替的行了不到四百步的時候,莫琴突然朝著天梯上一坐,不爭氣地喘著粗氣並如撒潑般地嚷嚷道︰「哎呦俺滴娘噯走不動啦,走不動啦誰再叫小娘走,小娘和誰拼命」
釋燁抹了抹額角滲出的細汗,抬眼瞄了瞄,像是沒听到莫琴撂攤子的嚷嚷一樣,輕言細語地說道︰「琴兒若累了,歇歇倒是無妨,反正快到一半兒了。」
啥?快到一半兒?她不走了好不莫琴一瞪眼,沖著釋燁就嚷道︰「小娘要御劍」
釋燁笑得很平靜的點頭,說道︰「琴兒若能御劍,倒也不是不行。」他就不信她不知道此處有上古結陣,若未獲仙王的準,別說御劍飛行,基本上就連飄浮著都很困難。
莫琴當然知道這里有著上古的結陣,如若不是,就她那麼急躁的性子,哪里能被一個不痛不癢的規矩給框死的。
然而,她明知還嚷嚷,其實是另有所圖。
听了釋燁不急不緩、不輕不重,還有點事不關己的使壞的一言,莫琴像抓到了他的把柄般,那張小臉分明洋溢著喜悅之色卻偏偏要應景的擠出不爽,結果擠得很扭曲的對著釋燁,說道︰「哼,釋燁你欺負我你得負責」
釋燁仍然平靜地笑著問道︰「琴兒想我怎麼負責?」他大約能猜到莫琴會要求什麼,應該說,自她坐下來開始嚷嚷第一句話時,他就能推測出結果是怎麼樣的了。他太了解她了,也可以叫做,他太了解莫琴的前世司琴了。于是這個相對心思還要簡單些的司琴的轉世,自然更容易被他猜透看透。
莫琴以為釋燁中了她的套,偷著樂了樂才說道︰「好辦,你來背我」她說著也不等釋燁同意,便先伸了手出來,大有讓他轉身,她好撲到他背上的意思。
釋燁在心里暗道了句果然,轉身之後露出苦笑的半蹲下去。殊不知,他的苦笑之中帶著隱約的寵溺,剛好讓易塵瞧了個真切。
嘖,不是叫她別與他們太親密麼,怎麼沒多久她就不記得他說過的話了易塵緊擰了眉頭,將兩道漂亮的眉毛擰成了一條線,眉心處出現如刀刻般的深痕。
他此時是巴不得一把將釋燁給劃落開讓他來背莫琴,只是苦于眼下現身沒法解釋,只能干著急的看著莫琴撲到釋燁背上。
易塵無意識的妒火,隨著莫琴的雙臂親昵的攀住釋燁的脖子而愈燒愈烈,烈到釋燁與莫琴都注意到了這股不尋常的氣息。
背莫琴的釋燁也好,還是趴背上享受的莫琴也罷,很統一的呆了一下。詭異的沉默雖只有一瞬,短暫得幾乎微不可察,除了同時發愣的他倆之外,絕無第三者知道。
剛剛那是……
「喂喂,釋燁,要是我想錯了,你別笑我啊」莫琴的傳音直接了當的竄入釋燁的腦中,將他的思緒粗魯的打斷。他定了下神,听莫琴繼續傳音說道︰「剛剛那一下,我還以為易塵跟來了呢。」雖是傳音,仍能感覺到淺淺的期待、淡淡的惆悵。
只憑著廖廖傳音就感覺出莫琴此時的情緒,不得不說明釋燁心思細膩。這時他是背對著莫琴的,若是能看到她的表情,他定能看出那張神色復雜的小臉上,還有滿滿的決心。
莫琴的傳音讓釋燁的瞳仁狠縮了縮。他前後兩次的感覺,加上莫琴剛剛的傳音,釋燁可以肯定易塵尾隨在了其後。
他居然能隱住仙力……難道蒼穹把抑珠還他了?
照莫琴的說法,可得出始主是不願意看到她與易塵兩情相悅的,然而魔族的始主卻在暗中推波助瀾了一下……雖然兩位始主的關系看來不錯,可完全相背的做法卻很值得懷疑。難道魔族始主其實是想對仙族不利?倒不是說他把魔族想得太惡,只是兩位始主不一致的做法,讓他多少有些惴惴的。
誰知道他倆在算盤什麼,總之還是先瞞下吧
「可能真是琴兒想多了。」隔了許久,釋燁才傳音回了莫琴,卻是一句並不盡實的回答。
被釋燁否定了,莫琴不悅地將腦袋偏到他的肩頭上搭著,末了重嘆了一聲,再喃喃自言道︰「唉,我就知道。」
有氣無力的話,听得釋燁涌出罪惡感。他張了張嘴,還沒說出話來,就听莫琴怨懟地說道︰「說來說去,這事都得怪你」
釋燁呆了下,問道︰「怪我?」怪他什麼?
「當然得怪你要是你帶我到這地方來之後,能扛住肅默那幫家伙的追殺,小娘就不會巴巴的去投靠月復黑的痞仙,更不會白滋滋的對痞仙有感覺都不知道小娘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真就喜歡上了那貨那貨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居然要無視小娘無視小娘噯無視噯真是氣死小娘了」莫琴此時可謂是壓抑太久,久到一觸即發得不可收拾,這看似埋怨釋燁的話,說著說著就成了抱怨易塵不解風情的苦水。
釋燁扶著莫琴膝頭的雙手,松了一只揉了揉眉,暗道了句,這丫頭要知道了易塵就在身後,不知會窘成何樣。
莫琴會窘成什麼樣就不知道了,反正易塵是听得快要精神分裂了。
這番彪悍之言,真實得沒點虛假,听得易塵是又驚又喜又酸又苦,心中如打破的五味瓶般復雜不清。此時他是想哭又想笑,更想拖著莫琴離開天界,然後找個與世隔絕之處的朝夕相對。
既然她並非那般沒心,那他也不用考慮太多。
易塵也不管他現身會不會嚇著莫琴,這頭正要解了術,卻見司凌走了下來。
司凌應該是沒正眼瞧莫琴,只是感覺到了她的仙力便機械地開口說道︰「父親知道你素來懶,特讓為兄來接……你居然如此不知廉恥?」話到一半才發現,她居然愜意的趴在釋燁背上,頓時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