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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紅男綠女相互怒視,說起來,前日有過一面之緣,一段很奇妙的對話,一見鐘情自然遠遠談不上,但又確實比旁人來的親近些,套用那位婦人的話語,同是一雙賊兮兮的眸子,坦率直爽的性格。
朱祐桓清楚自己很欣賞對方的無雙容貌,也很想與對方親近,不過也僅此而已,國公家的背景對他毫無用處,金錢田產什麼的也不屑惦記。
總之,哪怕心里有些非分之想,但是想想現實,還是那句話,這臭丫頭膽大包天,惹上她注定是禍非福。
那少年自是朱祐桓無疑,原來離家出走而又磨磨蹭蹭的不走遠,不過是想借此過錯,被趕出家族。因此故意在迎接王妃一事上大出風頭,關鍵時刻卻突然臨陣月兌逃,等被抓回去,這得罪了全家人,到時就能齊刷刷的落井下石了。
憑空穿越過來,朱祐桓肯定對于朱家沒什麼親情,既然已經熟悉了明朝,那選擇自立門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此外就是想借機遠離家宅,他總是對于幽深大院沒什麼好感。
沒想到莫名其妙的遇到同樣落跑的臭丫頭,自己的運氣委實太好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中姻緣,穿越者的天然福利?
不對,天底下沒有這麼巧的事?一想到此,朱祐桓忽然心中一動,驚疑不定的問道︰「你是不是與德王妃一同過來的?」
「是啊,那又如何?」少女正百無聊賴的觀賞四處風景,竟然也不急著離去。
「哦!」朱祐桓緩緩點頭,下一刻當即站起,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記住了,咱倆從沒見過面,請謹記。」
耳听人家揚長而去時,留下的無情話,少女混沒在意,好笑的瞄了眼留在長登上的布囊,隨手把自己的粉緞子行囊一扔,朝著離去的少年嫣然一笑。
「晚嘍,這回總算有個伴陪著一起受審,看來你我果真有緣。」
話音剛落,那走出十幾步遠的少年漸漸停下腳步,語氣憤慨的怒道︰「你,卑鄙。」
官道上靜靜立著四位一身藍色勁裝的騎士,其中一位中年武士語氣恭敬的喊道︰「恭請小姐動身,這位公子,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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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街口,連續四對紅衣太監騎馬過來,緊接著鼓樂齊鳴,二十位侍者手執鳳旗龍旌,雉羽宮扇緩緩而來,後面又跟著十位手提紫金香爐,里面焚著檀香的公公。
一把曲柄五鳳金黃羅傘之後,十位宮裝少女捧著香巾,繡帕,漱盂,拂塵等物款款而至,後方八位太監抬著一頂紅頂鵝黃繡鳳鑾輿,後頭則是一排排的打扮莊重得體的婦人丫鬟,排軍家丁,兩輛裝飾華美的馬車緊跟在後。
百姓先是看的興高采烈,很快在官差的呵斥下跪地磕頭,街口等候已久的一干官吏和朱家男丁緊走幾步,當街跪地。
見禮已畢,男人們站起肅立,看著鑾輿在眼前緩緩而過,朱家門前的花棚內,老太君振奮精神,身後除了自家的媳婦之外,還有城里各家的夫人。
等鑾駕在朱家門前停下,老太君帶著一眾女眷慢慢跪下,不等老太君當街叩首,早有太監過來攙扶,其她人自是沒有這個待遇,少不得規規矩矩的磕了一個頭,然後在百姓們的熱切眼神中,將鑾輿引進朱家正門里。
轟鳴聲大作,二十座焰火架子都被點燃,各色煙花鞭炮響徹整個泰安城。
此時已經是下午時分,不提看熱鬧的百姓們漸漸散去,那德王妃被太監跪請下輿更衣,後面的老太君和潘氏等人全都發愁,這麼一大幫子人,非得把自家吃的山窮水盡不可。
強打笑臉,老太君還未等低聲吩咐李氏,要把自己的多年體己取出來添補虧空,就見那些太監宮女竟然都轉身魚貫退出。
王公公笑眯眯的上前,輕聲道︰「王妃說了,這排場是做給外人瞧得,既然已經到了家,自然都趕回去,留在這里礙手礙腳的惹人厭。」
身子輕顫,老太君沉默片刻,長嘆道︰「多謝了。」
「您老人家客氣了,冒昧拜訪,已經給您老添麻煩了,此次省親一切花銷,自是都由德王府來承擔。」
「這。」老太君神色復雜,眼看王公公很體貼的,說完立即含笑離去,不由得心中百感交集。
正所謂人窮志短,短短兩日,老太君雖然沒有親自管事,一樣能大概估算出家里的巨額花費,恐怕花掉三五千兩銀子都是少的,就算李氏和老六再精打細算,那也少不過三千兩銀子,她自是不知朱祐桓接下來還預留了後手。
有心逞強攬下來花銷,最終老人家還是不敢逞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身後的潘氏等人都傻了,至此真是又羞又愧,一個勁的埋怨自己是井底之蛙,想想也是,人家德王妃何等樣人?德王府又何等富貴?兩家又離得不遠,人家豈能不知這邊的底細?又豈能大咧咧的過來討人嫌?
李氏一樣驚喜交加,暗道兄弟果然料事如神,一早就告知自己不必擔心銀子,可笑自己還埋怨他花錢大手大腳呢。
不說朱家女眷此刻的復雜心情,那遠處站著的一群女眷隔著遠,靜靜的等著王妃召見,至于門外的朱家五位兄弟,莫名其妙的看著兩輛豪華馬車徑直去了後門,也顧不得過問,正忙著拜別一干官吏。
前頭說了,官員出于禮儀過來迎接王妃大駕,也不敢和宗室有過多牽連,任憑朱家人百般挽留,就是不留下來赴宴。
最後朱祐林望著空蕩蕩的街上,很是惆悵的帶著兄弟們進了門,不想他們前腳一進去,朱四和來旺幾個人後腳就偷偷模模的溜出來。
「快,擺上桌椅,六爺說了,一會就有人來送禮了。」朱四美滋滋的拎著賬簿,連聲催促。
「朱四叔,人家不是都送過禮了嗎?」來旺有些奇怪的問道。
朱四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得意的道︰「你懂什麼?前頭各家送的都是不值錢的小玩意,二爺他們卻回了份重禮,六爺說了,那是再打人家的臉呢,為了面子,哪能不補份謝禮?」
「有道理。」
來旺有些明白過來,這就像親戚家有了喜事,你上門送了一只雞,人家卻還了一頭豬,那不是明擺著嫌你禮物送的寒酸?這都是城里有頭有臉的人家,誰受得了這個諷刺?
「六爺果然狡猾,嘿嘿。」嘻嘻一笑,來旺頓時對自家少爺佩服的五體投地。
「去,胡說六道什麼。」朱四立時呵斥一句,自己卻忍不住笑道︰「這叫做老謀深算,啊呸呸,什麼老謀深算,那叫做技高一籌。」
「哈哈!」幾個人頓時無恥之極的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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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宅子里,隨著一位禮儀太監上前告知省親事項,老太君等人當即帶著女眷們去了迎客軒,李氏急忙吩咐丫鬟們安排座位,又一一獻茶。
那些夫人沒經歷過這麼大的場面,不禁有些猶豫,這還未正式拜見王妃,能沒有規矩的坐著嗎?
其中縣太爺的夫人劉氏身為眾人之首,含笑道︰「老太君,如此坐著好嗎?是不是有些不妥?」
「無妨。」老太君心中有數,很有氣勢的一揮手,笑道︰「咱這又不是宮里的嬪妃回家省親,沒有那麼多的規矩,這會子王妃先要瀏覽一遍花園,到時在起身相見不遲。」
「那就好。」劉氏放下心來,心想德王妃還真是位有心人,謝天謝地。
不提女眷們松了口氣,紛紛坐下吃茶閑話,這邊德王妃更衣後重新上了鑾輿,一路被抬著去了花園,匆匆轉了一圈,根本無心觀賞景致,下都不下來,鬧得左右下人大感納悶。
直到一位美婦款款走來,揮手趕走下人,隔著簾幔恭聲道︰「回主子,人已經請回來了,此外,還有朱家的六少爺,就是當日您見過的那位世子,兩個孩子當時正在一起呢,說來也是巧了,這六少爺還是和丫頭斗過氣的那位。」
「咦?這麼巧?莫非這兩個冤家事先通過氣?難不成是要私奔?」
美婦呵呵一笑,搖頭說道︰「還是等會您親自審問,奴婢可不敢多嘴。」
「這瘋丫頭真個頭疼死本宮了,都怪她爹娘打小就寵著她,無法無天。今次定要重重罰她不可。不過萬萬沒想到,死丫頭竟然和本宮一個眼光,赫赫。」
「那是,您可是她的親姑姑呢,這血脈相連的,哪能不想法一模一樣?不一樣才是怪事呢。」美婦馬上笑著湊趣。
「可惜朱祐桓身世尷尬,不過也沒什麼,太子殿下心地仁善,想來不會為難他。想想也是奇了,那當日一見到朱祐桓,本宮就覺得投眼緣,小家伙長得也很討人喜愛,明明是個孩子,偏偏人小鬼大的裝著大人樣,惹人失笑!那對眸子和死丫頭一般無二的靈慧,也是清澈的使人心顫,難得!嗯,不管倆孩子之間有什麼貓膩,好歹躲過這幾年再說。」
美婦有些不理解,低聲問道︰「為何非要找一位落魄宗室子?就算姑娘執意不肯進宮,放著滿天下的青年才俊,官宦少爺不挑,奴婢都覺得太可惜了。」
「有何可惜的?我張家富貴極品,老爺子位極人臣,誰稀罕那些掙扎在仕途宦海里的年輕俊彥?有今日無明日,仕途險惡,朝不保夕,有多少閨中姐妹最終淪落到家破人亡的淒慘結局?」
「主子說的是,如今王族雖然無權,但是一生榮華富貴,衣食無憂倒是真的。」
婦人有些感嘆,心說人果然到了什麼位置,就有什麼想法,京里多少人家想給閨女說門好親事?每次科舉,那些士子早早就被人惦記上了,可是到了自家這般地位,別說士子了,就連首輔家的公子也看不上了,要不送進宮去,要不結一門皇親,為的不是家族前途,而是全家人的身家性命。
德王妃忽然笑道︰「不過朱祐桓倒也非是良配,起碼先問問丫頭的心意才好,此事反正不急,先放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