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你是孤魂野鬼了?」第五豫深沉地笑,「在你身體里的那抹靈魂才是孤魂野鬼,我們——殺之。」
鳳凰一愣,咦?明明她才是不屬于這個身體的靈魂……
「不是我一在,她就不敢出來嗎?」不跳字。堅信在鳳凰體內的靈魂此刻是清醒的,銀狐嘲笑道,「那個小鬼,見了我就嚇得縮回了體內,若鳳凰時刻在我身邊,哪里還有她的出頭之日?」
鳳凰體內的靈魂一陣躁動,她的腦海一晃,有些疼痛。
「怎麼?惱羞成怒了?你怕我本來就是事實。」銀狐譏笑著,「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縮頭烏龜。」
「轟——」
一陣狂風呼嘯響起,鳳凰的青絲瘋狂的飄動,一身大紅色衣袍漸漸被黑色籠罩,她媚意的雙眸染上一抹陰冷猙獰,幾個後空翻離開了他們的範圍,然後伸手一揮,朝著他們所在的地方攻去。
銀狐一行人飛快的抽身離開,石桌石凳在片刻之間便灰飛煙滅。
「凰兒——」雖然知道了事情會變成這樣,但是刺血還是經不住呼了出聲。
其他幾人的眼中也是閃過一抹憂色。
冷情飛遠遠地站在一邊,目光只停在了銀狐一人的身上,準備若她有危險,就全力掩護。
「桀桀——」她狂笑道,「別叫我鳳凰,我可是有一個美妙的名字,雲姬。」
「雲姬?這個名字還真像是一個青樓女子的名字,你說呢?」銀狐微微挑眉,嘴角輕咧。
「哼,臭丫頭,你當真以為我怕了你?我不過是不想惹到那上面的人,但若是你執意要冒犯我,我可不會手下留情。」雲姬的雙手攤開,手上的指甲烏黑延長,「這麼貪玩的跑下凡間,想必也不會是個多麼高貴的上人。」
「咦?」對于她的話來了興趣,銀狐的眼中閃過一抹好奇,「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不想惹到上面的人?跑下凡間?」
她是想說她其實不是人類嗎?笑話,上一世的記憶她還記得清楚呢,明明就是不小心穿越了而已。
「桀桀——」雲姬笑,「差點忘了,你現在只是一個沒有記憶的凡人,那麼對于你,我何懼之有?」
銀狐皺了皺眉,本來打算再問她幾句,沒想到雲姬的雲袖擊出,直中了她的胸口,倒在了地上。
銀狐嘴角滲出鮮紅的血跡,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渾身散發出陰冷的氣息︰「竟敢偷襲我?呵,不可饒恕!」
說罷,她極快的掠到了冷情飛的旁邊,從他的手中奪過長劍,抽開了劍,把劍鞘扔回了他,直直的朝雲姬劈去。
「臭丫頭,這是劍,不是刀,竟然用來劈,哈哈——」雲姬身法矯捷,輕易的躲過了銀狐的攻擊。
冷情飛狠狠的抓著手中的劍鞘,一雙眸子緊緊的跟隨著銀狐,準備隨時營救。
刺血等人也凝了凝神,認真的看著那兩道戰斗中的身影。
「哼,你也不過如此。」銀狐手中的劍漸漸地逼近雲姬。
突然,她手中的刀頓在了雲姬的身前,似乎形成了一道結界,無法再朝前進。
雲姬的身體四周散發出一圈黑色的光芒,光芒中的她青絲亂舞︰
「你現在不過也是區區一個人體,怎及的了我的鬼術?哈哈——」
「是嗎?」不跳字。銀狐的聲音輕輕的響起,身上突然激出一道紫光,劍身也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緩緩地突破這那層黑色結界。
「什麼?妖氣?」雲姬感到不妙,連忙縮回了體內。
看到結界一瞬間散去,雲姬身上的黑袍也漸漸變回了紅袍,銀狐連忙收回了這全力一擊,劍氣反噬,從半空中緩緩地跌了下來。
冷情飛連忙幾個閃身穩穩地接住了銀狐,卻看到了她吐出一口鮮血,身上不由散發出戾氣,該死的女人!
鳳凰一醒來發現自己身處半空,連忙驚呼了一聲,幾個跳躍穩穩的落在了地上,疑惑的看著眾人︰「怎麼了?」
剛才,她的意識不是混沌不是朦朧,而是直接失去了意識。
「咳咳——」鳳凰的問話引來了銀狐的一陣咳嗽,嘴角的鮮血隨著咳嗽不斷的增加。
冷情飛眉頭一皺,點上了她的穴道,免得她咳血而亡。
鳳凰看向冷情飛懷中受傷的銀狐,腳步一晃︰「這……這是我干的?」
刺血走到了鳳凰的身邊,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別在意,這不是你干的,這是她自己的劍氣造成的,你沒有對她出手。」
如果銀狐不是被點了穴道,她一定會用自己的口水將刺血淹死,什麼叫她自己的劍氣造成的?如果不是為了不傷到鳳凰,她至于嗎?!
「真的嗎?」不跳字。鳳凰眨了眨眼,見到刺血平靜的點頭,而銀狐又沒有出聲反對之後,笑了,「那就好,那還不快給她療傷去。」
「不用不用,剛才才發現她竟然是半妖,額,說不定連半妖都算不上,不過她身上確實有一道實力不弱的妖氣,自我痊愈是沒問題的。」刺血扶住了鳳凰的背,微微眯起了雙眼,「我們還是去睡覺吧。」
第五豫等人危險的瞪著雙眼看向鳳凰。
「呵——呵,」鳳凰干笑了兩聲,「要不,大家一起?」
銀狐已經無力去生氣了,感覺到體內的的傷正在慢慢痊愈,她朝冷情飛眨了眨眼,解開穴道啊!
冷情飛伸出一只手,為她解開了穴道。
恢復了自由,銀狐還是軟軟的趴在他的懷中,現在身體沒痊愈,強撐著走路會痛的,不如就趁機吃吃他的豆腐好了。余光瞥向那幾個卿卿我我的人,她扯了扯嘴角︰「我指路,你帶我出去。」
冷情飛點點頭,施展著輕功離開了幻影宮。
走到紫荊府的時候,護衛認出了銀狐,連冷情飛也沒看一眼便放了進去。
一路回到湘心閣西院,一入院門就見了幾個人站在院中。幻月和清清楚楚三人嘻打笑罵,竹音披著一件青色長袍倚靠在大樹上,蒼白的臉顯得疲憊,卻固執的望著院門的方向,知道看到冷情飛帶著銀狐走進來的時候臉下才一松,隨口又緊張的凝望著他們越來越近的身影……
清清楚楚和幻月是習武之人,一眼就看出了銀狐受了內傷,連忙著急的迎了上去。
「少宮主,你怎麼樣?是誰傷了你?誰?!」譚楚紅著雙眼跑了上去,不忘懊悔的數落自己,「少宮主,請懲罰我吧,我不該離開你的身邊,以至于讓你受了苦。我……」
「行了,我還沒死呢。」銀狐抽了抽眉角,一只手點了點冷情飛的胳膊,「放我下來。」
冷情飛依言放下她,卻雙手扶著她的雙肩,一雙眼楮冰冷的掃著那四個男人,尤其在竹音那張蒼白的臉上停得最久,那個男人眼中的愛意痛意他看的清楚。
「怎麼回事?」幻月幸災樂禍的笑著。
「我自己傷了的,不信你探下我的脈搏。」銀狐伸出一只手,眉眼含笑。
幻月也不客氣,一只手就探上了脈搏,隨後放下了手,戲謔道︰「還真是自己傷了自己,莫不是你覺得自己傷了竹音很過意不去,所以也來一番自殘?」
倚在不遠處的樹上的竹音聞言微微一愣,垂下了眸。
「怎麼可能為她傷了自己。」銀狐驚呼一聲,看也沒看竹音一眼,靠在了冷情飛身上,受了內傷,不使用內力,站了一會兒她竟然覺得有些累,
「本來我走在街上閑逛來著,他突然從後面拍住我的肩膀,一驚之下我提了全力轉身反擊,看到他的面孔就連忙收手,所以反噬了。」
冷情飛抿了抿唇,不想辯解,再說他也辯解不了。
「因為他長得美?」幻月趴在譚清的肩膀上輕笑,「彼虞族的紅發還真是絕色。」
冷情飛扶著銀狐雙肩的手猛地一顫。
「因為我十年前就認識他了,所以才不傷他,我可不是為了美人就傷害自己的那種人。」銀狐沒有忽略掉冷情飛剛才的情緒,連忙問道,「你說什麼彼虞族?」
「你不知道?彼虞族是隸屬吹風國的一個部落民族,因為長期隱匿而不常見到他們的蹤影,標志是一頭火紅的頭發。」幻月放開了譚清,又靠到一旁青著臉的譚楚的肩上,望著銀狐。
「哦?」銀狐挑了挑眉,「清清楚楚,聯系情報組的人,將彼虞族的一切資料給我,尤其調查十年前彼虞族有沒有走散一個九歲左右的男孩。」
「是。」譚清領命,淡淡的瞥了一眼靠著譚楚的幻月,飛身離去。
「哥,等我。」譚楚一把推開幻月,跟上了譚清。
「啊,我得跟著他們,免得他們偷溜了。」幻月也追了上去。
銀狐從冷情飛的保護下慢慢走開,轉過頭朝他勾唇一笑︰「有沒有怪我擅做主張?」
冷情飛搖了搖頭,他不是那種矯情的人,一雙眸子掃過她的身子。
「我沒事的,這點小傷還奈何不了我。」關鍵是紫羽的淚珠起了作用,身體內傷在慢慢痊愈。
竹音慘白著一張臉靠在樹上,搖搖欲墜,雙目有些模糊,主人……
「 ——」
銀狐別過了頭,看到了倒在樹下的竹音,心中一緊,清明……
故意的忽視,只是因為不想想起清明,現在才發現,竹音和清明太像太像……當夜,真的是把他當成亞熙而沒有別的想法嗎?只怕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其實是因為他像清明吧?不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