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要參加李世民的派對,寧文一大早就起床了,今天雖說是除夕,但里里外外的事兒還有很多要忙的,首先就是兵器監過年的安排,之前跟李承乾通了氣,雖說那廝心不在焉的只顧著打擊李泰,然後又顧著被李泰打擊,對兵器監過年的安排根本沒上心,于是寧文便一早去了東宮,也不知道唐朝皇族過年的安排,也找不著人問,干脆直接殺進宮去再說。.
「啥,要本王晚點去兵器監主持,這可不成。」
李承乾一口就回絕了寧文的要求,李承乾也忙的頭大,光是給的各位娘娘拜年送禮就被狠狠的敲了一筆,李世民這邊的還好說,畢竟李承乾的娘乃是長孫皇後,不光是身份,光是長孫這個姓氏就讓人不敢輕視。
可惜,李承乾爺爺那邊就討不了好,太上皇的妃子們也都是祖輩,都是按整車計算的,讓李承乾好一陣的肉疼。
「那微臣便稽越了,兵器監過年就由微臣主持了。」
既然李承乾不願去,寧文也不勉強,之前還覺得讓李承乾好好的承自己一個人情,如今看來還是讓兵器監這幫工匠侍衛承自己的情吧,寧文從昨晚起便不願再這般懦弱下去了,于是培植自己的勢力便是寧文的首要目標,而兵器監則是個非常好的舞台。
在東宮耽擱了半個時辰,寧文趕緊來到兵器監,拉上刁貴,懷亮,讓人抬了劉仁軌,都聚在周良棟的病房中,周師傅臉色也紅潤許多了,不想剛受傷那會兒的慘白了,見到寧文一行人進屋也能撐起身來說話了。
「爵,寧少監,煉鐵…煉鐵爐子年後就能建成,月底就能產鋼,少監放心。」
今日乃是宋蒯與解良侍衛周師傅,兩人見周師傅要坐起身,趕緊扶了一把,看起來周良棟還得養上一段時日方能恢復。.
「不急,大過年的,公事就不談了,今天除夕,晚上兵器監一干人等皆一起過年守歲,刁貴,飯食準備的如何了?」
寧文分派刁貴準備飯食,主要是豬肉管夠,這會兒要麼是牛羊肉,要麼就是兔子雞肉啥的,豬肉還不是主食肉類。
「回少監,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光是肥豬就弄了四頭,這幫工匠侍衛也夠吃了,白酒麻煩些,但也有五十壇之數,想來也夠大伙兒喝幾口了,至于米糧,向來都是管飽,少監放心。」
刁貴辦事還是很靠譜的,再說對刁貴來講,寧文算得上是個伯樂,知遇之恩不光是說說而已,刁貴心里早就把自己與寧文栓在一起了。
「懷亮,吩咐下去,今日午時三刻後,兵器監除各哨口守衛,作坊守衛,其余人等皆放假三日,今晚酉時準時開飯!能吃多少吃多少,酒水差了點,待會兒派人到本少監府中去取,酒後不準鬧事兒,違令者,違令者那啥!」
寧文不知道大唐對發酒瘋的人做和處置,也不敢張口就是斬立決啥的,給懷亮努努嘴,算是敷衍過去。
「寧少監,今晚酉時啊,可少監要進宮,這時辰怕是正好相沖啊!」
劉仁軌這會兒說話也不費勁了,那天寧文沒給他面子,劉仁軌也是後悔,之前太想在李世民面前露臉了,劉仁軌覺得是不是自己把寧文給得罪了。
寧文沒那麼小氣,見劉仁軌這麼一說,想了想感覺自己騎馬跑上這麼一段也能趕得上,李世民那邊畢竟是皇命,絲毫不敢耽擱了,還是等晚上再說,實在不行就簡短的說幾句,反正也是個過場。
安排好了兵器監的事兒,寧文趕著回家吃午飯,端著飯碗,召集郭恩雄,三狗子,大勇,趙木匠,還有四狗子等人在院子里集中,分配晚上寧家過年的事兒。
爆桿是大勇準備的,寧文之前就吩咐過,千萬不要把火藥給弄多了,這可是首都,不是嶺南,萬一把宮里的那些大人物給驚了,可是滅門慘禍啊!
殺豬就讓四狗子擔著,小伙子也成熟了,雖說比起三狗子還差些,但好歹也能幫上忙了,之前幫著杜構打理造紙作坊也是杜家好評的。
張嬸,李嬸照舊負責飯食,三狗子幫幫手,好歹也是從嶺南過來的,寧家大飯的規模和做法也是很清楚的,總之要色香味俱全,分量也必須夠,這次過年也是讓長安寧家莊戶們歸心的機會。
郭恩雄就負責銀錢的支付與采買,完全放心的人,花多少錢只需報個數就成,至于簽字審批也免了,麻煩,反正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跑不了。
時間方面寧文就要委屈一下自家人了,酉時在兵器監,寧家大飯就定在申時三刻開席,寧文也就是說幾句話的功夫,三頭要趕時間,這也是太緊湊了些。
都是從嶺南過來的老家人,對于寧文的安排都是心領神會,也不需寧文多說,各自領了任務忙活去了。
寧文拉了郭恩雄談事兒,還是在郭恩雄的屋子里,寧文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既然心里有了想法,便第一時間要讓自己的心月復知道,也就是郭恩雄,如此大事兒還得郭恩雄這種老油條才能給自己出主意。
「早該如此!」
郭恩雄一听,立即漲紅了臉,顯得非常興奮,本是坐在桌旁的郭恩雄已經站起身來,非常正式的給寧文一躬倒地,接著說道︰
「郭某不才,得爵爺如此賞識,郭某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以報爵爺知遇之恩,此事萬般凶險,不知爵爺可有做好打算?」
寧文點點頭,言道︰
「只不過有些事寧某不便明言,還望老郭不要追問!」
郭恩雄點點頭,家主有所保留也是很正常的事,唯有寧文才說的這般直接,郭恩雄感覺到寧文並不是故意隱瞞,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爵爺只需靜觀其變,適當之時只需爵爺稍微加把勁兒就成!」
郭恩雄的露出了本來面目,陰險之極,言語間一臉的陰森模樣,寧文瞪大了雙眼,感覺老郭很投入,而且與自己的想法也很一致。
「寧某也是這般想法,正所謂英雄所見略同,老郭用心了!」
「非也,英雄郭某可擔當不起,從古至今,可有英雄得以善終?」
郭恩雄皺著眉頭問道!
這話說的,寧文一時接受不了,但想了想,確實也是這麼回事,這一下子寧文無語了,與自己的想法完全格格不入啊。
「所謂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如今天下歸一,爵爺也就能臣一條路可走,何謂能臣,想必爵爺已有答案。」
郭恩雄言畢,也許是留些時間給寧文考慮,張羅著給寧文添水續茶。
「寧某受教了!」
寧文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給郭恩雄拱了拱手,老郭呵呵一笑,握住寧文的手,示意寧文坐下接著說道︰
「唉,回到長安,盡觀大唐之繁華,如若我等亂此盛世,只會留罵名于後世,爵爺自當驚醒,萬不可毀了這般繁華啊!」
「寧某明白,所謂興,百姓苦,忘,百姓苦,便是如此!」
郭恩雄一听寧文之言,嘴里默念幾遍,點點頭道︰
「爵爺之言,道盡了百姓之艱難,想來是郭某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