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每個人的心弦都緊繃到了極點。[
隨著時間多過去一秒,就多一分忐忑不安。
風揚身體所需要的消耗有無屬性能量提供,而且風揚是純陽絕脈體,這種體質有不用心髒而存活下來的例子,而且沒有心髒是擁有純陽絕脈體的人戰斗力變得更強,簡直堪稱是一個戰斗機器。
沒有心髒就等于沒有死穴,只要*不滅,就不會死亡。
但是心髒是人體最為重要的器官,沒有心髒對常人而言是必死無疑,就算是純陽絕脈體,死亡的例子也更多。
不過風揚現在並未斷氣,因為無屬性能量凝聚成戰甲形態,戰甲釋放出無數條能量絲線連接著身體各處,這些能量完全能夠自給自足,而原本連接著心髒的十條能量絲線此時卻是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個小圓球,這個小圓球便是處于心髒的位置,好似一個特別的心髒。
兩個時辰不算長,而此時狐仙小居里的每個人都感覺時間走的很慢,卻又怕時間走的太快,于是一群人就抱著這種矛盾糾結的心情靜靜的等待著奇跡的生。
「噗!」
突然,一道清脆奇異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中響起,此時這道聲音就好似平地一聲驚雷,打破了寧靜卻緊張的氣氛。
尤雪兒、胡蝶、三大武聖同時將視線朝生的地方投射過去,于是,幾人臉上都露出一絲笑容,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
風揚手臂輕輕撐著床榻,站起身來,他感覺自己就像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覺,然後就醒了。
「奇跡,這也算是奇跡。」唐卓滿臉欣慰的笑容,他對風揚生死的關注顯然比要比對吳華的多得多,畢竟風揚的生死可是關系到能否誕生一個絕世強者。
風揚的醒來讓尤雪兒懸著的心放下了一點,會心一笑之後,原本分成兩份的擔憂和期待,此時合二為一,全部放在吳華身上。
「時間差不多了,算了。」聖手白杰搖頭嘆息道。
「不可以。」尤雪兒飛奔到海泊冰靈棺旁邊,死死的護著海泊冰靈棺,就好像生怕有人打擾到吳華一般,她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哭出來,但是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她故作堅強,大聲咆哮︰「華仔不會死的,他不會丟下我,他答應過我。」
聖手白杰一愣,這還是他成為武聖以來第一次被人這麼咆哮,而且還是被個嬌滴滴的小女孩,讓他有點哭笑不得,不過他也知道這個女孩太緊張吳華了,放不下也是人之常情,白杰還不至于跟尤雪兒這個在他看來可以讓他孫女的小女孩一般見識。
「白老前輩,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風揚也不想就此放棄,擔憂的看了一眼吳華,心急火燎的問道。
「如果連換上你的心髒都沒有用的話,那就只有放棄了。」白杰道。
就好像被一道雷劈在頭頂上一般,那一瞬間風揚感覺有些天旋地轉,踉蹌的後退了一步,這樣的事實顯然也不是他所能接受的。
「我建議還是給他選個墓地安葬,給死者一個安身之所,看到只會徒增傷悲。」唐卓像似一個長輩般和善的說道。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尤雪兒搖著頭,咬著紅唇,想忍住不哭出來,想讓自己堅強,她一直不想哭,不想讓自己真的悲傷,因為她始終在自欺欺人的認為自己不哭,吳華就是沒有死,哭了就代表是在為吳華的死而傷心,可是最終卻還是壓制不住內心的悲痛,放聲大哭起來。
「為什麼努力了這麼久,卻還是無法拯救你。」風揚鼻頭酸,在黑夜中都不受任何影響的視線在此刻卻模糊了,讓他看不清了躺在海泊冰靈棺中自己兄弟的熟悉的臉,一顆顆淚水沿著臉頰滑落。
「華仔,你快醒醒,你真的不要雪兒了嗎,你醒醒啊。」尤雪兒趴在海泊冰靈棺上,望著躺在海泊冰靈棺內的吳華,淚水一顆顆掉落在吳華的臉上,打濕了他的臉。
一聲聲撕心裂肺,聲嘶力竭的呼喊聲讓人听得鼻頭酸,泫然欲泣,但是旁人卻不知道如何去安慰這個沉浸在悲痛之中的女孩。
時間已經過去三個小時,可吳華最終還是沒能在規定的時間內醒過來,而且還出了一個時辰,以聖手白杰的經驗,吳華已經完全沒有希望了。
可是尤雪兒仍舊堅信吳華不可能就這麼死掉,不管是接受不了這種事實也好,還是自欺欺人也好,尤雪兒就是不同意將吳華的*安葬,就算吳華永遠也醒不過來,她也要這樣一輩子陪在吳華的身邊,看著‘沉睡’的他慢慢變老,直到死去。
尤雪兒一如既往的幫吳華擦拭身體,每天都讓他保持干淨的身體,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就可以以全新的面貌迎接嶄新的人生。
如果有來生,要做一棵樹,站成永恆,沒有悲歡的姿勢。一半在土里安詳,一半在風里飛揚,一半灑落陰涼,一半沐浴陽光,非常沉默非常驕傲,從不依靠從不尋找。
風揚的悲痛並不比尤雪兒少,可是他不得不振作起來,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是他不得不去面對的,或許,在他心里面,也還抱有一絲希望。
不出所料,落日城的那些強者如期來討伐風揚,勢要將毀壞武魂雕塑的最大嫌疑人擊殺。
但是絕情劍呂逸卻是異常狂傲的放下話︰「風揚已經離開了,要殺他就去找。」
落日城那些強者雖然都是名震江湖的成名強者,也有各方梟雄,但是在武聖強者的面前,無論是自身實力還是地位抑或是影響力,都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媲美的,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也只能悻悻的離去。
在各自的地盤,他們可以呼風喚雨,只手遮天,可是要他們在三大武聖手上強行拿人,要逼迫三大武聖,他們還真沒那個能耐。
翌日。
三大武聖將風揚叫到房間內。
呂逸道︰「落日城的那些人必然都盯著你,你以後行走肯定會有些麻煩,所以現在我要給你一個身份,不過這個身份也要你自己用實力去證明,並且爭取一番。」
「什麼身份?」風揚問。
「仲裁教會總教的至尊級教頭。」呂逸的神色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就如同外人給他的榮耀稱號一般,絕情,冷酷,「有了這個身份,也能威懾一下那些人,給你這個身份也是希望你盡快解決掉一些雜事,然後過來跟隨我們修煉。」
「我明白。」風揚點了點頭,成為仲裁教會總教的至尊級教頭,在對于大陸上所有城市的仲裁教會而言,他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總教的至尊級教頭的身份地位,比之任何一個城市的仲裁教會教主的權利地位都要高的多,有了這重身份,其他人想要對付風揚,還真不得不顧忌一下仲裁教會。
只是風揚不明白,雖然絕情劍呂逸是武聖強者,可是卻也不能左右仲裁教會總教的事情,他是憑借什麼可以憑空任命自己為仲裁教會總教至尊級教頭?
似乎看出了風揚內心的疑惑,唐卓這個在三大武聖中最為熱情和善的老前輩笑呵呵的說︰「你心里疑惑也是正常,畢竟知道呂逸另外一個身份的人屈指可數。」
「另外一個身份?」風揚回頭看著呂逸。
「實際上,仲裁教會地位最高權力最大的不是總教的教主,而是教皇。」唐卓那猶如四十歲成年男子的俊朗成熟的臉上露出一道睿智的笑容,「因為當年生的一些事情,不但讓他得來絕情劍這個稱號,還被破格邀請任命仲裁教會的教皇。」
至于是什麼事,風揚雖然好奇,但見唐卓沒有詳談的意思,他也很聰明的選擇了避重就輕。
「雖然我是教皇,但是要成為仲裁教會總教的至尊級教頭也並非一句話的事情,原本要成為至尊級教頭是需要經過重重考驗和在仲裁教會有足夠大的貢獻,然後一步一步從獵頭人升到制裁者,再是黑鐵級教頭,一步一步的晉升上去。我出面,可以直接破格讓你挑戰至尊級教頭,能否成功,則看你的實力。」絕情劍目光冷漠的毫無感情,話語也是一如既往的冷如寒冰。
「多謝呂前輩。」風揚拱手道。
「現在武魂雕塑被打碎,為了防止凶手再出手破壞雕塑,我們必須去那邊鎮守,其他的事情就全靠你自己了。」唐卓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沉重,武魂雕塑被打碎,如果再遭到類似強度的攻擊,恐怕就再無懸念了。
三大武聖離開後,狐仙小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尤雪兒陪伴在吳華身邊不離不棄,胡蝶無所事事,三番四次的來騷擾風揚,企圖要風揚陪她出去溜達,但風揚心里有著太多的困惑,對胡蝶愛理不理的,胡蝶便氣呼呼的說了一句「神經病,全都是神經病」之後就生著悶氣獨自出門了。
風揚實在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解釋夏穎的事情,當天在落日城中央位置攻擊武魂雕塑的時候,夏穎所展現出來的戰斗力根本就不是她所能擁有的,而且那條手臂也酷似魔獸的手臂。
可如果夏穎是魔獸變化而成,抑或是被魔獸侵佔了身體,可是在相處的期間,又怎麼會對以前的事記得那麼清楚,並且在回憶往事時那麼人性化的表現出憧憬,思念,惆悵之類的人類豐富情感才能表現出來的神情?
而如果她沒有被魔獸侵佔身體,她攻擊武魂雕塑的時候突然變化出來的手臂出恐怖一擊又作何解釋?
「如果她真是夏穎本人,那她就真的會那麼狠心堅決的陷害我,讓我成為人類人人喊殺的公敵嗎?」
「媽的,真是煩透了。」風揚用力晃了晃腦袋,以前的事情一樣沒有解決,現在卻又多出來一些困擾,讓他總是有點不知所措。
想不通,風揚便打算先去仲裁教會總教,這些事情,總是要一步一步的解決,成為總教的至尊級教頭,便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