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對崇禎皇帝褒貶不一。/
李自成是活不下去才造反的,與崇禎皇帝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他這段卻說的客氣之極,分明就是「君非亡國之君,臣皆亡國之臣」的文雅說法。連李自成都這樣想的,其他人就更不必說了。
鰲拜前世就對崇禎皇帝非常好奇,他不會錯過見崇禎的機會。
孫承宗看著鰲拜,微笑道︰「如果派人去找信王,你覺得誰合適呢?」
「當然是我。喜峰口的消息是我帶回來的,還有人比我更能說清楚其中的危害嗎?」鰲拜微微一笑,當仁不讓。
何如寵欣慰道︰「好小子,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不求上進的人。」
一想到很快要見到崇禎,鰲拜心情也挺激動,問道︰「不知道信王平時有什麼愛好呢?」
二老的臉色都有些尷尬。
姚芊羽見鰲拜主動幫大明做事,非常開心,笑道︰「外公,你們知道就說啊?他肯定能把這事辦妥的。」
孫承宗嘆道︰「我听說信王喜歡化名王信獨自去細雨樓……」
听到細雨樓這個詞,姚芊羽臉色一變。
鰲拜奇道︰「這地方有什麼問題嗎?」
姚芊羽皺眉道︰「夫君,你還是直接去信王府吧,細雨樓是城中最大的青樓,你難道要去和他一起鬼混嗎?」
鰲拜一愣,崇禎喜歡逛窯子?才十七歲就這愛好?
孫承宗苦笑道︰「羽兒,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王爺平時沒有什麼工作,閑來無事,像其他京城才子一樣去細雨樓听小曲,吟詩作對也很正常。」
鰲拜好奇道︰「王爺平時沒什麼事做嗎?」
何如寵把他當自家人,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大體給他解釋了一下皇室的情況。
他這才知道,原來不只是王爺不工作,其他皇室成員也一樣。他們必須遵守皇族的規則,不許當農民,不許參加科舉當官,不許經商,只能吃固定的俸祿在家里當宅男。
這種情況,從明太祖時期就開始了。朱元璋本來是想搞貴族軍事,皇族子弟不用干活,但要承擔打擊亂臣篡位和護衛邊疆的義務,可是朱棣上位後,連打仗的義務也免了,把皇族子弟變成了一群無所事事的混子。
朱元璋這麼做,是出于好意。子孫遍布天下,亂臣賊子想篡奪朱家社稷,根本沒戲。他覺得跟功臣相比,兒孫們更信得過。朱元璋解決了功臣,扶植了藩王,結果皇族內斗問題出現了。
朱元璋去世後,繼位的建文帝朱允炆實行削藩,朱棣遂于建文元年七月發動靖難之役,四年六月攻入南京,奪取了皇位。
朱棣擔心哪天自己也被人反了,于是也削藩,並扶植了文官集團與宦官集團,建立了東廠。東廠權力在錦衣衛之上,只對皇帝負責,不經司法機關批準,可隨意監督緝拿臣民,從此開始了明朝宦官干政。
宦官集團和文官集團互相制約,維持一種政治平衡,還算有些功勞。而最沒用,最沒功勞的,就是那些皇親國戚了,發展到如今,完全就是一群「寄生蟲」。
明太祖時期規定,正常情況下,皇帝的嫡長子繼承皇位,其他兒子為親王,女兒為公主。親王的嫡長子繼承親王爵位,其他兒子為郡王,女兒為郡主。郡王的嫡長子繼承郡王爵位,其他兒子為鎮國將軍,以此類推。之後每一任皇帝都會生出很多親王,每一位親王都會產生很多郡王,每一位郡王都會產生很多鎮國將軍,以此類推,直到最低一等的奉國中尉。之後沒法再降了,全部都是奉國中尉。
在任皇帝的姑母叫大長公主,現任皇帝的姐妹叫長公主,現任皇帝的女兒叫公主,授予金冊,他們的老公都叫駙馬都尉。親王的女兒叫郡主,郡王女兒叫縣主,孫女叫郡君,曾孫女叫縣君,玄孫女叫鄉君,她們的老公都叫儀賓。
皇室宗親數量增長的非常快,到崇禎這一輩已經合計十二代人,人數可想而知。明朝國庫吃緊,沒錢打仗,卻浪費大量錢財養了這麼一群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廢物。
听何如寵講完,鰲拜總算弄明白了李自成口中的那些「白吃」是怎麼回事。
鰲拜正色道︰「孫爺爺、外公,既然信王就在京中,又喜歡出府,我要認識他不是什麼難事,向皇上進諫的事,我想急不得。如果信王沒有一顆憂國憂民的心,直接把話向他挑明,只會引來他的反感而已。不如等我了解他以後,在自然而然的把話題引到這上面。」
孫承宗搖頭道︰「可是這樣一來,萬一韃子從那條道打過來怎麼辦?」
金國是什麼想法,鰲拜太清楚了,他說道︰「八旗軍人數有限,有蒙古、朝鮮、江東鎮毛文龍牽制,怎麼可能大舉南侵?除非他們先解決後顧之憂。」
孫承宗思考了片刻,點了點頭。
姚芊羽皺眉道︰「你不是真要去青樓找信王吧?」
鰲拜笑道︰「既然知道了信王在那里,當然要去看看,我很有自制力,你還不知道嗎?我可是去辦正事啊。」
姚芊羽見他難得對明朝的事上心,也就不在多說什麼了。國事確實比較重要。
孫承宗笑道︰「你頭發這麼短,讓人看著奇怪,要不要先弄個假發?」
鰲拜覺得平頭沒什麼不好,笑道︰「不用了,如果有人問,我就說當過和尚,剛剛還俗,沒人規定短頭發不能進青樓吧?」
二老哈哈大笑。
鰲拜笑道︰「等我確定了信王可以幫忙後,再對他說喜峰口的事。孫爺爺意下如何?」
「就依你吧,我等你的好消息。」孫承宗笑道。
孫承宗雖然罷官,但兒子都在官場,也有自己的關系網。他告訴鰲拜,細雨樓中的花魁姓蘇,名夢兒,賣藝不賣身,能歌善舞,談得一手好琴,信王大概就是為她而去。
听到細雨樓和蘇夢兒這個名字時,鰲拜也覺耳熟,大概是歷史上的名妓吧。
晚上,何如寵讓家丁送鰲拜到了細雨樓。
在沈陽,晚上幾乎沒人上街,冷冷清清。北京夜晚燈火通明,熱鬧非凡,有夜市,也有年輕人在廣場玩耍嬉鬧。青樓更是重要的娛樂場所,門外停滿了馬車。
一方戰火連連,一方歌舞升平。在京城沒人認為八旗軍能躍過山海關,更不會有人相信明朝將亡。
鰲拜換了身好衣服,一走過去,門口的老鴇立即貼上來笑道︰「這位公子好面生,快請進來。」
她整張臉都快被胭脂水粉糊住了,香味刺鼻,鰲拜有些厭惡。他掏出錠銀子,丟進老鴇手中,瞪了她一眼道︰「找個性格開朗,愛說話的姑娘來陪我,最好是淡妝,我不喜歡面上涂太多粉的人。」
老鴇本想在鰲拜胸前模一把,揩點油,一看他面色不善,還出言譏諷自己,看起來像是軍人,趕忙拿著銀子退開,眉開眼笑的道︰「謝公子打賞。」
鰲拜問道︰「我剛到京城,听說這里的蘇小姐很有名,想來看一看,她什麼時候可以出來?」
「還要稍等上一會兒,公子先請坐吧,我這就叫姑娘來。」老鴇說完,又去招呼其他人了。
鰲拜在跑堂的帶領下找了個角落坐下,觀察著周圍的人。雖是夜幕初開,來到這里**的客人們可不少,大部分都是年輕人,穿的人模狗樣,笑起來卻無比猥瑣。樓里到處鶯鶯燕燕和客人們打鬧著,不過小姐們穿的並不算暴露,和後世參加選美的佳麗們比起來差遠了。
兩世為人,鰲拜還是第一次進青樓,覺得很稀奇,卻沒有什麼**。他不想和這里的小妞親熱,這年代缺少防護措施,如果染上病就太不值了。
不多時,一位小姐拿著小扇子半遮面,笑嘻嘻朝他走了過來。「奴家芳芳,見過公子。」
這個芳芳稱不上漂亮,只能說是中等,不過笑起來有兩個酒窩,看起來比較可愛。鰲拜主要想找個人打听朱由檢的事,誰陪都無所謂,笑道︰「坐吧。」
芳芳看他的發型,掩嘴偷偷笑了笑,問道︰「公子不是本地人吧?」
鰲拜笑道︰「我剛到京城不久。」
芳芳笑道︰「那公子是做什麼的呢?」
鰲拜道︰「你猜呢?」
芳芳笑道︰「奴家猜不出,但是看公子身材高大,會不會和武有關?」
鰲拜點了點頭,微笑道︰「基本猜對了。芳芳你認識這里的常客吧?能幫我介紹一下嗎?」
芳芳靠著鰲拜,輕道︰「當然認得,有幾位還很有情分呢。不知你想問哪一位?」
靠這麼近,回家老婆聞到香水味要吃醋了。鰲拜剛想開口,一個面皮白淨,儀表堂堂的男子坐了過來,笑道︰「我觀兄台也是獨身一人,想和兄台共飲一杯,不介意吧?」
鰲拜拱手道︰「相請不如偶遇,在下黃鵬,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那男子笑道︰「在下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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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有人會覺得鰲拜做法奇怪,別扭。其實主角只是見機行事。沒有天災的情況下,煽動人民起義很困難。而且槍打出頭鳥,高迎祥起義早,被打的死死的。在沒錢,沒人的情況下,如果主角貿然選擇和朝廷作對,不是大智大勇的英雄,而是帶著手下找死的白痴。主角不是殺人狂,他會在盡量減少死傷的情況做事,耐心等待機會。
本書的爭霸路線會是特殊的,前所未見的,請大家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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