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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承認,她又一次栽在了老頭的手里
莫琴憋紅了臉趴跪在床邊,那一頭一身的汗水就像剛從水中撈起來的一樣。從半掛在床間的難看姿勢很難分辨出她是想下床,還是想上床。
如果她此時還有力氣說話的話,她一定會大吼一句,此時她不是上床也不是下床,而是在打坐的中途掉下了床
這事得怨她,她也真夠不長記性的,居然會傻傻不帶防備的去相信老頭的話什麼繼仙王之位只用吸收了念珠的仙力就行的,簡直就是在坑她坑她啊老頭說得倒是簡單,實際上一切都是個騙局騙局
念珠的仙力才吸了一半入體,她就已經痛苦得從床上跌到了床下,都緩了半晌仍沒緩過那股痛苦勁來。
應該說體內如同火燒、冰凍以及萬噸巨石沖撞般難受,其滋味與上輩子被強行剝離肉身那會兒完全有得一比。
此時莫琴的腦子里閃過一句歌詞,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她在心里吶喊道︰都是什麼跟什麼事呀
莫琴伸出顫抖得快趕上帕金森的右手,吃力的攀住床頭,原本是想借力重新站起來的,哪知腳下剛一用力,體內平靜不到一時的兩股不協調的仙力,像受了什麼刺激一樣,不遺余力的又撞在一起。那是撞得她瞳仁像痙攣般地猛縮,手間更是條件反射地用力一捏。被她握住的地方發出輕響,隨後莫琴手間一空,只見無數粉末落于枕間。
床頭缺了一塊。
娘的莫琴咬住牙關暗罵,為了找老頭拼命,她必須得挺過去
拗勁上來不到半秒,體內再活躍、翻騰起來,兩道不對盤的仙力不知何時匯聚于元神附近,硬踫著硬,攪得她元神像被扭曲拉伸般,強忍的申吟終還是憋不住的從喉間泄了出來。
肉身的疼痛畢竟是有限的,而元神受創所帶來的痛苦則是無限的。申吟微弱的泄了出口,然後一發不可收拾的再傳出第二聲、第三聲。當丟臉的第四聲申吟才出來一半,就被莫琴硬生生的再忍了回去。
莫琴是苦中作樂地扯出個虛弱的苦笑,跟著暗想,她今兒也夠硬氣的了,這都痛苦成什麼樣才開始哼哼,早知道會有如此這般的過程,她之前就不該放出那些豪言壯語,搞得現在非得死撐著要面子而活受罪
邊想著她邊瞥了眼床頭幾上的香爐,里面那只香此時快燃到頭。她喘著粗氣收回視線的同時暗悔道,這都快一柱香的時間了,他倆千萬別掐著時間闖進來。
說倒霉的時候,基本上不希望來什麼,就硬會來什麼。莫琴剛想著易塵和釋燁千萬別推門進來了,便听到身後響起了敲門聲。
嘖,他倆還真準時,居然掐著點的來
听這敲門聲,不急不緩不輕不重,雖清楚卻不唐突,莫琴猜測多半是釋燁在敲門。
別敲了,想進來就進來唄她張了張嘴,原意是想吼一嗓子的,無奈小嘴一張,出口的除了申吟,就是更大聲的申吟。
算了,就她這糗樣,也不適合放他進來嚇他。
敲門聲再響過一遍就歸于安靜。估計門外的釋燁沒得到明確的回應,就不好意思再繼續打擾,礙于身份也不可能主動推門進來,只能暫時離開。
不論是何原因,反正莫琴此刻都無暇顧及。
體內翻攪的感覺再次緩了下來,這回莫琴卻不敢再胡亂的使力,縱是感覺到那股不屬于自己的仙力正慢慢的被消化吸收,她仍然只能以不雅的姿勢趴在床邊。
干脆就這麼睡一覺,養精蓄銳再繼續另一半。
想到念珠還有一半仙力沒吸收,可謂是沒有最惆悵只有更惆悵,總的說來叫欲哭無淚啊她就說老頭是壞銀,這麼重要的過程居然半個字都不透露
不過話回說來,真讓她知道會歷經這番痛苦才能見到彩虹,她才懶得繼承勞什子仙王之位呢犯傻了吧認栽了吧
體內的負擔才少了點,莫琴就開始自娛自樂的吐起槽來。
「砰」地一聲響,跟著一陣巨風席卷而來,卷得全身濕透的莫琴背心一陣陣的透了心的發涼。
嘖,莫不是痞仙把門給踹飛了?莫琴擰緊了眉頭。
此念頭一閃而過,隨後她听到兩個不同的腳步聲大步而來,其中一個腳步聲在半道上頓了一拍,跟著突然匆忙的折了出去。
是誰出去了?
「琴兒,這是怎麼回事?」在听到驚得聲音發顫的問話的同時,易塵那掛滿訝色與擔憂的臉出現在莫琴的眼前,她立馬明白,出去的一定是釋燁。
床頭邊矮幾上點的香早就滅了片刻,此時只余下一截寂寞的小木棍在努力的證明著那柱香曾經的存在。
在這柱香之前,易塵和釋燁幫莫琴收拾了房屋,就沒急著離開。或許因為他倆都在擔心離開之後沒地方落腳,又或者是因為莫琴在入主室時稱著一柱香就可以成仙王的豪言,不管原因是何,反正他倆誰都沒提要走的話,在簡陋的客室中坐著聊了約莫一柱香的時間。
先提出去瞧瞧莫琴進展的是釋燁,他只是說,並沒去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暗示易塵去打頭陣。哪知易塵卻考慮到之前太小心眼了些,直接將第一探視權送給了釋燁,也算是對之前的行為表示歉意。
釋燁沒推遲,干脆的離開客室去了主室,結果沒多久就回來,神色有幾分惴惴的不安。
他其實沒听到莫琴的申吟,只是因他敲了門她沒應而覺得奇怪。釋燁把話一說,一直就覺得有些不妥的易塵哪里還坐得住,提了前襟就朝主室奔去。
他倆本想穿牆入室的,哪知莫琴這小心眼的丫頭,早有防備的在主室外施了術。用不了穿牆術,加上關心則亂的一急,易塵便一腳踹開了不太牢固的室門。
對莫琴的關心,雖說其中的意義不同,不過就其程度而論,他倆倒是誰也不輸于誰的。門才砸到地上,他倆是看也沒看誰,爭著擠入室內,邁著大步就朝床邊靠近。
此時的莫琴正全身濕透的趴在床邊,且不論她趴的姿勢好不好看、奇不奇怪,就只說她身上的衣衫因浸濕的緣故都貼在了身上,將其中那誘人的背部線條是印了個完整,就連內里的抹肚紅繩也看得是清清楚楚。
這一看,就看得釋燁的步子滯了一下,跟著再干脆的離開。若說他之前是沒留意,可以說是不知者無罪,可一但看見眼前的不雅了,縱是他沒有歪念,也沒邪念,仍然還是要避個嫌不是。她說話處事雖無那些女子的矯情,可也是個正經八百的姑娘,要真事後追究起什麼來,他可沒法像易塵那般,可以干干脆脆的負起責任。
就算他願意負責吧……那對才明白兩情相悅的笨情侶也會覺得他礙事的吧離開後的釋燁暗想。
釋燁避嫌離開,易塵余光是瞄到的,卻因一門心思都撲在了莫琴的身上,並沒及時的出聲過問。
他到了床邊就先緊張的問了一句,也不去等莫琴回答,更不管自己的行為會不會太親近,彎腰就將虛弱得快月兌力的丫頭給抱了起來。
易塵小心翼翼地把莫琴放到床上,余光瞄到床頭缺了一塊以及枕間的一把木灰,面色再是一緊,匆忙的又問道︰「是出什麼岔子了麼?」
岔子大了
莫琴的嘴動了動,聲音小得連她自己都听不清楚,不由有些著急上火外帶郁悶。就算如此,她這個時候卻很理智的沒用仙力傳音。說不定她只傳個音,就又會牽動那不服于自己的仙力,她可不敢去冒那個險。
看這丫頭一副急著要說話,卻又苦于發不出聲音,也不知易塵是真體貼,還是為吃莫琴豆腐,反正他把身體壓低得幾乎貼到莫琴的身體,耳朵是直接的貼在了她的唇上。
敢情好,靠過來了莫琴沒多想,只是不願放過機會地重復道︰「痞仙……賠我門」
溫熱的氣息噴在耳廓上,本應讓易塵心癢難當的,卻因莫琴說的內容太出乎意料,搞得他只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好吧,她還有心調笑,就說明沒什麼大礙。
易塵蹙著眉頭無奈的笑了笑,跟著再嘆著搖了搖頭,隨後伸手理了理貼在莫琴額上的頭發,不知是在感嘆還是在數落,語調溫柔地說道︰「琴兒啊琴兒,你說你平日一點小事就咋咋呼呼地,此時分明痛苦得都虛月兌了,還硬是沒听你嚷嚷一聲,真是不知要說你什麼才好了。」
哼,別以為裝著溫柔就可以責備她,她不吃那套的雖是這麼想著,莫琴卻不知她那不悅噘嘴的模樣,分明就是在撒嬌。
易塵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
「念珠內的仙力都吸收了麼?」易塵邊問邊拉起那白皙的小手,念珠還在腕間,只是其中光芒已弱下不少,他也不等莫琴費力回答,再說道︰「看來還有一些。」說完又補了句︰「我去叫燁過來幫你吧」這個時候靈仙的價值就體現出來了,雖說易塵一想到自己在此時完全幫不上忙就有些悶悶不樂,卻不得不說出此話,像融合及消化仙力這類技術活,劍仙真的只能笨得拿硬踫硬。
站起一個轉身,褲子就有種下墜感。易塵額角一緊,扭頭瞧去,一只小手關節泛白的死拽著他的褲子,此小手的主人則吃力的撐起身體,聲音微啞地說道︰「不……不用去」
這痛苦的事,雖說還得經歷一次,莫琴光是想想就發怵,不過她心里卻很明白,這事絕對不能借外力的。要不然就她這麼喜歡走捷徑的個性,只怕早就呼天搶地的喊了釋燁過來了,哪里還有痞仙提建議的機會。
她上輩子咋就不修靈呢?真是此生一大悲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