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看著阿嬌倒下,梆子第一個便沖到她的身旁扶起阿嬌。忍住劇痛的襲來,阿嬌模糊中看到了梆子的身影。
「姐姐,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呀!姐姐,你看看我,我是梆子呀。」梆子緊張的說著,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姐姐,你說什麼?」梆子感覺到梆子懷里的阿嬌有了動靜。
「大夫。」阿嬌在梆子的耳邊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她漸漸感覺那種流逝的感覺越來越清晰了,不,不要呀。阿嬌想要抓住,不讓它流走,卻是那麼的無能為力。
「對,大夫,姐姐,你堅持住,我現在就帶你去看大夫。」梆子正要抱起阿嬌走時,感受到馬上的人扔下兩樣東西。是一瓶藥和一大錠銀子。
「誰要你的臭錢。」梆子沖著那馬上的黑衣男子也就是劉徹喊道。
「這藥是保心脈的好藥,你快給這位姑娘服下,不然我可不保證她能有命看到大夫。這錢這是我給你看大夫的。」劉徹道。
「你。」梆子剛想回駁,但听到劉徹的話便也不遲疑,立馬將藥給阿嬌服下。「不過,我們不要你們的臭錢。」
听著梆子的話,劉徹一副自便的模樣,便策馬而去。
梆子氣奮不以,剛想將那錠銀錠扔出去時,卻發現阿嬌不是何時將那銀錠牢牢的握在了手里。
看著阿嬌虛弱的模樣,梆子也知道沒有時間耽誤,便抱起阿嬌向醫館奔去。
這邊的梆子抱著阿嬌馬不停蹄的跑著,那邊的劉徹也一樣在策馬狂奔,速度似乎比來時更快。
馬背上的衛子夫靜靜的縮在劉徹的懷里,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心里卻在暗喜幸好陛下沒有親自待那女子去看病。
當看到劉徹將極其珍貴的貢品檀心焱給那女子服用時,衛子夫以為劉徹因憐生喜,看上了那女子。那女子五官雖然平淡無奇,卻又一股常人難以企及的氣質。倒也是難得的女子。如果陛下喜歡那麼就是在不情願,她也不敢反對。不然她這個「賢後」可就名不副實了,誰都知道陳阿嬌就是因為善妒才招陛下厭惡的。而衛子夫卻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劉徹的心情會如此的激動。馬上的速度讓她忍不住要心驚。
劉徹不斷的抽著馬臀,只希望速度能夠更快。來洗去他現在心中的郁結。本來,今日會出來,就是因為,在宮中,劉徹看到了阿嬌幫他做的衣服,更是回憶起了無數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阿嬌就像是影子般附在他生活的點點滴滴。被回憶和思念困擾的他,一把拉著衛子夫來到他曾經和阿嬌最愛的街道狂奔,試圖用這個告訴他自己,他不會被在阿嬌影響。椒房殿的失態只有也只能有那一次。
就是因為失態的狂奔才讓他撞到了一個女子,而那麼女子不知怎麼地,又讓他想起了阿嬌。這樣的想法,讓他連看那個女子痛苦的勇氣都沒有,扔下藥,便狼狽的逃開了。
現在他的腦海里,滿滿的全都是阿嬌的音容笑貌,這一剎那,一種想法涌上劉徹的心頭,我做錯了嗎?
如果劉徹知道那女子就是阿嬌,不知道會有怎樣的表情。如果他沒扔下那藥,他可能真的會後悔終生了。
醫館內,木椅上,阿嬌虛弱的坐椅子上,她仿佛听見什麼「這姑娘傷的太重,如不是用藥及時保住了心脈恐怕現在已經凶多吉少了。只是月復中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不要!」這是阿嬌昏過去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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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這都三天了,你說姐姐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呀?」小屋內,梆子問著馮大娘。
「梆子別擔心,柳兒這麼好的姑娘一定會沒事的。」看著阿嬌蒼白臉龐,馮大娘涌上一陣陣的心疼。
「水。」昏迷中的阿嬌發出了聲響。
「好,水馬上就到。」看著阿嬌有了反應,梆子連忙將水遞到阿嬌的嘴邊。
干燥的口中漸漸有了知覺,阿嬌漸漸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便是梆子和馮大娘關心的眼神。
「姐姐,你終于醒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大夫說了,只要你醒來便沒有什麼危險了。對了,我現在就去叫大夫,讓大夫給你看看。」梆子說完便作勢要往外走。可是他卻發現阿嬌的雙手拉住了他。「姐姐?」梆子用疑問的眼神看著阿嬌。
但是阿嬌卻沒有看他,而是盯著馮大娘問了一句︰「沒了,是嗎?」不跳字。眼神空洞,不帶任何的神采。
馮大娘看著這樣的阿嬌心中滿是不忍,但是她知道,以阿嬌的醫術恐怕是已經知道了。便拉過阿嬌的手,點點頭卻又立馬安慰道︰「不要太傷心,你還年輕,身子最重要。孩子還會有的」
阿嬌沒有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們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姐姐。」梆子拉著阿嬌,不想出去,阿嬌這樣的狀態他不放心。但是馮大娘卻拉著梆子走了出去,將門也關好了,她也是女人,雖然說沒有過孩子,但是喪子之痛她能夠理解。「現在能幫助柳兒的只有她自己了。」馮大娘心里想,雖然她認識阿嬌的時間不長,卻也真心的將她當自己的女兒看待了。馮大娘能感覺到阿嬌是個有故事的人。也能感覺到阿嬌是個好姑娘。又是個苦命的人呀。
「啊。」突然,阿嬌的房內傳來了撕心的嘶吼聲。
「姐姐。」梆子想沖入房間,卻被馮大娘生生的攔了下來。
「娘,我要進去看姐姐,我不放心她。」梆子對著馮大娘吼道,他是真心將阿嬌當成了自己的親姐姐。
看著激動的梆子,馮大娘一把將他抱住了,撫模著他的背說︰「好孩子,娘知道你擔心,你要相信娘的擔心不比你少,你一定要相信娘,讓她一個人靜一靜,發泄下,對她會更好。」
听這馮大娘的話,梆子漸漸平復下來了︰「娘,你說,姐姐一定會沒事的,會變回以前那個姐姐的是嗎?」不跳字。梆子靠在馮大娘的懷里喃喃道。
「會的,一定會的。」馮大娘一遍安撫著梆子,一遍看著阿嬌的房門祈禱著︰老天,柳兒這麼好的孩子,實在不因該受這樣的苦,你一定要保佑她。
阿嬌心中的苦有何止是喪子之痛,那是常人無法想象的苦痛!
一再遭受重大打擊的她,會變得怎麼呢,她能安然的度過這一次的考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