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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過晚飯,在房遺直的要求下,房玄齡、房夫人和房遺愛,一同跟房遺直去了位于房府右後方的祠堂。
望著四人相互扶持的身影,陸義眼里滿是羨慕,心里卻是一陣落寞,雖然房家的人對他很好,他也讓自己融進了房家,可是親生父母和妹妹死亡的事情還是一直壓在他的心頭,在房家生活越是順心快樂,他的心中越是會有種苦澀的感覺想要噴涌而出!
「義哥哥,爹娘和哥哥們干嘛去了?都不讓青娘跟著,也不讓蓮兒姐姐跟著。」青娘扯了扯陸義的衣服,仰著小臉,嘟著嘴說道。
「父親母親他們肯定有要緊事,青娘乖,跟清蘿姐姐回去睡覺好不好?」陸義收回自己的思緒,蹲在青娘面前,憐愛的說道。
「義哥哥心情也不好嗎?眉頭都皺到一起了。二哥說,常皺眉頭容易老,那樣就不好看了。」青娘小腦袋一歪,清澈的大眼楮望著陸義,小手輕輕的踫觸陸義不自覺鎖起的眉頭,想要幫他往兩邊揉開。
「呃?是嗎?義哥哥怎麼不知道。」陸義一怔,也是抬手跟著青娘一起去扶向自己的眉間。眉間確實有一個皺起的小疙瘩。
「可能是義哥哥最近太累了吧。」陸義微笑著說道。
「二哥說過,大哥說謊的時候眼珠子老轉,娘說謊的時候習慣眯著眼楮,爹背著人說的話有三成可能是在撒謊,而義哥哥說謊不敢看人眼楮。」青娘左手環胸,右肘支在左臂上,拳著小手,只余右手食指點在右側臉頰上,一副你騙不了我的樣子,望著陸義。
被留下的蓮兒和蘭兒本來有些擔心的望著外頭的夜色,結果听了青娘的話,想了一下,互望一眼,不由的輕笑出聲,臉上的憂色隱去很多,反而好奇的望著陸義,想要看看是否真如青娘所言。
陸義一怔,隨即滿頭黑線,然後正色的望著青娘,呃,的臉頰,說道,「別听遺愛胡說,義哥哥才不會騙青娘。」
「嘻嘻,義哥哥又不看人家的眼楮。」青娘大發現的說道,同時兩只小手身上前去,捧著陸義的兩頰,一對靈動的大眼楮直盯著陸義有些尷尬的雙眼。
「好啊!臭丫頭,你敢詐我!」陸義臉上一陣尷尬,不過看到青娘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後,隨即反應過來,兩只手伸到了青娘的腋下開始撓癢,邊撓邊氣呼呼的說道。
「咯咯咯咯」一陣直笑,青娘扭動著身子躲進了陸義的懷里,兩只小手交叉著抓住了陸義故意讓她抓住的手,嘻嘻哈哈的說道,「二哥昨天跟青娘說的,青娘還不信,原來二哥說的是真的。嗯,義哥哥那你知不知道二哥撒謊的樣子?」青娘歪著頭望著陸義,好奇的問道。
陸義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貌似自己還真沒注意過這種事情,只能是搖了搖頭。
「嗯,青娘也覺得二哥不會說謊,反正從來沒騙過青娘。」青娘想了想,點頭說道,顯然是誤會了陸義的搖頭的意思。
陸義看著青娘嬌俏的模樣,心下的煩惱又都暫時的扔到了腦後,忍不住伸手揉搓著青娘的小臉,來回變幻著怪臉。青娘也不甘示弱,有樣學樣的揉搓著陸義的臉龐,嘻嘻哈哈,不勝溫馨。
房玄齡和房夫人站在祠堂里,听著跪在地上的房遺直緩緩的說出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兒,兩人的心里滿是錯愕、生氣、失望、揪心等等,最後化成了一股濃濃的自責。
跪在房遺直旁邊的房遺愛總是能夠小心的幫著房遺直開月兌,讓房玄齡和房夫人兩人,又是難過,又是心疼,還有不少的慶幸,最起碼這倆孩子沒鬧的不可開交,兄弟倪牆!
最後房玄齡責罰房遺直在祠堂靜跪七天,被房遺愛講價成了三天!房遺直卻堅持听房玄齡的,要在祠堂跪上七天,好好反省。
房玄齡和房遺愛小心的扶著眼含淚花,滿臉疲憊的房夫人回了房,然後房遺愛就被房玄齡揪進書房。
「養不教,父之過。」坐在書案後頭的房玄齡,靜靜的望著面前垂首而立的房遺愛,良久之後,才滿臉疲憊,略顯老態的張口說道,「原來你是在怨爹,只知養,不會教。」說完閉上了自己的雙眼,沒讓房遺愛望見他眼里濃濃的自責,和滿眼的水霧!
房遺愛錯愕的抬頭望著面前容貌依舊,可是感覺卻突然間老了十幾歲的房玄齡,心想,難道自己做錯了嗎?不應該讓房遺直在兩人面前坦誠嗎?若是將來從外人口里得知,對兩人的傷害不是更大?房遺直會不會也因為這事兒而變的性格有些扭曲?然後對房家造成更大的損失?
歷史上記載房玄齡確實也有三個兒子,但是著墨較多的也就是房遺直和房遺愛,至于房遺則是否順利長大,史料上沒有記載。若是史書推測房遺愛可能是被房遺直給害死的,那房遺則哪?房遺則的生死會不會也跟房遺直有關?
這個念頭生了出來,房遺愛心下一陣害怕,同時更是覺得自己的決定沒錯,雖然現在看著大家都很難受,可是總比將來自家手足相殘來的好吧!哪怕只有一絲的可能,也要防範!
「孩兒惶恐,孩兒這話,並無此意。」房遺愛垂首說道。
「唉,你既已知道,為何不早點告訴爹?」房玄齡背靠著椅背,手握著椅子兩邊的扶手,緩緩張開雙眼,靜靜的望著房遺愛說道。
「早點告訴爹,然後讓爹責罰大哥一頓,讓大哥心里記恨我,然後再被人利用對付我,然後我再在爹面前告大哥的狀,然後如此惡性往復,直到兄弟相殘,生死兩隔嗎?」房遺愛抬頭靜靜的望著房玄齡,輕聲說道。
听了房遺愛的話,房玄齡猛地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身上洶涌出一陣的冷汗,雙手死死的抓著兩邊的扶手,定定的望著房遺愛平靜的雙眼,細想著房遺愛的話。
是啊,自己會處理國事,能夠幫皇上調停滿朝文武,可是和兒子之間的相處,自己經年陪伴兒子的時間少,所以有時候並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不然也不會在房遺愛被就回來之後,自己也是有些躲避了!若是遺愛真自己把那些事情告訴自己,自己肯定會先痛責遺愛一頓,然後斥責遺直,並對遺直動用家法,那樣,兩個兒子之間的關系,還真有可能發展成兄弟相殘、生死兩隔的局面!
房玄齡頹然的靠在了椅背上,心下涌起一陣後怕,緊跟而來的是一陣慶幸!後怕的是,若真發展到那樣的話,自己將來要如何面對九泉之下的房家列祖列宗!慶幸的是,還好遺愛沒有提前自己來說,而是和遺直談過之後,讓遺直自己打開心結坦然面對,進而在自己夫婦面前坦陳,沒讓事情朝壞的方向發展。
靜靜的望著眼前熟悉的兒子,房玄齡心下突兀的再次涌起一種陌生的感覺,突然心中很想拜見一下素未謀面,卻把兒子幫自己教養的如此出色的馮氏夫婦!心下也理解了,為何遺愛總是心心念念的想要找尋兩人了。
「按你以往的脾氣,你怎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你大哥?」房玄齡突兀的問道。
「爹也希望,我能狠狠的揍大哥一頓,揍得大哥連爹娘都不認識才行嗎?」房遺愛問道。
房玄齡眉毛一挑,示意房遺愛繼續說下去。
「爹不常在家,在加上我回家才半年的時間,這段時間我也很忙,所以爹可能感覺不到我和大哥之間的微妙生疏。」房遺愛嘆口氣說道,「而娘雖然不說,確實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那次遇襲,看著陸義替我受了穿胸的那一劍的時候,我很想拿著刀去逼問他是不是他?為什麼?」房遺愛掙扎著說道,「可是看著娘擔驚勞累的樣子,若是我如此干的話,我怕娘受不了!更何況我只是懷疑,並無實據。他也完全可以一口否認。」
「所以,你就去牢里問了那人?」房玄齡接口問道。
「我想問,可我始終沒干問出口,我怕他說是。」房遺愛苦澀的笑道。「那話,是他為了不讓我好過,自己喊出來的。」
「那天你不肯出你的小院,更多的是不想見到你大哥吧。」房玄齡嘆息著,語氣肯定的說道。
「一半一半。」房遺愛想了下,說道。
書房里陷入了一陣的沉默。
「你,難道沒有別的話要跟爹說嗎?」房玄齡目光深邃的望著房遺愛,語氣有些遲疑的說道。
房遺愛驚訝的抬頭望向房玄齡。
「能讓你輕易的放過你大哥,應該不止這些吧?」房玄齡淡淡的說道,語氣中有著一抹微不可查的失落。
「爹的眼楮果然厲害。」房遺愛失笑一聲,佩服的說道。說完房遺愛一撩衣袍,恭敬的跪在了房玄齡面前,恭敬的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孩兒的話,若有不當的地方,還請爹爹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