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置若罔聞,整個人有點呆滯,她甚至有種錯覺,如果不是靠著紀爸爸的手,自己就會再次跌倒,跌入地獄。
「不敢說了。告訴你,這一輩子,你非嫁入路家不可,其他的男人,你想都不要想。」
「如果是真的,路家還會要我嗎?媽,我真懷疑,我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十足揶揄的口吻。
紀媽媽為之一怔,隨後戟指怒目,「你膽敢說出這樣的話,我白養你了。」
紀瑋慌忙伸手擋住老婆來勢洶洶的威力,「紀念,不要和你媽慪氣,告訴爸爸,那是誰?」
「朋友。」紀念看著紀瑋,字正腔圓,「普通朋友,這之前我和他只見過一面。」
「就這麼簡單?」紀媽媽尖銳的詰問。
「算我騙你,反正我說什麼你都會懷疑。媽,你害怕的事永遠不會發生。而你所求的,一個子兒都不會給你落下。」紀念自嘲地笑笑,推開父親的手,轉過身,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現在,請您關上門,我換好衣服會親自去找路鈞笙解釋清楚。」
路家別墅位于洛臨風景秀美的雲山腰上,佔地百畝,外帶私家花圃及果園,配有獨立的騎馬場。听說,這里曾是路鈞笙的爸爸特意為學畫畫的妻子修建的,但不知何故,如今只有路鈞笙偶爾回來居住。
山中空氣混著泥土的塵香格外清新,鳥兒在樹椏間啁啾,薄薄的霧氣騰騰繚繞。紀念看得有些失神,這空闊謐靜的地方有讓人安心安神的力量,路鈞笙每次出國前都會回這里住一晚,怕也是這個原因。
貼著仿古瓷磚的樓宇出現在眼前,紀念在乳白色鐵柵欄前下了車。昨天還暖陽高掛的天,此刻已經染上灰沉,蒙蒙細雨柔柔洗滌著大地。一陣風過,寒氣沁入骨髓,紀念不由得寒顫,頭很重,似乎隨時會壓斷脖子。
有僕人遠遠過來告訴她,少爺出去了,正在回來的路上。
紀念微頷首,拒絕了來人領她進屋的好意。長長的桃木路燈柱侵潤著晶瑩剔透的水珠,她輕輕靠在上面,頭腦只有在這刺骨的冰寒中才能清醒。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暴躁如雷的聲音傳來,「你在干什麼?」
「路鈞笙?」他的臉像冰塊一般繃著,雙唇緊抿。
「你們都是死人嗎,沒見一個大活人站在雨里。」
「不關他們的事。」紀念拉拉他的衣袖,屏氣斂息,哀傷覆蓋荒蕪的心,「路鈞笙,非常抱歉給你帶了困擾,如果你要解除婚約……」
「什麼困擾?」路鈞笙眉毛一橫。
紀念瞪大眼,愣愣然看著他。
路鈞笙眉宇緊皺,單手握住她冰冷的柔荑,陰森的神色更深幾分,右手手指輕輕劃過她的下巴,「如果你是說昨天和男人見面的事,這確實讓我很生氣,也……該罰。」
紀念臉色慘白,正抬頭欲說什麼。驀地,路鈞笙一把把她撈到懷里,俯下臉來攫住她柔軟的唇,舌頭長驅直入,肆意翻攪掃蕩,舌尖舌忝舐過她的上顎、牙齦,熱切而纏綿地勾弄著她的香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