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迷迷糊糊間,**只覺得頭痛難當,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
慢慢的睜開了那如同鉛般沉重的眼楮。眼前模糊的景象慢慢的清晰。
帳篷,侍女,出現在了**的眼里。
那侍女看到了**醒了,眼中閃過了欣喜,似乎說了些什麼?
但是那聲音傳到了**耳里,**卻發現了自己完全听不懂她在說什麼。
那侍女看著**似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便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帳外漸漸有了些許的騷動,**帶著疲憊的身軀望向賬簾。臉上涌現了吃驚的神色。
怎麼是他
伊稚斜單于听到了侍女來報陳留醒來的消息便立刻向著陳留療傷的帳篷走去。
示意侍女下去之後,伊稚斜單于看著躺在病床之上的**,說道︰「女人,你醒了。」
**吃驚的看著伊稚斜單于,但是看著自己這個樣子,頭發早已散了下來。哪里還有男兒態。
「多謝單于救命之恩。」**艱難的說道。
而伊稚斜單于听到了**的話,眼中閃過了吃驚的神色。他倒是沒有想到**的第一句話竟然會是這個。不過這句話他倒不是完全當得。
「女人,你叫什麼名字。」伊稚斜單于問道。聲音里帶著不能反駁的氣勢。
「陳—柳——」**艱難的說道。
看著**蒼白了幾分的臉色,伊稚斜單于也不忍打擾她,說道︰「你先休息吧,養好了身子再說,我們匈奴人可不好嬌滴滴的那一口。」
听到了伊稚斜單于的話,**倒是笑了笑,也不管他的話里是否有別的意思。慢慢道︰「多謝單于關心。」
伊稚斜單于轉身走向門口,卻在出去的一刻轉身說道︰「那侍女名叫阿莎,不過,她听不懂漢語。你有什麼事情,可以讓她來找我。」說完,便走了出去。
**剛醒,身上的傷口都還沒有愈合,又說了那麼久的話,慢慢的,也覺得累了。看著在自己身邊照顧的匈奴少女,臉上滿是單純的顏色。心里笑了笑,伊稚斜單于的意思她是懂的,找一個不懂漢語的侍女,那麼這個人就不會被自己迷惑,自己也就沒有從這里逃走的可能。
不過,他倒是多慮了,**感覺了一下自己的傷勢,那一箭射的不輕,一看便是箭法高手所射,如果那箭在射進一分。恐怕自己現在真的是沒有命了。
對了,玉佩,平安鎖,**突然想到。掙扎的要起身。
侍女看到她這般模樣,急的不行,哇哇的直叫,想要讓**在床上休息。
**的傷口拉動,疼的不行。看著侍女,看著她舞動的手,突然想到了什麼。**努力的動了動自己的雙手,指著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那侍女胸前佩戴的首飾。
就這樣一來一往的不知道比劃了多久,那侍女似乎是知道了**的意思,從遠處的妝台上拿過了**心中掛念的平安鎖和玉佩。看到了這來樣東西,**的心靜了下來,但是卻看著自己胸口纏繞的紗布,便放棄了佩戴的打算,比劃了一會,讓侍女將它們放了回去。
這麼的一番鬧騰,**著實精疲力盡,知道暫時的平安,便一頭便暈了過去。
漢軍營,劉徹陷入深深的思考。
桑弘羊來報,所有的尸體中都沒有女子的,劉徹的心便放了下來。
可是,戰場上那般的尋找,都是一無所獲,她到底在哪里呢?
劉徹陷在自己的思緒里,他已經發動了所有的力量,明的,暗的,都在找尋,**能去哪里呢?
桑弘羊看著劉徹的模樣,說道︰「陛下別急,沒有找到也許就是好消息。」
「臣隱隱的听到墨璃說過一些他們門內的事情,多是奇人異士,說不定陳娘娘被他們救了也不一定。」
「怎麼可能,那戰場那麼混亂,除了匈奴人就是我們,哪里還有——」劉徹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麼,除了匈奴
「桑弘羊,派人給我去匈奴那邊打听打听。明的,暗的,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要知道匈奴那里有沒有特殊人出現。」劉徹說道。
桑弘羊看向劉徹,驚訝的道︰「陛下,你是懷疑可是,不可能吧……」他想不到匈奴人帶走**的理由。
「去查吧。」劉徹只說了一句便不在說了,他不會放過任何可能的機會。
天朗氣清,萬里無雲,半個多月過去了,**的傷已經在漸漸的好轉,看著天氣還不錯,**便和阿莎一起走到帳外。
大漠烽煙果然是別樣一派風情,縱使**在離這不遠的衛青營帳處看都沒有現在的風情。
放眼望去皆是匈奴裝扮的人們,滿是異域的風情,馬上民族,策馬狂奔。好不熱鬧。
而隨軍而來的侍女們也不如漢軍的女子那般的文靜,只在營帳里靜靜的伺候。
隨風起舞,身上的搖鈴和飾品就是她們的伴奏,縴細的腰肢,扭動著誘人的弧度。
**笑了笑,也許是因為染上了大漠的豪氣,連笑容都變爽朗起來。
此時的**身穿著大漠女子的裝扮,火紅的服飾襯得她如朝霞一般的燦爛。
遠處,一個人默默的注視著**的笑容,心下想到了一句話︰果然,紅色,還是最適合她的。
這是,**發現了身邊的匈奴人都停下了動作,向著一個方向齊齊的行禮。
**看了過去,果然,伊稚斜單于走了過來。
「柳兒。」伊稚斜單于來到**的身邊,對著**說道,也不管這句話有沒有經過**的同意。
**向著伊稚斜單于行了一個禮,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她還是懂的,更可況他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單于怎麼有空過來了。」**問道。
伊稚斜單于看著**,指著遠處的一片人,說道︰「新來了幾個投誠的漢人。我去看看。」聲音很大,似乎是故意說給**听得。
而**听到了之後只是笑了笑,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道路的權利,她無權干涉和評判。
看著**臉上雲淡風輕的笑,伊稚斜單于心下迷惑,半個多月了,但是他總是看不懂她。如果這樣的事情是發生在他的面前的話,他一定立刻沖到了叛徒的面前然後結果了他們。可是,就是這樣淡淡的笑,伊稚斜單于發現自己似乎越來越想要擁有。
似乎是為了挑戰**心里的極限似的,伊稚斜單于開口說道︰「有沒有興趣陪本王一起去看看。」雖是問句,卻是拉住了**的手,帶著她向那里走去。
**看了看面前的漢人們,看樣子都是被邊境的戰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老百姓。有受傷的,也有腿瘸的。平靜,也許才是百姓需要的吧。**心里想著。
伊稚斜單于一直在看著**,這是什麼表情,憐惜?真是個難懂的女人。
「你們都會干些什麼?」伊稚斜單于說道。
大家都紛紛說了自己的技能。畢竟,吃白飯的話,來到這里只有可能,那便是死。
「我會馴馬。」一個聲音傳來。人群里一個人開口說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因為,他是一個瘸子。
「哈哈……」伊稚斜單于大笑︰「馴馬,我們需要你,我們大漠兒郎個個都是馴馬的好手。更可況,你要是上了馬,會不會被馬兒踢下來呢」
哈哈哈,隨著伊稚斜單于的話,匈奴的士兵們都笑了出來。而大漢的人們則是異常的安靜,可是每個人都覺得火辣辣的。生怕被伊稚斜單于看到自己。
而伊稚斜單于看到了這樣的場景之後,更加的得意,看著那個瘸子,抬了抬下巴,有著挑釁的意思。
而那個瘸子只是笑了笑,說道︰「行不行,一試便知。我願和在座的任何人比試。」
而听到了他的話,伊稚斜單于大聲說道︰「好。我就讓你輸的心服口服。有誰想上的。」伊稚斜單于對著匈奴士兵們喊道。
「我。」一個體格健壯的匈奴人走了上來。眼中滿是傲慢的神色。
「馬來。」隨著伊稚斜單于的話,兩匹烈馬被拉了上來。
看著那馬嘶的聲音,便知道是兩匹極烈的馬。這是伊稚斜大愛但是卻極難馴服的馬。
那個匈奴士兵,二話沒說,便跨上了馬。烈馬便動了起來,那人便駕著馬向前駕去,以便更好的控制著馬匹。可是那馬兒似乎是不領情。一路顛簸,慢慢的,馬兒似乎有些听話了,可是,就在眾人都放下心來的時候,那馬突然加快了速度。匈奴士兵一個不穩,便被摔下來馬來。
「嘶……」眾人心下一驚。
就在這時,那個瘸子也上了馬,那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腿似乎也變得有力了。他的馴馬過程似乎和上一個人似乎沒有不同。卻是在馬兒要加速的時候,那個瘸子也不知道在哪里拿出了一把匕首。一點都不留情的向著馬匹刺去。
而就在他的匕首即將刺到馬的一刻,那馬突然安靜了下來。沒有了一點的野性,像一匹一直被他騎得座騎一般。
這時,滿座皆驚,沒有了一絲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