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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伊稚斜單于第一個回過神來,鼓起了掌︰「好。」看著他眼神中倒是多了幾分贊賞。沒有想到,漢人里竟然有這樣的奇人。
**此時的目光也落到了那個瘸子身上,只覺得一種奇怪的感覺游蕩在心間。
為什麼會覺得他有些熟悉呢?
**的目光在瘸子的身上徘徊,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邋遢的衣著,被胡渣擋盡了的臉龐。一瘸一拐的步伐,就連口音听起來都是格外的怪異,這一些都讓**在心里搖了搖頭,恐怕是自己多心。
看到他成功的馴服了馬匹**倒是放心了不少,至少,現在的他,安全了
不然,以伊稚斜的自傲,他那般狂傲的性子,定是不能輕饒的。
「你,以後就幫本王好好馴馬吧。」伊稚斜單于說道。
「謝大王。」許是腿不舒服的緣故,所以那瘸子也跪不下去,只能微微的彎子,艱難的行禮。
「罷了。都退下吧。」伊稚斜單于說道,他本來不就是什麼細心的人,也不在乎這些東西。
眾人便都應聲退下,**正準備和阿莎一起回去之時,卻發現胳膊被人抓住了。
**看著伊稚斜單于,也不知道他對著阿莎說了些什麼,便看到阿莎獨自一人退了下去。
**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些什麼,只能看著他,不帶表情的說道︰「不知道單于有何事?」
伊稚斜單于看著**的目光,淡淡的,可是卻似乎如實質一般,他便慢慢放開了抓住她的手,說道︰「這些年我倒是發現小看了你們漢人了。」
**目光里多出了訝異,看著伊稚斜單于,他的自傲和他的凶殘一樣的有名。沒有想到,他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伊稚斜單于緊緊的看著**,說道︰「我原來只覺得漢家女子嬌弱,卻不想還有你這樣的。本王永遠記得,那日看到城牆之上,你顯出女兒裝的模樣。」說完,似乎在回憶,眼里更閃動著讓人看不懂的神色。那般執著的神色出現在了她絕美的容顏上,讓人心動。
原來如此,**一直在想自己是什麼時候泄露了自己的性別,現在終于知道了答案。
「而漢人的兵,大都是沒有用的,從來都是很不耐打的。這些年倒是發現,這些文文弱弱的兵,倒是也有幾分韌性。」伊稚斜單于說道。
「為了自己的家,誰都會變得勇敢。他們也有妻兒家眷在,又怎能不誓死守住最後的戰線。」**淡淡的說道。
「我們也是為了糧食而戰。」伊稚斜單于似乎是想將道理拉到他的一邊,可是,卻見**的眼楮通透明亮,突然覺得嗓子是被堵住了似的,說不出話了。畢竟,他們都知道,這話里到底是幾分真幾分假。匈奴所搶奪的資源早已超過了生活所需。
**的臉色本來就淡,更是在听到伊稚斜單于的話之後,臉色都淡的看不到了。
二人之間有了尷尬的沉默。
「其實,百姓想要的,只不過是平安罷了。」**突然打破沉默,聲音輕輕的飄來︰「我相信,不論是我大漢子民,還是匈奴的百姓,他們要的都只是安定的生活而已。」
**說完,望向了伊稚斜單于,看著面前人通透的眼眸,伊稚斜單于有些陷進去了。從小的廝殺和奪權,讓權利在他的腦海根深蒂固,他沒有時間去想那些等級鏈條下的最低的一級。**的話像一滴水,驚起了他心里的漣漪。
突然,伊稚斜單于又一次的抓過**,將她抓到自己的身邊,看著她的眼楮,說道︰「女人,我要你做我的閼氏。我便不再攻漢。」說罷,便望向了**,這樣和聖女一般的人,會答應這樣的條件吧。他不知道是否能做到,但是他突然有種想要試一試的沖動。
可是,他卻發現,**的眼里不是他想的震驚,不是詫異,甚至不是他想的任何表情。而是諷刺,對的,是諷刺,深深的,極力克制,可是卻從骨子里都透出了的諷刺。
第一次,**主動松開了伊稚斜單于抓住她的手,靜靜的看著他。看慣了死亡和廝殺的伊稚斜單于也都被她這樣的眼神看的毛毛的。
「大漢送了多少公主,在她們正美妙的年華里背景離鄉,請問單于,你可停止過攻漢。」說道這里,**的聲音都帶著些憤怒,從來「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現白頭」所以,一代一代,一個個年輕美貌的公主接連著被送過來,可是,事實又是什麼呢,不過是白白的將年華葬送在這塞外的風沙罷了。
伊稚斜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畢竟這是事實。看著**的眼神,他便一個轉身,甩袖而去。
而**也是卻是看著伊稚斜單于的背影,暗暗的模了模自己的胸口。估模著自己的傷勢,看來,這里是待不久了。
「啪……」阿緹婭公主正要去找伊稚斜單于,便看見他正將一個杯子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阿緹婭公主來到了伊稚斜單于的面前,蹲在地上,扶起了杯子,看著伊稚斜單于,緩緩問道︰「不知道哥哥為了何事生氣。」
伊稚斜單于看著自己的妹妹,卻也不知道怎麼說,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口氣,表達他此時不滿的心情。
阿緹婭公主看著座上的伊稚斜單于,能將哥哥惹得這般生氣,看來,她的魅力不小呀。
「是不是那個柳兒姑娘惹得哥哥生氣了。」阿緹婭公主說道。
伊稚斜單于看著阿緹婭公主,臉上驚訝的臉上分明再問︰你是如何知道的。
阿緹婭公主笑了笑,朱唇輕啟︰」這般小心思,還是難不倒你妹妹。哥哥,發生什麼事了,惹得你這般的生氣。莫不是那人不解哥哥好意,不解風情回絕了哥哥。」
伊稚斜單于沒有說話,變得更加冷漠的表情回答了她的疑惑。
阿緹婭公主笑了笑,眼前突然閃過一張英俊的臉。慢慢說道︰「哥哥,你太莽撞了,女人,不能強勢,是需要哄的。特別是當她傷心的時候。」
「傷心,我怎麼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麼。」伊稚斜單于說道,心里想著︰女人,真麻煩。
而阿緹婭公主笑了笑,說道︰「我有辦法。」嘴角妖嬈的弧度,不知道什麼樣的計策又醞釀成型了。
見天後,匈奴的大帳里,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項烈略帶不耐煩的坐在大帳里,看著對面的阿緹婭公主,張口道︰「不知道公主這次叫在下前來所為何事。」
阿緹婭公主笑了笑,說道︰「沒事,就不能請動少主了嗎?而且,少主不關心你的心上人現在什麼情況了嗎?人可是你救得,只是可惜了,她不知道,也永遠不會知道了。」
听到了**的消息,項烈的心緊了緊,說道︰「她,還好嗎?」。如果不是為了可以離她近一些,他才不會來到這里。
「很好,而且,我一直很想知道,雖然漢帝命大,堅持了下來。可是,我一直很想知道,要是她知道了是你將漢帝引來,還把消息傳給了我們,她會怎麼看你。」說完,輕輕的喝著杯里的茶。
可是,一道寒光卻是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冷冷的聲音傳來︰「你要是敢說,我便割下你的舌頭。」
阿緹婭倒是不急,慢慢的放下杯子,說道︰「此刻要是我出了什麼岔子,恐怕你的心上人就沒人照顧了,畢竟,這軍營里都是男人,笨手笨腳的。」
果然,阿緹婭看見自己的話說完了之後,脖子上的劍便收了回去。
突然,此時的帳外發出了聲響,項烈望去,卻是一個穿紅衣的匈奴侍女的背影,只是這侍女的身影怎麼有些眼熟。
是自己太多心了吧。他最怕的就是被**發現。和匈奴結盟倒也沒有什麼。但是,他怕被**知道了之後,便不難猜到傳她的畫像入京的那個人便是自己。和**相處了那麼久,項烈知道,她不怕苦痛,不怕艱辛,但是最恨別人利用她。最恨別人背叛她。
這也是為什麼他在戰場救下了**,卻沒有勇氣將她帶回去養傷。
而陷入自己沉思的項烈,顯然沒有注意到阿緹婭公主嘴角的笑,帶著得意和掌控。
**默默的走在了回營帳的路上。項烈和阿緹婭的對話她都听到了。
剛才在營帳,一個會漢話的人來通傳,說單于要見她,于是,她便過去了,只是沒有想到,走到了營帳的門口,她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本來她還帶著懷疑,可是,當營帳內的聲音漸漸傳到她的耳朵里時,一切的真相便都擺在了她的眼前。
所以的一切也都在那一刻明了了,她一直在猜,到底是誰將她的身份暴漏給劉徹。她有想過項烈,可是,手上的手鏈讓她選擇相信,畢竟,如果破城,任何人的性命都將消失,包括她。
可是,她到底是高估了自己,原來,他所有的好,所有的處心積慮,不過都是為了在那一天,那樣一個目的。
也許,第一天的相見里。他便計劃好了利用自己。
**此刻都想冷笑了,原來,不管在誰的心里,她都比不上這萬里的河山。
這一刻,她無比的諷刺涌上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