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柏舟和弗蘭克商量了一些晚上計劃安排。與其說是商量,倒不如說是柏舟一方的單方面安排,因為柏舟並沒有要求弗蘭克太多,只是和他說,今晚如果看見瑞士大營有亂,就盡快殺出,兩方夾擊,爭取亂了瑞士人的陣腳,也只有那樣,他們才有可能亂中取勝。
弗蘭克也明白,這種偷襲計劃肯定是沒有什麼準確的時間點的,現在自己只有趕快回去,盡可能聯絡與自己相熟的日耳曼貴族或是部隊統領,爭取能多說動些人馬與他一起冒險一次。所以,弗蘭克也不在沃倫多留,便和柏舟派出的幾個護送他的暗機兵士一道回去。而柏舟則立馬回身召集尉上等人,開始調配部署。
入夜,沃倫堡壘城門大開,幾千名兵士魚貫而出,似乎整個沃倫都只剩下了一座空城,可城牆上布滿了火把,似乎在昭示著這個堡壘現在還屬于西秦人。
進過幾天的折騰,埋伏在沃倫附近的瑞士斥候對這個場面已經見怪不怪了,特別是他們的頭領還親自告訴他們,以後類似這種情報,壓根兒也不需要向上匯報了。這些斥候也樂得清閑,加上這幾天他們的兄弟也載了不少,所以他們只是目送西秦人出城,並沒有再做什麼動作。在他們看來,過不了多長時間,這些出城「游玩」的瘋子,還會再回來的,有這個時間,與其吃力不討好的去跟蹤他們,還不如多休息會兒。
果然,按照這些瑞士斥候所設想一般,三個小時後,一大群西秦人又浩浩蕩蕩的回到了城中,緊閉了城門。瑞士斥候遠遠看去,火把數和旗幟數都和他們出城時沒有什麼差別,索性也不加理會了。
而就在這些斥候終于放下緊張了一天的神經,準備交替睡覺的時候,羅伊斯河一處水位較淺的流域,西秦近一千七百兵士開始悄悄泅水過河。
這些兵士,是由意大利四百兵士和西秦一千三百人組成的,都是受過良好軍事訓練的精銳兵士。一路上盡可能的保持安靜,為了隱藏行蹤,他們沒有點燃一支火把,沒有豎起一桿旗幟,只是借著朦朧的月光前行、渡河。
而那群回到沃倫的兵士,都是由豪爾統領的雇佣兵和瑞士俘虜,一路上他們幾乎人手兩支火把,所有旗幟也盡可能舉得高高的,如果不近處仔細查看,根本就發現不了回來的西秦兵士只有兩千余雜兵而已。這幾天的反復出城進城,倒是讓豪爾手下的佣兵、俘虜,對做這些事頗有些心得體會——人與人之間站得盡量開,隊列走得的盡量長,火把和旗幟是隨意揮舞,也不用保持肅靜,相反,是有多嘈雜就可以有多嘈雜。這樣一來,在大片黑夜的掩護下,鬼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人。
而另一邊,同樣在在茫茫黑夜中,西秦人精銳主力,則小心翼翼地渡過了羅伊斯河,早有先前派過去的斥候在河岸這邊接應,負責給大軍指路。
說實話,現在天已入秋,氣溫轉涼,特別又是在深夜,泅水對于一個兵士的身體素質是個很大的考驗,柏舟已然命令所有渡河兵士在出發時除去重甲,只著和輜重兵一般的皮制輕甲。在渡河時,務必月兌掉所有衣物,打包成捆,頂在頭上過河,保證在渡過河後,人人都有干的衣物穿。(這里就不得不提,菲奧拉很麻煩,不過這個女子爵倒是很干脆,帶著兩套衣物,渡河時濕了一套,上岸後換上干的。幸好,由于天黑,別人看不見她那濕漉漉的模樣,她也看不見周圍光溜溜的景象。)
鑒于西秦人基本都不會水,柏舟專門找了一處水淺的地方,然後用幾條麻質長繩橫跨羅伊斯河兩岸,讓西秦兵士能依靠著繩索過河,畢竟,盡管水淺,可在這黑暗的環境下,一旦人出事溺水,連救都救不會來。而意大利人大多會水,就不用那麼麻煩,直接泅水過河。
柏舟也是月兌得光光,過了河,剛上了岸,一陣小風吹來,凍的他瑟瑟發抖。他約莫著現在的氣溫最多能有十攝氏度就不錯了,為了防止傷病,影響戰斗力,在不能用火烘干身體的情況下(用火會暴露行蹤),柏舟讓每一個上岸的兵士都要保持著活動的狀態,直到體溫恢復為止。而柏舟也是四處亂跑,突然借著月光發現前面那個縴細的背影十分熟悉,當即明白了什麼,扭頭就走,然後吩咐其他兵士不得過去,自己則默念我什麼都沒有看見,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不得不說,直到現在,西秦方的計劃施行的很順利,瑞士大營那邊的點點篝火已然隱約可見。柏舟估模了一下時間,現在大約是凌晨一點的樣子。從後世而來的他自然明白,現在其實還不是最佳的進攻時間,一般凌晨四五點,夜最黑暗的時候,才是一個人生理最為疲憊的時刻,而這一刻,才應該是西秦最佳的進攻時間。
同時,連續讓瑞士人幾天不得安寧的蒙止也接到了消息,率領著兩百游騎兵先是「照例」騷擾了一番瑞士人,便來與西秦主力會合。
一方是一頭疲倦不堪早已沉睡的公牛,一方是埋伏在暗處,靜靜等待的獵豹,主動權,掌握在食物鏈的高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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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貝托和安德列亞斯前幾日都在忙著籌劃攻伐迪蒂孔,加上大營一直被人襲擾,整夜也是不得安生。今天,不得不說對他們而言,是個可以補充睡眠的時候。
首先,今天的「騷擾時間」過去了,在侯爵的心里,這些可惡的騎兵在他嚴密的防守下,再也鬧不起多大的浪花。就像剛才,他們只是遠遠的射了幾支箭矢而已,根本不敢沖擊他們的大營,自己連一個人都不用派,都能讓那些騎兵知難而退。
其次,迪蒂孔城內的日耳曼人已經派使者表達了願意投降的意思,只不過在一些細節方面,兩方暫時還沒有達成一致。雖然阿爾貝托侯爵覺得自己有必要再給迪蒂孔施加些壓力,讓日耳曼人明白,誰才有在這場談判中的發言權,可不管怎麼說,這個迪蒂孔已經算是拿下了,他心里最大的一塊石頭也可以落下了。最遲後天,這些反叛的貴族,必將再次向自己投降。哦不,上次是向自己的父親投降,不過,這不都是向瑞士的實際統治者投降的麼。在阿爾貝托眼中,損失了部分實力的弟弟,已經沒有資格接受日耳曼人的投降,而自己,在獲得這些日耳曼人的效忠後,瑞士大公的頭餃,肯定不會再屬于安德列亞斯了。這才是阿爾貝托今夜能安穩入睡的最大原因。
所以,面容英俊的阿爾貝托放下了心中的多日的負擔,瘋狂了些,和一個男爵夫人、一個子爵夫人折騰了好久,才沉沉地睡去,臉上帶著一種發泄般殘忍的笑容。而他的弟弟,安德列亞斯伯爵,恰是相反,在得知日耳曼人要向他哥哥投降後,心里窩著一股火,想要發泄卻是不知道該怎麼發泄,只得和他幾個手下,捧著幾罐酒,喝得是渾天黑地,剛剛才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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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下午或許有第二章
2,申請遞了一個星期了,連一個「拒絕」的回復都沒有。我表示十分生氣,生氣的結果是這星期盡量一日兩更共50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