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政不能解開車簾去望,因為那位大宗師會發現窺視,他默默的靠著車廂逼著眼楮,在心中描繪著妻兒的樣貌。車隊緩緩而行,然後在一處山谷之中停下,細雨霏霏,夜色朦朧,涼意襲人,驚風陣陣。
淑之不知道已經近在咫尺,她也不曉得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才醒來,只是默默陪著醒來的兒子玩。聶小琰一直都是在淑之的愛護下成長,雖然這幾天沒有見到一直喜愛自己陪著自己玩兒的女乃女乃和爺爺,但是有娘親在他,他仍舊玩的很樂和。
「娘娘,抱抱。」玩的累得滿頭汗的小琰兒窩進淑之的懷中,耍賴撒嬌。
「哼,這還是個男孩子嗎?怎麼這麼大了還這麼撒嬌?真難以想象,魏國有個福王世子,莫非你們周國也要添一號娘娘腔的太子。」施莫璃越看在親娘親身百般受到照顧的聶小琰兒越是心中不忿,這家伙被那個女人照顧的太好了吧?他師傅都沒有那麼照顧過他。晚上睡前給唱歌,白天累了給抱抱,說一聲哎呦,那個女人能緊張半天,玩一個親親臉,那女人能笑得很傻瓜似的。真是沒天理了。這得多嬌生慣養啊
聶小琰听了這話,瞅瞅他,然後又縮脖窩在淑之懷中「娘,我,男孩。」伸出小爪子點著自己的鼻子,小家伙向著娘親確認著。
「琰兒是娘心中最乖的男孩子。來,親親。」淑之不願意理會那個吃醋嫉妒的小屁孩,自顧自的抱著兒子繼續玩親親。聶小琰听了這話,頓時咧嘴笑了,抬起小腦瓜主動在淑之臉上香了香。
施清悠看著他們互動,忍不住怔然,當年若是她沒有听從他的話,留下那個孩子,會不會也是這般的聰明可愛?「真是羨慕你,有個這麼可愛的孩子。」
「我家小琰兒確實可愛。」淑之這臉大的,人家說了,她馬上就點頭認可。她這般的行為,惹來了某個小屁孩的一聲嗤笑,聶小琰听到小屁孩的嗤笑,他雖然不大懂,但是感覺得到不是善意,他看了看施莫璃,然後主動靠著淑之一副得意的請求要背詩詞。
矮油,這娃兒以前特別的懶散,教了他,即使他會了也不愛當著她的面兒背,這次竟然主動給她提出要背詩詞,天上下紅雨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淑之發現小琰兒一會兒看看施莫璃,一會兒皺皺小眉頭,然後還小聲的哼了一聲,樣子十分的可愛。
淑之點頭應允,小家伙從淑之懷里滾出來,然後站在淑之跟前,背著小手,就開始大聲的背誦起詩詞來,他剛一背誦,後面車廂中的聶政頓時睜開了眼楮,是兒子。
即使有雨聲阻隔,即使有風聲封鎖,他仍舊听得出,那稚女敕的童音是他的兒子聶琰,這是淑之發現了他了嗎?主動讓小琰兒背誦詩詞好告訴自己的他們平安,聶政的眼角無聲的垂落了倆熱淚……
福郡王世子原本正在心月復壯漢的伺候下吃晚飯,他也有一身不弱的功夫底子,聶小琰稚女敕的背詩詞的聲音傳了過來,頓時讓他沒了進食的興致,他慵懶的放下手中的玉碗,然後才道「小孩子就是吵鬧,讓我吃進東西。」
「屬下這就去讓那孩子閉嘴~怎麼吵到了小世子~真是混賬~」那壯漢一臉的獻媚道。
北魏福郡王世子,子紈看著身邊獻媚的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真是愚蠢,這個時候出去讓那孩子閉嘴,豈不是對外宣稱他子紈就在這車隊之內?
「你可真是蠢,叫個小孩子閉嘴,方法有的是,你這麼去讓他們閉嘴,豈不是要昭告天下孤就在這車隊之中,蠢。一會兒等到夜里,車隊中的人的紛紛熟睡之後,你讓人去那車廂,用被子捂死那小東西,不就完了?」子紈看著壯漢翻白眼的吩咐道。
壯漢趕緊羨慕的說是,心中卻頗為戰栗,心說這福郡王世子真是越來越陰狠乖戾了,人家小孩子不過是傍晚的時候背背詩詞,你若嫌棄吵鬧,可以讓人去告訴他們別吵,可以非要弄死人家?這也太凶殘了吧?
子紈眼見壯漢點頭,自覺滿意了,又拿起了筷子吃起來。
由于周圍沒有洞穴可供車隊避雨,大家只要在車隊的隊長老人家的要求下把車子圈成圈子,弄得臨時營地的樣子,安全防野獸侵害。但是卻有四輛車跟他們不何群。其中有三輛是福郡王世子子紈的他擔心有人趁機戕害他,所以主動在大車隊圈子之外尋了個地方安頓,另外就是施清悠這一車人,施清悠自負少有人能夠在她眼皮子地下弄事兒,野獸也不行,再加上她久居人群之外,實在不喜于人打交道,于是就主動避開了大車圈子,在圈子之外尋了一處風雨小的地方待著。
原本長長的車隊行走,一點都顯不出那些車輛來,他們這一離群行動,反而是越發的顯示出不尋常來。淑之看了看車廂之外的車隊大圈子和另外三輛車,放下車簾,放不讓冷風過于的侵入,多怕兒子聶琰人小體弱容易著涼。接著又看了看施清悠,抱著兒子鑽入的軟厚的被子中,哄兒子睡覺去。
她剛才的視線,其實施清悠早已經察覺,她在等淑之的問題,但是這位王皇後顯然心思沉穩,特別的沉得住氣啊,于是她主動問她道「你怎麼不問,今日早晨後來的一行人是什麼人馬,是不是前來救援你的人。」
「若真是,你還能好整以暇的坐在車上,跟我對談?」淑之看著她嗤笑道「縱然你是武道大宗師之境,但是若以國之力,犧牲眾多高手,死拼人海之術,你還以為自己是不死之身?我若是聶政,就拼著名聲不要,下毒,人海無可不用其極,鎖定你還不容易?」
「你——」施清悠這次真的有些惱了,因為聶政若真是那樣做,她帶著施莫璃能夠從容逃月兌的機會並不大。總要有損傷的,而她最接受不了的損傷就是施莫璃了,她不希望他受到哪怕一點的傷害。
「我也只是想象,你緊張什麼?」淑之看著她,呵呵一笑。
「若是我真生氣了,你們也不會有好果子吃的,尤其是原本就在我手中的你跟聶琰。」她的視線落在聶琰身上。淑之心中一寒,但是她卻仍舊不動聲色的反駁道「那又如何,聶政不缺女人,是女人不就能生孩子?人無千樣好,花無百日紅,縱然聶政如今在喜歡我,他有能保佑這等喜歡幾年?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就心思變了,也許現在就變了也未嘗可知,你若指望一個男人的感情始終忠貞不變,那還不如指望母豬能飛上樹,這種比較實際點的奢望來的真切。」
「沒想到你門閥千金的身份,說話如此干脆直白,……不過你說的確實有理,可惜我捉不到聶政的生母許氏,聶景很強,即使他才剛剛晉入大宗師之境,但是我稍微靠近一點點,就差點被他察覺到。正因為如此,我才沒有打他身邊的許氏的主意,而是等在他離開上京之後才動手。」
「畢竟是好資格的武道大宗師,竟然能夠偷偷潛來上京,卻沒有被我公公發現,厲害。」淑之比劃了一個手勢,那意思是你厲害,但是卻怎麼品著都有一股子嘲諷的味道在其中。
以施清悠的年齡和多年的平靜生活養出來的寧靜的心神,也不覺總是被她波動,這個丫頭真是不知死活,施清悠在心中這樣說著她,一方面卻偷偷的羨慕她如此恣意,愛恨由心的生活態度。
王淑之在私下里從來不叫聶政皇帝,也不叫聶景太上皇,也不稱許氏皇太後,而是直接以夫君,公公,婆婆呼之,若不是她實在太驕縱,自行自意,就是這一家人的感情極為深厚,所以才讓王皇後養成這樣的習慣。習慣有的時候真可怕,就像她,每每在懷念那個人的時候,總是柔腸百轉,心中隱痛,他的死,是她救之不及之憾,他最後死在自己妻子的懷中,更是她心中的傷,有時候她甚至覺得,或許他的妻子才是他真正感情深的一個吧?
那麼,她,又算是什麼呢?
「淑之,我听說,你跟你的夫君感情很好,問你個問題,若是有另外一女人同樣對你夫君感情深厚,而且認識你在你的夫君娶你之前,你會如何?」施清悠看著她就不自覺的心神恍惚,心中所想,就在不經意之間問了出口。這一問出口,她就猛然間驚醒過來,臉色一霎那間滾過蒼白,但是又恢復的很快。
不過她恢復的再快,也被一直關注著她的王淑之捕捉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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