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城門。」施瓦登先行回返,來到城下,對著守城的兵士喊道。
「子爵大人,和他們商量的怎麼樣。」列支敦士登的大門並沒有打開,而特使卻從城牆上探出了頭,悠悠地問道。
「他們同意我們自由離去,可以帶走部分財產。」施瓦登仰頭看著這位特使,雖然,這種仰望人的感覺讓人很不爽。
「不,不,這只是那些狡猾的異族人所使的詭計。子爵大人,以您的經驗,怎麼會看不出來?」特使露出了兩顆大門牙,不得不說,這個特使的腦子也能多考慮一些事情,當然,這種人所考慮的事情,往往會被中土人稱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
「那你想怎樣?」施瓦登子爵似乎意識到了事情不對,一只手悄悄模上了腰間的那支短弓。雖然,這個特使的實力自己可以不在意,但他畢竟代表著小伯爵,自己必須要保持一定的尊敬,更何況列支敦士登城內的一些小貴族和剛招募上來的士兵?在自己離開的時候,完全有可能听命于他,特別是如果這個特使許下什麼慷慨的承諾,那這些新兵士就完全談不上什麼忠誠。而且,在這個特使剛來到列支敦士登的時候,就四處轉悠,拜訪各位貴族。施瓦登當然知道特使在打什麼算盤,可那時候強敵當前,施瓦登也沒什麼精力管他。看現在這個特使的一副嘴臉,想必有所依仗——自己都已經回返到了城下,城門卻依然沒有開啟,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我們還有城牆,城牆內還有一千士兵,只要我們再守上個兩三天,伯爵大人的援兵就會趕來。到時候,面前這些異族人必將會受到上帝的審判。」特使一副算盤打的很響的樣子。現在這個施瓦登子爵已然決定投降了,如果自己帶人守住了列支敦士登,那麼,以自己和小伯爵的關系,那自己說不定就能被冊封為貴族了。
「那能叫士兵?那只是一千個剛放下鋤頭的農夫而已!相信我,你連今天中午都守不住。」施瓦登子爵另一支手開始模向箭囊。
「哈哈,反正現在這個城堡,你說的不算,我說的算;你無能,不代表我無能;你守不住,不代表我守不住。上帝會保佑我的。」特使洋洋自得的說道,自我感覺十分良好。
「你剛才不是還主張要投降麼?怎麼,這些異族人現在都答應放你一條生路了,你居然又想反抗了?」這正是施瓦登疑惑的。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這個特使只不過是個拍馬屁的膽小鬼而已,可現在他的表現卻不是那個樣子。
「哈哈,你不離開城堡,我怎麼接管?施瓦登,你不過是個沒腦子的武夫而已,不過,如果你能宣誓效忠安德列亞斯伯爵,我倒是可以發發慈悲,讓你進來。」這個特使,能被大公的小兒子派過來,顯然,不是無能之輩。之前,在城牆上和施瓦登的一番談話,都是在演戲,目的第一是要讓施瓦登對自己放心,相信自己只是個聲色厲苒的膽小鬼而已,第二麼,既然對自己放心了,那以施瓦登的性格而言,為了全城平民的性命,肯定是會選擇出城談判的。
而這個特使顯然沒有對全城平民負責的這個想法,小伯爵派他過來,只是為了拉攏這個在他與哥哥爭權中保持中立的施瓦登,當然,如果能趁亂奪取列支敦士登,那是再好不過了。
至于說面對西秦的幾千軍隊,自認為學過幾天打仗的特使本來就瞧不起施瓦登,特別是施瓦登又新敗了一次。這個特使自認為一千人守城,頂住三四千人幾天的進攻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再說,兵力實在不夠,城內不還有幾千人的麼?必要的時候,婦女也是可以征調的麼,特使可沒有覺悟高到說要為城內平民的性命負責。
「那這麼說來,我們之間沒有再商量的余地了?」施瓦登說完,也不等特使的回答,舉起短弓,右臂屈伸,形如彎月,「 」的一聲,箭,射了出去。
而那個特使似乎早有準備似的,立馬一個翻身,躲了過去,然後又從牆邊伸出頭來,調侃著施瓦登︰「親愛的施瓦登,哦,對了,我是不是該叫您英雄的威廉退爾呢?不過,我可不是那個讓您一箭就射死的倒霉家伙。」
這個列支敦士登的施瓦登子爵,這個名字代表的只是在上次瑞士解|放戰爭中立過大功的一個人。而他的本名是威廉退爾,憑著一箭射死哈斯普——前任瑞士大公,而聞名于整個瑞士城邦乃至于這個神聖羅馬帝國。在退爾射死哈斯普後,為了逃避神聖羅馬帝國的通緝,化名施瓦登,其後加入了現任瑞士大公的游擊軍。在復|國成功後,被瑞士大公冊封為列支敦士登子爵,而他原本的名字,也一直沒有改回來,只有和他親近的幾個人才知道他就是那個聲名赫赫,卻一直不知所蹤的威廉退爾。當然,這個特使知道很正常,因為身為大公小兒子的安德列亞斯伯爵知道。
「放箭!」特使看見退爾已經動手了,心里也沒有什麼顧慮了,命令左右弓箭手開始放箭。雖然這些弓箭手迫于特使的壓力不得不放箭,但目標畢竟是他們之前的領主,猶猶豫豫之間,這些本就不嫻熟的弓箭手根本就沒有一支射到威廉退爾的身上,倒是退爾身邊的幾個侍從紛紛被射下了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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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你就是威廉退爾啊。」柏舟打量著這個在箭雨中逃回來的瑞士人,忍不住說道。雖然,在「全面戰爭」中,柏舟只知道一個瑞士英雄叫溫克里德的,但出于對歐洲中世紀那段歷史的喜愛,一些國家的民族英雄柏舟還是有所了解的。而這個威廉退爾便是其中之一,他在瑞士民間中的聲望,就相當于中土的岳飛一般,曾一箭射死了當時神聖羅馬帝國在瑞士的殘暴統治者——奧地利人哈斯普。
「我還是比較喜歡施瓦登這個名字。」從退爾的語氣中,倒是看不出來有什麼狼狽的樣子。只是望著列支敦士登城頭,臉色之中帶著一種無奈。
「看來,我們還是需要強攻了啊。」退爾和特使說話的聲音比較大,雖然柏舟在遠處,但隱隱約約也明白牆頭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對了,城頭上那個耀武揚威的家伙是誰?」
「一個瘋子,一個相信自己靠一千農夫就能守住城堡的瘋子。」退爾口氣中,憤怒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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