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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青聚會上,段冉和楠祁在小角落里笑鬧著。
「BIBI」段冉的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兩人對視一眼,孔夏
段冉現在看到孔夏就頭大,每次提供消息,也不提供全,但是東西沒拿到他也不說什麼,段冉都已經開始懷疑,那些東西到底有沒有他說的那麼必須得到。
不過看見了,她還是得接。
離開喧鬧的聚會大廳,按下了通話鍵,不得不說,孔夏還蠻有耐心的,居然一直這麼等著,中間斷了一次,然後鍥而不舍的再次。
「喂,孔先生。」段冉接通了電話,自然的打招呼,等到看清楚對面的人時,愣在原地。
對面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長者,之所以稱為長者是因為那個人雖然看起來有點年紀,可是他給人的感覺並不是老,而是一種讓人驚心的睿智。
第一反應,先生。
等到仔細一看,發現他的年紀看起來要比先生大一些,尤其是眼中的慈善,是那個人不會有的吧。
「請問您是?」
對于段冉的反應,對面的長者慈祥一笑。「小姐,我的冉府的管家。」
「小姐?」段冉一愣,明白過來,他叫的是冉然,這個身體本尊。冉然,冉府的管家,那是不是意味著是先生的管家?
「對不起,我不是你們家小姐,你認錯人了。」段冉淡淡的撇清關系,就算這具身體的冉然,這個靈魂也不是。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他們作為第一手造成這種情況的人,怎麼會不清楚。
「小丫頭,怎麼說話呢」孔夏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顯然不太滿意段冉的態度。
段冉嗤之以鼻,不知道的人永遠沒有說話的資格,虎毒不食子,可是他們卻生生把自己親人的靈魂逼出身體,消散在空氣中。
即便此刻,他表現出再多的和善,她也沒有辦法對他們有多大的熱情。
冉然的記憶中,這個老者對她的很好的,甚至可以送從小對她的疼愛,比她那個不稱職的父親還要多,可是即便如此,在她和主人的取舍間,冉然還是被舍棄的那一個。
誰都信不過啊,即使再疼愛,在等比的稱台上還是會被舍棄,既然如此,不如一開始就不要給過希望。
「是我的錯,老眼昏花了。」老者並沒有生氣,只是嘆息般的說著,雙眼認真的看著她,那種疼愛,即使段冉有些排斥還是覺得很讓人心酸。
既然如此在乎,當時又為何要舍棄。
難道本來的冉然不能夠為他們找水晶?段冉一直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陷入這樣的泥潭。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過小姐,之前是在冷凍房不可以隨意探視,要抱住她的最後一口氣。等到醒過來,BOSS已經把她送走,這是十幾年來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他的小姐。他也知道,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冉然,可是,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楮和顫抖的心。
他最疼愛的小姑娘啊。
何曾想過,再見居然會是這樣的局面。
沒有恨,沒有怨,她只是像個局外人般冷笑著,不以為然。
而她也確實是局外人,被強硬換過的靈魂,從被疼愛的家庭中強迫剝離,變成了沒有家,沒有未來,連自由都沒有的附屬品,還要被害自己失去一切的人做事情,可是,為什麼她也不恨呢。
「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掛了。」段冉不恨可是,也不代表她可以淡定的面對對面的那個人。
她有的不止是自己的記憶,還有這個身體本生冉然的記憶,她無所謂,可是,她還是會難過。
那時候,天真的她,對他的一切比對自己的父親都要信任,可是到頭來只換得無情的舍棄,就算她的靈魂已經支撐不起整個身體,她寧願死去也不希望自己居然是被父親和最疼愛她的管家叔叔強行逼出了魂魄,看著別人在自己的身體里重生,而自己只能可笑的消失。
「有事,等一下。」對面的影像變成了孔夏,不知道那個老者是走了,還是依舊在旁邊。
段冉不說話,等著他說。
孔夏看她的臉色很不好,也不敢再調侃她,這個丫頭的脾氣可是相當的不好。
「剩下兩顆水晶的擁有著也有了消息,是楓拾和鸞葉,分別是水之心和王者之心。」孔夏看著段冉無奈說道︰「計劃有變,恐怕不能給你三年的時間了。」
「哦?那你說,還有多少時間。」段冉挑眉,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居然還真的又是他們。
「三個半月。」
「……」孔夏話一出口,段冉就沉默了,她瞪著他,微微一笑,磨牙道︰「哥們,你開我玩笑呢吧」
三年都不一定做得好,突然間就剩下三個半月,這簡直是太過分了
「咳……」孔夏尷尬的咳嗽一聲,「我也不想這樣實在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好了就這樣,等你的好消息。」說完不等段冉發飆,已經掛斷消失了。
楠祁在外面幫她把風,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看到段冉咬牙切齒的走了出來。
「小冉冉,他說什麼了,惹你不開心。」楠祁走了過來。
段冉撇嘴,「改時間了。」
「改時間?」楠祁有點毛毛的感覺,「是延長,還是縮短……?」
「你說呢。」段冉懶洋洋的問。
「哎,看你這麼氣急敗壞,百分百是縮短了,短了多少說說。」楠祁想說,短就短吧,應該也不會太短吧。
「三個月。」
「短了三個月?還好吧。」楠祁想說,三年少三個月也不算什麼吧。
在看段冉立刻黑下來的臉,心里猛地一凸,「不會是只剩下三個月吧」
「嗯哼,恭喜你答對了。」段冉笑眯眯的看著他。「不過沒有獎勵。」
楠祁現在還要什麼獎勵,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打人
欺人太甚,簡直是欺人太甚
「他們當你是超人嗎?」。楠祁怒,這簡直是往死里催啊,那些水晶要是那麼容易得到,自己去拿啊。
「我不知道他們把我當什麼,不過我把你當超人啊,超人楠。」段冉笑眯眯的看著他,反正從來所有的信息什麼都是他來收集準備。真正忙的說實話,還是他,或者說他手下的那些跟班。
「小冉冉,你不厚道。」楠祁無言撇嘴,這家伙虧得好意思說。
「哎,這年頭,厚道能當飯吃嗎?不能吧。」段冉說的毫無愧色。
「你就賴皮吧。」楠祁無奈。
之後兩人回去聚餐的地方,一群人鬧到很晚這才散去。
從熱鬧的酒店出來,站在門口風陡然吹過,這才發現真的有點晚了,夜風帶著些涼意,不過很舒服。
「回去不遠,我們散步回去吧。」段冉看著月朗星稀的城市,提議道。
楠祁當然沒有意見,兩人就悠哉的信步走在路上。
「要是每天都過的這麼安逸多好。」段冉感嘆著,抬頭望著昏暗的夜空,仿佛自己一點都不明朗的未來。
「會有的。」楠祁握著她的手,輕聲道。
「不用安慰我,還是不給太大的希望了,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一切都太遙遠了。」段冉搖頭,之前以為三年之後就是新生,現在突然的變故和一直以來的挫敗,才明白,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很遙不可及的夢,越是想要抓住,就越抓不住。
就像拼命抓在指尖的細沙,握得越緊,留下的越少。
「怎麼突然這麼悲觀,這可不像你。」
「哦,那我應該是什麼樣子?」段冉扭頭問他。她並沒有那麼的無堅不摧,更何況,她也不是悲觀,只是看清楚現實而已。
「至少不該是這樣。」楠祁也不知道該怎麼具體形容,他只是覺得,段冉不該是這樣,絕對不該。
「唔,好吧,我會努力向你所說的,不是醬紫的醬紫努力。」段冉點點頭,臉上是認真的嚴肅,眼中卻是打趣的笑意。
「你就貧吧。」
「呵呵。」段冉笑的天真無邪,楠祁心疼她的用心良苦。
她這麼做,只是為了讓他放心,他知道,所以配合。
兩人溜達著,接到了落桑的電話,也沒什麼重點,就是閑話家常。
楠祁在旁邊也插不上話,只能看著兄妹兩人興致勃勃的閑話家常,這大半夜的,落桑也變成夜貓了呀。
「對了,怎麼還沒睡。」段冉說了大半天,才發現很晚了呀,按照落桑的生理鐘早就該休息了,怎麼還給自己打電話呢。
「等清卿。」落桑說著微微一笑,「其實我也不困,就是習慣了按時休息而已。」
確實,哪里有機器人會覺得累,可是他們一直都沒有當他是機器人。
「清卿還沒有回來?」
「嗯,最近好像越來越忙了。」
「她沒說不回去了嗎?」。楠祁覺得那丫頭讓人家等這麼晚了,還不說一聲真不厚道。
「之前說回來,幫她熱了點吃的,大概忙的又沒吃飯。」落桑對于清卿的工作狀態已經很是了解,別看小小一姑娘,工作時和拼命三郎沒什麼區別。
「得,這丫頭,虧得天天說別人不注意身體,她才是最不注意的那一個。」楠祁吐槽。
「呀,她回來了,我先去弄飯,掛了。」落桑看了外面一眼,發現進門的清卿。
「嗯,晚安。」楠祁和段冉同時道晚安,那邊已經掛斷了。
兩人默默對視一眼,哎,被忽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