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把他抱到房間」她的聲音里帶著自己也沒發覺的驚惶。
冷情飛的眸光黯了黯,極快的走過去抱起竹音,跟著銀狐進了房間,將他放在床上。這才發現他胸前的青衣已經染上了鮮血,他的傷口,裂開了……
銀狐冷冷的看著那個眉眼之間皆有許清明特色的人,抓起了冷情飛走到屏風外的軟榻上坐下︰「不要管他,讓他自生自滅。」
如果冷情飛能開口,他真的很想說「那剛才是誰為了他那麼驚惶?」,可惜他不能開口,所以只是沉默的看著銀狐。
「你放心,我會治好你,讓你再次開口的。」銀狐狀似安慰的拍著冷情飛的肩膀,眼楮卻時不時的瞥向那道屏風,心里升起一股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擔憂。
冷情飛搖了搖頭,這個他一點都不擔心。
床上的竹音緩緩地睜開了雙眼,雙眸充滿了迷惑悲傷,主人的那一句讓他自生自滅他听得清楚。半響,一滴晶瑩的淚珠自他眼角滑下,他輕輕展開了笑顏。
沒關系,總有一天,主人會知道他對她有多麼的深情,多麼的忠誠。
「皇嫂,你在不在?」
紫荊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銀狐站了起身,遞給冷情飛一個跟上的眼神,朝門外走了去。
竹音緩緩地看著她離開,她由始至終都沒有回過頭看他一眼……
冷情飛的余光瞥到竹音那雙悲戚的眼,雙眸微微閃了閃,跟上了銀狐。
打開房門,紫荊和子魚站在了門口,笑盈盈的看著他們。
「皇嫂,你那麼快又多了一個男人,皇兄知道了可是會傷心的呀。」
「切,他本就知道我不止一個男人。」銀狐沒有忽略子魚往里張望的眼神,揮了揮手,「子魚,你要看就進去看吧。」
子魚點點頭,疾步往里面走去,雖然他和竹音沒有什麼交情,但也是一起從醉紅塵出來的,在這個公主府里,他覺得唯有竹音與他親近一點。
「皇嫂,我的護衛抓到了一個女刺客,這個刺客好厲害啊,竟然傷了我府上的三十二名護衛,還是以車輪戰才能把她抓住的呢。」紫荊拋掉關于她的皇嫂到底有幾個男人的問題,把來這里的目的說了出來。
「哦?看看去。」銀狐提起了興趣。
「那跟我來。」
……
跟著紫荊走到了紫荊府的正廳,一眼便看見了被綁在椅子上的一個女人,在銀狐覺得面熟的時候,冷情飛身下一動,站到了罌粟面前。
「情飛——」罌粟的雙眼泛著水色,一直懸在心間的石頭送了下去,「太好了,你沒事。」
冷情飛拔出腰間的劍,三兩下把綁著她的繩子割斷,示意她離開,然後返身回了銀狐的身邊。
銀狐的雙眸微閃,想起了罌粟正是那個在皇宮行刺她,又被她放走了的女人。
她帶著危險的笑意看著冷情飛︰「你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對另一個女人好。」
冷情飛急忙搖了搖頭,不是的。
「怎麼?你喜歡她?」雖然看懂了他的意思,但銀狐還是想要捉弄一下他。
冷情飛再次搖頭,急切的眼神看著銀狐,不是的。
「哼,我的男人,可不容人染指。」先下手為強,這話一出,他想不承認他是她男人也不行了。
冷情飛驚愕的張了雙唇,她在說什麼?
紫荊一直在旁邊興致勃勃的看著戲。
罌粟緊緊的握著雙拳,想起了銀狐正是那個讓她心生知己之意的女人,但是,情飛……
「情飛,她可是當今皇後。」
冷情飛微微皺眉,這個他猜到了,在進了這個公主府,而紫荊叫她皇嫂之後。
「那又如何?我不會為了君不凡而放棄他。」銀狐抓住冷情飛的手,朝紫荊挑挑眉。
冷情飛的嘴角綻出一抹笑顏。
罌粟緊握著的雙拳慢慢的放開,剛才他笑了……一直冰冷的面無表情的他笑了……
「我知道了……」
「其實,我很想把你當成朋友哦,如果下次再見,你不再覬覦我的男人,那我們就是朋友了。」銀狐笑。
罌粟額頭的青筋暴起︰「我才沒有覬覦你的男人,我是把情飛當成哥哥是哥哥」
「情飛?」銀狐微微側頭,他的名字麼?
「你不知道?」罌粟吃驚的看著銀狐,她不知道自己的男人叫什麼名字?
「誒?好像真的不知道呢,十年前見到他的時候忘記問他名字了,而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不會說話了。」銀狐為難的開口,「實在不是我不知道,而是他沒有告訴過我啊。」
「什麼不會說話」罌粟猛地看向冷情飛,這才想起他從剛才到現在一句話也沒有說,「怎麼會……那麼好听的聲音……」
雖然冰冷,但實在是好听的聲音啊……
「啊,其實你可以去找鳳凰報仇。」對于鳳凰,銀狐還是耿耿于懷的,該死的,對于受傷的她,她竟然直接相信刺血的話。
冷情飛握住銀狐的肩膀,搖了搖頭。
罌粟看著冷情飛,堅定的點了點頭,朝外走了出去。
銀狐的嘴角一直掛著笑容。
冷情飛的臉上帶著擔憂,罌粟怎麼會是風狐的對手……
「擔心啊?那我們跟去看看。」受的內傷已經完全痊愈,銀狐邁起了輕功跟了上去。
冷情飛緊緊跟在身後。
他們一消失,子魚就氣沖沖的沖進了正廳︰「那該死的女人呢?竟然敢那樣對竹音,還放任他的傷不管」
「啊,剛剛走。」紫荊蹭到了子魚的懷中,蹭啊蹭。
子魚的火氣慢慢降了下來︰「公主,救救竹音好不好?」
「好。」
……
銀狐和冷情飛先罌粟一步進了幻影宮,提示宮里的人不許阻攔黑衣女子罌粟的侵入,然後心安理得的隱匿在一旁,準備看戲。
罌粟手持一把軟劍,不似銀狐想象中光明正大的從正門沖進來,而是以一個殺手該有的隱匿方式躲著閃進了幻影宮內,當然,守衛不是看不到,只是得到過銀狐的提示,所以無視而已。
銀狐和冷情飛悄悄跟在罌粟身後,她不像常人所想般的找護衛領路,而是一步一步模索著,直到到了龍茗院,感受到了院中傳來的幾股強大的氣息,她才凝了凝神,潛了進去。
「誰?」
罌粟一潛入院中,林君逸便從房中射了出來,鳳凰等人跟著走出了房門,站在了院中。
知道躲不了了,罌粟緊緊地握著軟劍,直直的看著一身紅衣的鳳凰︰「你這個可惡的女人,竟然敢把我情飛哥哥毒啞」
鳳凰疑惑的看著身旁的刺血︰「我有把她哥哥毒啞嗎?」不跳字。
「今天抱走銀兒的那個男人吧?不少字」刺血若有似無的掃著銀狐和冷情飛的藏身之處,他們躲著是想干嘛?
藍凌也微微撇著他們的藏身之處,眉頭微微皺了皺,還是選擇了沉默。
知道瞞不過那兩只妖精的狗鼻子,銀狐用連冷情飛也听不真切的聲音輕語︰「噓——我看戲而已。」
刺血和藍凌的嘴角同時抽了抽,這出戲其實並沒有什麼好看的吧?不少字
「果然是你」罌粟大喝一聲,舉起劍直直的朝鳳凰刺去。
林君逸極快的閃到鳳凰面前,一把踢飛了罌粟手中的劍,笑︰「雕蟲小技也敢來幻影宮行刺。」
「不許傷她。」鳳凰推開前面的林君逸,迎著笑臉看向罌粟,「這位女俠,你听我說,都是誤會一場,誤會啊。」
罌粟握緊雙拳垂在胸前,戒備的看著鳳凰,是她太心急了,一听到情飛被毒啞的事情就慌了神,行刺這種事情本就該從長計議,她太不冷靜了。
銀狐翻了個白眼,還真是一場無趣的戲碼啊
「也差不多該出來了吧?不少字
銀狐打了個哈哈,與冷情飛一起走了出來,笑眯眯的打著招呼︰「大家好啊。」
對面那幾人眉毛抽了抽,無語。
罌粟轉過身疑惑的看向冷情飛和銀狐,這什麼情況?
「啊,情飛的小妹啊,我覺得你不太可能勝利,就跟來了,呵呵呵呵——」干笑。
「罌粟。」罌粟的眉毛微擰。
「啊?」什麼罌粟?
「我名字。」黑線。
「咳咳,原來如此,罌粟妹妹啊,來來來,我跟你說,其實這是誤會一場……」銀狐一副討好的樣子走到罌粟跟前,輕輕勾著她的肩膀。
罌粟閉上了眼楮,壓下了心中的火氣,再次睜開,皮笑肉不笑︰「是,麼?」
銀狐急忙把身旁的冷情飛拉過來,擋到了罌粟面前︰「讓他跟你解釋。」
說罷,溜到了鳳凰身邊,躲進她的懷里︰「阿黃啊,你的夫君們有沒有給你想到什麼好辦法?」
鳳凰一手撫著銀狐的頭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就算出來了,雲姬一旦遇到了危險又會躲進我的身體,根本就除不掉她啊。」
「搜噶——」銀狐若有所思的仰起頭,「你們對她口中的我的身份有沒有什麼想法?」
眾人連忙回想到上午銀狐與雲姬戰斗之時雲姬所說的話語,不約而同的有了一個想法,異口同聲道︰
「你該不會是神仙吧?不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