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恩在鎮上繞了好幾圈,也沒有見到艾德琳蹤影。
慌張的他這才慢慢冷靜下來,想起嬌艷女人的話,或許艾德琳去了朋友家也說不定,
他馬上把車開到了伊莉莎家,去年的時候,他曾經來過這里,艾德琳經常和他談起這個性格活潑的孩子,而這里也是他唯一知道的地址。
夜晚降臨,白色的小別墅亮起了燈火,溫馨無比。
喬恩按響了門鈴的時候,伊莉莎一家正圍坐在餐桌邊享受著豐盛的晚餐,急促的鈴聲響起,大家面面相覷,這個時候會有誰來?
伊莉莎的父親韋伯起身去開門,
「你是艾德琳的爸爸,喬恩?」韋伯一眼便認出了門口站著的男人,這樣的人見了一次,想忘也忘不了。
「是的,很冒昧過來打擾,請問艾德琳來過這兒嗎?」。喬恩焦急的問道。
韋伯一愣,首先想到的是艾德琳怎麼了,他搖搖頭,說道,「沒有,艾德琳發生了什麼事嗎?」。
喬恩自責的說道,「她失蹤了。到現在也沒有回家,」
「什麼?」韋伯吃驚的睜大了眼楮。
其他人听到門口的動靜也紛紛走了過來,
「艾德琳不見了嗎?」。伊莉莎急忙問著,
韋伯點點頭,「伊莉莎,你放學的時候看到過她嗎?」。
「沒有,」伊莉莎已經很久都沒見過艾德琳了,「我們年級考核比他們要早半個小時結束,」
「埃里克不是和她是同班同學嗎?不如問問他,艾德琳最有可能去哪里?」艾文突然說道。
「對的,去問問埃里克,」伊莉莎眼楮一亮,飛快的跑到院子里,矯健的跳過籬笆,直接隔壁的花園里。
喬恩和韋伯繞過院子,也走進了埃里克家的花園里。
伊莉莎並沒有伸手去按那個踮著腳即可接觸到的門鈴。而是把埃里克家的門敲得砰砰響,
「埃里克,快開門啊,勞拉阿姨,快開門,」伊莉莎聲音洪亮十足,語氣中的急迫也很明顯。
「喂,臭丫頭,我爸媽不在家,」蓋爾頂著一頭鳥窩頭,打開門,懶洋洋的說道,「你想讓我們家的門報廢嗎?」。
「埃里克在不在」伊莉莎不跟他廢話,
「喲呵,原來是找埃里克的,怎麼原來不見你這麼熱情啊,」蓋爾還在那里東扯西拉。
「埃里克,你快出來啊,」伊莉莎不再搭理蓋爾,對著屋里就大聲喊道,
「你懂不懂禮貌,」蓋爾失笑道。
「我朋友失蹤了,鬼去管那該死的禮貌,」伊莉莎著急的要死,她畢竟還是一個重情義的小姑娘。
「什麼?」蓋爾也愣住了,伊莉莎的表情不是在作假,
喬恩和韋伯也走了過來,站在伊莉莎旁邊,蓋爾一看,才會過來真的出事了。
「怎麼了,伊莉莎?」埃里克匆匆從樓上下來,
「你知不知道艾德琳平最時會去的地方?」伊莉莎連忙問道,她的問題一出,喬恩的心都懸起來了,但願這個男孩能告訴他一些有用的線索。
「艾德琳?」埃里克猛然被問到,一時還沒回過神,
「埃里克,你快說啊,艾德琳不見了,」伊莉莎大聲說道。
「艾德琳不見了?怎麼會?我下午還見到她了啊,」埃里克訝然道。
「你在哪里見過她?」喬恩連忙問道,
「在學校,」埃里克月兌口而出,
他想了想,又說道,「我和她不算熟,只知道她中午會去杰瑞家吃午餐,不過我看到她和杰瑞告別了,所以…」
喬恩失望的垂下眼,
韋伯也嘆了口氣,
蓋爾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向伊莉莎問道,「你們說的那個艾德琳是不是一個和埃里克差不多高,淡金色長頭發的小女孩?還來過埃里克的生日party?」
伊莉莎疑惑的點點頭,她知道埃里克的哥哥對美女的記性可好得很,這個節骨眼上,他提這些做什麼?
卻沒想到蓋爾突然收起了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嚴肅的對喬恩說道,「我想我今天下午見過她,」
「在哪里?」喬恩語氣急促的問著眼前的少年,
「在塞安橋上,」蓋爾努力回憶著,「我當時在河岸邊上的唱片店里買CD,隨意的往外面看了一眼,就見到一個小女孩背著粉紅色的書包穿過賽安橋,往山里面走,我覺得很奇怪,太陽都快下山了,怎麼這個小孩還進山呢,而且她給我一種很眼熟的感覺,你們剛才一提,我便想起來了,她正是埃里克的同班同學,」
「是她,是艾德琳,」喬恩肯定的說著,「當時大概幾點鐘了?」
「四點二十三,」蓋爾非常確定的說道,「我就是為了她才特意看了下手表。」
喬恩心中更亂了,艾德琳四點多都已經進山,為什麼他五點的時候從山里開車出來,沿路沒有看到她的影子,她到底去哪里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喬恩不敢再想,匆匆就要告辭兩家人,
「等等,喬恩,我和你一起去吧,」韋伯攔住他,「山里面那麼大,你一個人也找不過來,」
韋伯回去和麗薩說了一聲,麗薩也擔心的不得了,自然同意,韋伯便和喬恩一起開車走了。
伊莉莎和埃里克一起祈禱著,但願艾德琳不要出什麼意外的好。
蓋爾匆匆回到房間拿了外套,從車庫里開出自己的二手車,
「你要去哪?」艾文在馬路上攔住他,
「那個孩子不見了,我也有責任,當時我就應該攔住她的」蓋爾皺著眉頭,「我要去找找看,」
「你瘋了,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山區現在很危險,」艾文很不贊同他沖動的做法。
「你是個膽小鬼,艾文,」蓋爾諷刺的看著他,「我們五旬節能去巴黎看演出,我記得都是一個叫艾德琳的孩子的功勞吧,怎麼你對她的失蹤一點也不著急呢,」
「你,」艾文語塞,一把打開副駕駛車門,「走吧,我和你一起,」
蓋爾輕笑一聲,踩上油門,被改裝過的車子,唰的就沖出去了。
今夜一個小小的孩子,讓小鎮的寧靜被徹底打破了,
常人甚少登足的山區,頭一次嘈雜起來,大家都拿著手電筒,在叢林中大聲的叫著同一個名字,艾德琳。
……
此時此刻,王秋正呆在一間詭異的屋子里,偌大的房間沒有電燈,地上是一層厚厚的灰塵,空氣中有一股弄弄的霉腐味兒,王秋總感覺自己臉上粘著蜘蛛網的絲線,可是用手抓,什麼也抓不到,四周牆壁上的燈座上被點起了根根蠟燭,家具全部用白布罩起來,只除了高大的古董穿衣鏡,鏡中印出了她隱隱約約的模樣,在燭火的陰影下,顯得有些陰森。
……
亞瑟文當時並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繞到背後,推開了一扇木門,那‘吱呀’一聲,足以讓膽小的人嚇破膽,更別提印入王秋眼中那漆黑一片了,這就是亞瑟文住的地方?王秋心驚不已。也難怪蒂娜說她從來沒見過人從正門進出了。
這扇門應該是廚房的後門,王秋是從布滿污垢的盥洗池,隨處可見的蜘蛛網,還有已經發霉長蛆的鍋碗看出來的。
華麗的牆面已經開始剝皮月兌落,金色的瓖嵌只剩下點污紅,高腳的座椅東倒西歪,有一些還斷了條腿。
牆上的人物畫像褪色褪的看不出原樣,果真是一個荒廢的城堡,王秋心中想著。
亞瑟文抱著她穿過長長的走廊,沿著陡峭的旋轉樓梯慢慢往上走著,這里的樓梯和紅佩的很不一樣,紅佩的樓梯全部是寬而緩的,而這里,王秋下意識的往下看了看,一片漆黑,她甚至可以听到亞瑟文腳步的回聲。
男孩的每一步都很小心謹慎,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終于在一個房間前面停下。
亞瑟文扭開把手,打開門,嗆人的灰塵讓王秋忍不住咳了幾聲。
亞瑟文低頭看了看她,然後走進去,掀起一匹白布,露出里面華麗的大靠椅,他把王秋輕輕放上去,木然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出去,並鎖上了門。
王秋立刻吃了一顆手鐲中的救命藥,緩了一下精神,
便開始打量起自己所在的地方,這里應該曾經是一個女人的閨房,雖然到處都罩著白布,但是還是可以很容易的辨認出屋子的里的梳妝台,更衣櫃,還有一張很大很豪華的床,不過現在床架子上全部都是蜘蛛網還有黑色的泥垢。
正對著大門的牆上掛著一張少女的油畫,少女非常漂亮,穿著中世紀的長裙,矜持的坐在王秋現在所在的椅子上,對著她笑得含蓄。
王秋看著少女的笑臉不由汗毛豎起,
她走到窗邊,使勁的把窗簾拉向一邊,抖起的灰塵好像青煙一般在她周圍升起,王秋捂住嘴鼻,堅持拉開了窗簾。
令人驚異的是窗戶上竟被釘滿了木板,完全被封的死死的。
王秋心中這才有些害怕。
在這里一直待到了晚上,也不見有人來搭理她,她似乎被關在這個可怖的房間里了。
又冷又餓的王秋在一個桌子抽屜里找到了一盒過期的火柴,這火柴質量估計是極好的,她踩著凳子把牆上的滿是灰塵的蠟燭一根根點燃。
微微的燈火仿佛可以讓她找到一絲安全感和溫暖。
王秋抱著腿,坐在寬大的椅子上,腿上的疤痕早已結痂,只留下暗色污垢,她把頭深深埋在手臂里,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王秋現在已經到了極限。
這時,低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穿來,最終停在了這扇門前,而王秋的心瞬間已經到了嗓子眼。