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房家的事情,在座的各位大體都有了解,也隱約听聞房遺愛外出三年曾被人收養,也是因為養父母家里出事,這才又回的房府。從房遺愛所做的這首詩中就可以看出,是確有其事了。
此詩雖然不算是上好之作,但對于房遺愛這樣的孩子來說也算是不錯的作品了,難得的是里面穿插了八味中藥,通篇巧妙的傳達出了對于養父母的思念與牽掛,還有想要與兩人重逢的期待。
看到此詩,真正了解真相的房玄齡、長孫無忌、杜如晦三人,心下齊齊的嘆了口氣,房玄齡憐愛的拍了拍自己兒子的後背,看到兒子低落的表情,滿面的愁容,忍不住出聲安慰道,「放心吧,人總會找回來的。」
感激的看了父親一眼,房遺愛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夾雜著無限愁思的說道,「是啊,總會找回來的,可是,時間拖得越久,我這心里就……。唉!」嘆了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
李世民看著手里的那首詩,看了一眼滿是失落和惆悵的房遺愛,心想,自己是不是再催促一下手下的人,讓他們盡快查找,爭取早日把人給救出來。
「虞大人覺得此時如何?可算過關?」心下嘆口氣,李世民面色如常的問向虞世南。
「此詩,雖然算不得佳作,但對于他啊這個年紀倒也難能可貴,最難的的是八味中藥夾雜的巧妙,通篇感情真摯,毫不嬌作。算過關。」虞世南面帶微笑的看了眼情緒不高的房遺愛,中肯的是說道。
就在虞世南的話音剛落,就听外邊一陣急促的腳步傳來,來人直接撲開太極殿的大門,連滾帶爬,手腳並用的來到了李世民的書案前,喘息著說道,「不好了,皇,皇上,不好了,全都打起來了!」
看到小太監不懂規矩的闖了進來,李世民有些不高興,听了小太監斷斷續續不成個的話,眉頭深鎖了起來,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凝聲說道,「好好把話說清楚!」
剛緩過勁來的的小太監,听了李世民壓抑著怒火的聲音,渾身打了個激靈,趕緊低頭說到,「蜀王殿下及其護衛、魏王殿下及其護衛、九皇子的護衛、程家二公子、長孫二公子、杜府二公子、柴府二公子、薛家兩位公子、尉遲二公子等弘文官的學生全都在校場打起群架來了,拉都拉不開。」
「打群架!?」李世民滿頭黑線的閉上眼楮,揉了揉眉頭,又睜開眼楮,寒聲吩咐道,「安陽,去傳朕旨意,把他們一個個的都帶過來!」接著又問下面的小太監道,「為何會打起來?今天騎射課是誰教的?」
跪伏在地的小太監擦了把額上的冷汗,小心的瞄了眼上頭的李世民,吱吱唔唔的說道,「今天原本授課的應該是禁衛營的高慶祥高將軍授課,結果高將軍被盧國公打發走了,盧國公非要親自授課,所以……,所以就,」
小太監瞄了一眼李世民的臉色,繼續戰戰兢兢的說道,「然後,不知怎麼的,魏王殿下就把杜二公子給撞下了馬,好在被衛國公府上的公子給救了,然後長孫公子看不過眼,就上前要打魏王殿下,然後柴府二公子看不過眼,幫魏王殿下當了下來,再然後就不知道怎麼的,所有人就都打成了一團。」小太監的聲音越說越小。
「盧國公?」李世民有些頭疼,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沉聲的說道,「當時盧國公在干嘛?」
听聞自己兒子跟著打群架,長孫無忌和杜如晦臉色有些不好看,听說這里面竟然有程咬金那貨,兩人的不由的一陣牙疼,眉毛也不自然的挑了挑。
長孫無忌的眼楮里閃過一絲厭惡。出身武勛世家的長孫無忌,卻不懂半點武功的他,最忌諱的就是別人在他面前提父親的功績的同時,贊揚他的文才,偏生這種事情程咬金干了不止一次!
了解程咬金為人的杜如晦,倒是有些無奈的在心下嘆了口氣,知道程咬金並不像他的粗礦外表一樣,辦起事來很有分寸,心下也明白魏王找自己兒子麻煩的原因,心下雖然替兒子心痛,可面上卻恢復了常態。
房玄齡倒是有些慶幸自己拉著兒子聊到了正午,沒讓兒子去上課,否則的話,以自己兒子和魏王的關系,還不定事情鬧成什麼樣那。
其實這倒是他想錯了,若是房遺愛今天去上課了的話,說不定這架還真就打不起來了,因為程咬金是沖著房遺愛去的,結果發現房遺愛沒來上課,心下有些不爽,這才促進了群架事件的發生。
李世民的話音剛落,下面跪著的小太監還沒來的及回答,結果太極殿門口就有闖進來一個滿臉焦急的小太監,急匆匆的跪上前來,立馬急乎乎的說道,「皇上不好了,長樂公主發了氣疾,現在憋得快上不來氣了,皇後娘娘已經著人傳太醫去了,讓奴才來請皇上趕緊去看一眼,不然,怕是……」說著,小太監嗚嗚的哭開了。
「你說什麼!?朕的長樂怎麼了?!」李世民听了小太監的話,驚得站起身來,滿臉心疼,不敢置信的怒吼著。
「長樂公主發了氣疾,快傳不上氣來了。皇後娘娘讓奴才來請皇上過去。」小太監哭著說道。
「快說,公主現在在何處?」長孫無忌也是滿臉擔憂,皺眉看著哭泣的小太監,沉聲呵斥道。
「在,在皇後娘娘的立政殿里。」小太監不敢怠慢,哭著答道。
「小二,跟朕走!快點!」知道了女兒所在的地點,李世民顧不上大殿里的眾位臣子,快步往大門口走去,順手扯上了房遺愛。
「是皇上。」房遺愛一邊答道,一邊後頭沖自己父親擺了擺手,給房玄齡一個安心的笑容,腳下不慢的跟上了李世民的腳步。
面團團長孫無忌也快速的沖眾位同僚拱了拱手,趕緊跟了上去。
皇宮之中,從太極殿到立政殿這一路上,宮女和太監們就見一向威嚴的皇上拉著一個渾身衣服皺巴巴,臉上身上全是血痕的少年郎,一百米沖刺的速度往立政殿奔去。
後面還追著一個一向穩重,面不改色的,現下氣喘吁吁,不停擦汗的國舅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